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慕容连城想得太过投入时,睡在一旁的吴欣忽然出声道:“公司的事很棘手么?”
“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慕容连城有些防备,他记得吴欣向来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的,这次怎么这么突然。
听出了慕容连城的猜忌,吴欣有些无奈的说:“如果不是公司的事,为什么你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
原来是这样,慕容连城很开心,吴欣自从和他住在一起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很少过问对方的事,所以这还是她少有的关心呢!
“我吵到你了吗?”慕容连城并没有直接回答吴欣的问题,反而是主动找话题,既然两人都睡不着,那么聊聊天还是不错的。
如果说他比慕容冶冽最幸运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他可以跟吴欣住在同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可以享受到吴欣给他准备的热水,甚至可以躺在同一张床上聊聊天。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慕容连城翻过身去,看着吴欣问道。
两人中间虽然用了一个大大的狗熊隔着,但两人还是离得很近的,吴欣甚至可以听到慕容连城沉稳的呼吸声。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吴欣立即尴尬的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既然现在还不知道,那就等你知道了再告诉我。”
慕容连城的暖心让吴欣更加不好受了,她很想告诉他慕容冶冽今天跟她说的话,但是又怕他会乱想,对慕容冶冽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所以还是算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实在找不到话题的吴欣只好就着前面的问题继续尬聊下去。
看出吴欣的窘迫,慕容连城内心憋着笑意,故意打了个哈欠,略带困意的说:“等我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现在我的困意来了,所以先睡觉吧。”
不明真相的吴欣一听,巴不得如此,于是快快地应了一声,就赶紧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睡觉了。
而刚刚闭上眼的慕容连城再次睁开了通亮的眼眸,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吴欣想要跟他说的话应该就是慕容冶冽对他说的话。
如果刚刚吴欣跟他说的话,那么他还会自我安慰,虽然她喜欢慕容冶冽,但是对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很忠诚的。
可是她偏偏选择了隐瞒,让他想欺骗自己都不可以,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对不起,吴欣,虽然你喜欢他,但是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少。
所以,这次我必须要彻底打败他,叫他再无翻身的可能。只有这样,你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慕容连城定定地看着吴欣的侧身看,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拥入怀抱,这么糟糕的感受他不想再继续了。
第二天一早,原本打算去找慕容冶冽说清楚的吴欣突然被叫到去开会。
“今天不是周末么?怎么还要上班?”
郝婶看着睡眼惺忪的吴欣,慈祥笑道:“五少奶奶,难道你忘记了还有一种会议是不分任何时间的吗?”
经郝婶一提醒,吴欣立马清醒了过来,忍不住懊恼地打一记自己的头,“看我这记性,还好有郝婶提醒,谢谢您了!”
看到吴欣打自己的头,郝婶立即上前拉住了她,“五少奶奶,这可使不得!您这样打自己,以后生出来的小小姐或小少爷会不机灵的。”
听了这话,吴欣忍不住想扶额,这郝婶也太迷信了吧?况且现在想到生孩子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但知道郝婶也是一片好心,吴欣也不想打击她,只好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在浴室里洗漱的慕容连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瞬间想出了一条计划。
会议室里,作为族长的慕容祁威再次威压道:“慕容冶冽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甘愿脱离慕容家族么?!”说完还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吴欣。
“族长,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请您不要怪罪其他人!”
不就是威胁别人么?这种事他以前没少干好么!所以对这个父亲的威压,慕容冶冽表示毫无感觉,但是他却把事情赖在月影的身上,他这就不开心了。
“很好,不愧是她的儿子!”慕容祁威阴阳怪气的说着,“既然如此,那么我以族长的身份宣布:从今往后,慕容冶冽不再是我们慕容家族的子孙,所有与家族有关的财产他一概没有继承权,并且若是他做有损家族的事,家族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众人闻言都唏嘘不已,没想到族长居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舍得这样做。
这其实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警告,而慕容冶冽刚好撞到枪口上,所以就被族长用来杀鸡儆猴了。
不过,反观慕容冶冽,不但什么也没有等到,反而还跟族长结下了仇恨,也就是跟整个慕容集团结下了仇恨。
众人当中还是有很多人替慕容冶冽感到不满的,但都不敢开口。
吴欣自从慕容冶冽一开会就说他要脱离慕容家族时就一直如坐针毡,她很想站起来叫他不要冲动,但是旁边的慕容连城一直拽着她的手按着她的大腿不让她动。
眼看着慕容冶冽就要签字了,吴欣立马就脱口而出:“我和连城想下一个月底就结婚!”
不了解真相的众人都被吴欣突然到来的一句话给蒙了,貌似现在不是谈这种事的时机吧?
不过,慕容冶冽和慕容连城还有慕容祁威都听得明白,吴欣这是在断绝慕容冶冽的念头。
但是,慕容冶冽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拉着不久前才拉过来的行李箱往门外走。
他真的走了,这可是他的家。或许别人不知道,慕容冶冽虽然鲜有回慕容家,但是他对慕容家还是有感情的。
记得小时候他问过她,“你知道父爱是什么样的吗?”
因为从小就缺乏爱,所以吴欣那个时候直截了当的回答他,“没有。”
所以,她比谁都明白慕容冶冽有多渴望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