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那些年,萧至东养着她2(1/1)

最奇怪的是,顾丽君所描绘的那个男子,根本就不像她所认得的靳恒远。

被她喜欢的他,是一个有点坏,喜欢笑,爱逗她说话的阳光男人,并不像顾丽君所看到那样的又冷又酷。

好奇怪,为什么同一个男人,展现在她们眼里的形象,会截然不一样呢?

她没问,只静静听着。

顾丽君呢,已然跌进了自己那美好的过去,嘴里轻轻的表达着她对萧璟珩的一往情深。

她说:她很喜欢很喜欢萧璟珩。

喜欢到一见到他那张酷酷的脸,就双眼发亮,笑容止不住挂脸膀,并且特别特别的想去招惹他,逗他说话,惹他发笑。

虽然每一次,都是她用笑脸去贴他冷屁股。

没关系。

他越是冷,她越是缠。用足心思的缠。

那个时候,萧璟珩刚开始做律师。

他办案子,她给送爱心便当,做他喜欢吃的饭菜,讨他喜欢。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

他被人打,她让栎华去帮忙,一旦打不赢,她在边上报警。

他受伤了,她给他上药,包扎……一遍一遍的叮嘱他,千万别忘了吃药,就像一个唠叨的老太婆样。

他打赢了官司,她去给他送花,为他人生的第一场胜利喝彩。虽然那花被他扔了,可没关系啊,在他高兴喝醉酒之后,他却给她打来了电话,让他去领他回家。

有了一次登堂入室的机会,她便天天去蹲点,给他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为此,他还刻意损她:“你很喜欢当保姆?”

她笑笑:“我只喜欢给你当保姆。”

就那样,她缠了他大半年,他才承认了她是女朋友。

那一天,他去应酬,喝高了,直接给她打了电话来让去接人。

她去了。

那会儿,他的女伴问他:

“这是谁?”

萧璟珩勾着她的肩,眯眼看了又看,给了三个字:

“女朋友。”

那一天,她真心高兴坏了。

午夜,在街头漫步时,他带着几分醉意笑她傻:

“那女的是我姑介绍的,我受不了,拿你挡了挡,你能别那么开心么?”

话说得真是很不中听。

可她赖上了他:“不管不管,你亲口承认的。不许赖。”

他笑笑,没再赖,就这样两人走到了一起。

那年春节,萧至东终于知道她和萧璟珩谈了恋爱。

过年前一天,他来到她家,带着过年的礼物上门来,只是那看她的眼神,比平常不知冷了多少倍。

午后的温暖阳光下,他吸着烟,坐在阳台边,将局促不安的她叫了过去,淡寡寡的看她:

“谈恋爱了?”

“嗯!”

她怯怯的点头。

“知道璟珩是谁吗?”

他问话的语气,不阴不阳,让人怕。

她再次点头:

“知道。他是萧叔叔您的小儿子。”

他扯出了一抹冰冷异常的笑:

“小心眼倒是越来越多了啊——知道你还敢去招惹他?”

她坚持:“只是偶然间遇上的。后来知道他是您儿子,我打心里就喜欢上了。叔叔,璟珩也喜欢我的。”

她如何敢承认,她是把璟珩当作了逃脱他虎口的筹码。

当然,那个时候,她也是真的真的爱上了他。

“喜欢?有多喜欢?”

他冷冷的问。

“想陪他走到地老天荒。叔叔,请允许我做您的儿媳,来报答您多年的栽培,您说好不好?”

那一天,她鼓起勇气请求,想为自己的未来争取另一种无限的风光。

那一天,萧至东狠狠将那没吸完的烟给拧灭在了烟灰缸中,穿上外套后,一句话也不说,匆匆离去,就此再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

计划,就这样成功了,她终让这个男人打消了染指她的想法。

如果一个人太在乎另一个人,她(他)就会产生患得患失感。

这大约是因为那个人,没能给予这个人太多的安全感。

那年春节,顾丽君和萧璟珩确定了恋爱关系,可她并不因此觉得踏实了。

因为萧璟珩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的。

也没有说过要带她去见家长。

当然,那个时候,他俩的关系,也的确没有达到该去见家长的火候。

对于这段恋爱关系,顾丽君异常珍惜,私下里,她挺害怕萧璟珩会查出她和他爸的关系。虽然那时,他们只是纯萃的资助人和被资助人的关系,但她还是紧张。

所以,她特意从公寓搬了出来,另外租了一间出租房,和栎华在外头住,正式和萧至东在经济上脱离了关系。

那段日子,过的清苦,但很轻松。

那个时候,萧璟珩工作很忙,不过每周都会和她见见面,喝咖啡,看电影,去吃一些他不喜欢的垃圾食品,教栎华跆拳道……他们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恋爱谈了三年,璟珩知道她是孤儿,知道曾有好心人资助她,知道现在的她,必须靠自己养活自己。

