在出院后,她其实有想过打电话给他。
可连续两天,他都没有找过她,加上他上次回复她的短信令她有一种他其实挺不在意是不是和她重新开始,就不自觉的犹豫了。
然后是上课,一直到现在了。
却不想他居然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她问道。
“刚好路过。”沐城卿淡淡的回了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给人说谎的感觉。
而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乔以寒也是意料到的。
因为觉得如果他是特意来找她的,那刚刚看到她,没理由不叫住她、也不下车的。
只是刚好路过,又刚好看到她似乎有事,才不放心过来问她。
“我没事,就……”
她才说到这,就被打断了:
“你手怎么了?”
沐城卿注意到她手上有些伤痕,有浅有深的。
“哦,这个,就之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只是小伤而已。”乔以寒解释。
沐城卿清楚记得,那天早上他和她分开之前,她手上并没有这些伤,也就是这些伤是在那天早上和他分开之后才伤的。
那那天他收到她的短信,是不是有这个的缘故?
想着,他也问了,“那天你说有事,和这个有关?”
“……也有点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觉得只是小伤……”
没等她说下去,沐城卿直接打断了:
“只是小伤需要吃顿饭都要改天?”
他语气带许不快,觉得她有事在故意瞒他。
乔以寒听着他的语气,也不知是觉得委屈还是受他语气的影响,脾气也有一点上来了,“那摔倒了会疼啊,疼的时候当然想休息,哪还有心情出去吃饭!”
“休息了三天?”沐城卿冲她问。
“那你也没找我啊。”乔以寒闷声回了一句。
沐城卿一顿,盯着她,“你在等我找你?”
“……才没有。”乔以寒没看他,很明显违心的话。
“走吧。”沐城卿突然说。
乔以寒不解,“去哪?”
他回她,“送你回公寓。”
“前面就到了。”
“所以你不想我送?”
“……我没这么说。”
“我渴了,到你那喝点水。”
“……确定不是借口?”乔以寒很小声的问了一句。
她以为自已声音这么小,他该是没听到,结果却在她说完,就听他反问了:
“你觉得呢?”
“我怎么觉得,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回他。
沐城卿没去反驳,只是往前走了。
乔以寒看着他走了两步,这才追上去。
并肩和他走着,她也转头问了他,“你刚下班吗?”
沐城卿没转过来看她,只是有点冷淡的应了一声,“恩。”
乔以寒这么听着,就没说话了。
毕竟他这反应、这态度,她真的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坐电梯上5楼,在拿钥匙开了门进屋后,乔以寒就问他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沐城卿微微点了头。
乔以寒也没再说,将背包和课本放下,就去给他倒水了。
沐城卿看着她走开,这才上前到沙发坐下。
乔以寒很快就倒了杯水过来,然后递给他,“温的,可以直接喝了。”
沐城卿接过那杯水,也喝了一口。
“你自已先坐一会,我去洗个脸。”乔以寒跟他说了一声,就直接走去洗手间了。
她觉得精神不是很好,才想进来用冷水洗一下脸,提一下精神。
洗了脸后,哪怕只是心理作用也好,她是觉得精神多了。
把脸擦干了,她从洗手间出来。
可她刚关了洗手间的灯,一转身,眼前只有一片黑漆漆的。
她皱眉,难道是客厅的灯坏了?
对公寓的熟悉,哪怕什么也看不到,她也没难度的来到客厅。
凭着听觉去感觉沐城卿的存在,就在前面,于是她朝着面前发出一点响动的沐城卿说:
“是你把灯关了吗?”
沐城卿刚放下水杯,就听她这样问。
奇怪她问的,他问她,“什么灯?”
“就客厅的灯,是你关了吗?还是灯坏了?”
听着她的话,沐城卿抬头,看到客厅的灯好好的亮着。
他皱眉,再次看向她。
一开始就觉得她看起来不太对,现在再认真一看,发觉她似乎在凭着听力去听什么,反而那一双眼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迷茫的不知道落在哪个方位。
“……我没关。”他想了还是回了。
“那难道真的是灯坏了?”乔以寒嘀咕一句,然后就转身了,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沐城卿已经站起来,并且走了过来。
他盯着她,而她看起来走得很小心翼翼的,好像真的什么也没看不到。
可她怎么会看不到,客厅的灯好好的亮着,她怎么可能看不到。
他走上前,伸了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她似乎感觉到了,敏感的稍稍退了些,带许不确定的问:
“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到我面前了?”
她不是装的。
沐城卿可以肯定,虽然他更希望她是装的。
但她看来一点都不像装的,更何况她不会、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装这个。
而显然她根本不知道是自已看不到,而直接认为是灯没开。
他不想一下子吓到了她,就说了,“我去帮你看看。”
“这么暗,什么都看不到,你又不熟悉开关在哪,还是我去吧。”
“不用,你站在这,我去开。”
“……好吧。”乔以寒最后也同意了,她不懂怎么这么暗,连外面的灯光都没有一点照进来的,大概是今天忘了拉开窗帘了。
沐城卿走到门口那边,他轻轻按了开关。
本来灯是亮着的,现在直接是关了。
可即使是关了,淡淡的光线还是从窗户映了进来。
他还能大概辩清她的五官,可她却连开着灯都什么都没看到。
刚刚他问她手上的伤,她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觉得她对他有隐瞒,而现在他更加确定了。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会突然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样?”乔以寒隐约听到了按开关的响声,她耐心的凭着听觉,在听得他尝试的按了几次后,但她眼前始终是一片膝黑的,她忍不住问了,“是不是真的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