他看她过的那么辛苦,就给她和栎华安置了一套公寓,房租他付。

有时他也会去住一两晚。

节假日,他要是不回京,就会拉他们一起过节,还会和栎华抢饭吃。

相恋第四年,他们二十六岁了。

春节的时候,她在家发了一场高烧,栎华给他打了电话,他接了后,大年初四,从北京赶回来陪她。

那几天,她高烧不退。

他看在眼里很急,托关系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治她。

昏昏沉沉当中,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依在他怀里,提了一个请求:

“什么时候娶我?要是没嫁给你我就死了我会死不瞑目。”

他安抚她说:“只要你病好了,我就娶你。”

七天之后,她烧退了。

他没有赖账,真的把她带去见了他父亲,真想着要结婚了。

萧至东看到他们双双而来,并没有道破顾丽君是他在外资助的孩子。

他只说:“璟珩,你二十六岁了,不是十六岁,你想娶怎样的女人,你自己作主。至于出身什么的,不是特别重要。萧家不需要再锦上添花,重要的是,娶的这个人: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并且还是你愿意爱她护她的女人。娶了之后,就该好好的和她过一辈子。别学我……我是个坏榜样。”

他还说:“你们的婚事,只要你妈妈那边同意,我这边绝不会反对。你还是把小顾带去见你妈妈吧……”

萧至东的欣然同意,让顾丽君很高兴。

几天后,璟珩又把她带去拜会他母亲。

恋爱的这几年,璟珩一直说:他母亲怎么怎么好相处。

顾丽君总以为,既然过了他父亲那一关,他母亲那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三月十二日,萧璟珩带着满怀欢喜和期待的她去了北京。

在一处高雅的私人会馆,顾丽君见到了那位雅致高贵的酒店女大亨。

含羞答答的会面,迎来的是一张冷若寒霜的怒脸——靳媛不给他儿子任何情面,当场就给了她难堪:

“小远,你要是想娶她,这辈子别认我这个妈。我可以当作从来没生过你。”

这样的否定,令顾丽君即时即刻花容失色、手足无措。

萧璟珩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他敢和他父亲大吵大闹,却不会去忤逆他母亲。

见面不欢而散之后,他将她送去了酒店,而他被他母亲叫了过去。

据说,去了之后那是好一番教训。

三月的后半个月,靳媛把萧璟珩看得很紧,以至于他俩都没什么机会见面。

因为这件事,她很生气,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这么否定了。

曾想找靳媛理论,可璟珩阻止了她,并且还满口答应,先偷偷把婚给登记了,来个先斩后奏,她这才转怒为喜。

四月一日,萧璟珩和她约好要去登记。

她欢天喜地的去了,他失约了:因为临时有事,他被靳媛带走了。

事后他来找她解释。

她气不过,没接电话,任性的跑去夜店和好朋友范春燕喝酒买醉。

结果,正是那一次,她们被梆架了。

顾丽君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嘴巴干的不得了,心里则苦的不得了:

“要是那一次我没有任性跑出去,也许情况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眼底有眼泪,慢慢聚集了起来。

苏锦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听着,心头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毕竟,顾丽君深深爱过的的男人,是她现在的丈夫。

与她,听得自己的男人,曾和另一个女人如漆似胶的爱过,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别扭的事。

就好像,如果让靳恒远听苏慕白说他和她从小到大相恋的故事,那必定也会不痛快。

除了沉默,她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顾丽君继续往下说,嗓音带着浓浓的痛苦:

“那一趟绑架,是一次痛不欲生的经历……”

一处荒山野岭,十来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顾丽君和范春燕被梆得结结实实,扔在稻草铺成的地面上,一天只有一顿饭吃,一碗水喝,可以在那烧饭的阿婆的照看下,上一次茅厕。

足足半个月,那些人将她们随意扔在边上,不理不睬也不放。

他们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她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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