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吱声,他忙勾住了老头肩膀,拍了几下:
“爷爷,别跟我这臭小子较真啊!我也是被您逼急了才说了那话。
“得得得,看您这脸拉的这么长,那我就给您说件高兴的事儿……
“我外头早有人了。
“这几天没回来,是她家出事了。
“我正和她处着。
“等我搞定了,我答应您,立马就举行婚礼,隔年就让你再抱上一个小孙孙。
“您别为我愁了……笑笑好不好……”
老爷子的眼神一点点又亮了起来,可多少带着一点怀疑: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
现在他不好说自己已经领证了,否则老爷子一定得逼他把人带回来。
就目前这种情况,带回来还不行,他得一步一步缓着点来。
老爷子才喜上眉梢,忽又拧起眉,正想说什么时,门外头传来了老太太的嚷叫声。
“简云简云……”
很急。
靳恒远不觉抬起了头:简云在这边?
“哎呀不好,被那孩子听到了……简云怎么了?气跑了是不是?”
老爷子急奔了出去。
靳恒远跟着走过去,看到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站在侧门台阶上,望着那穿着长裙急奔而去的背影直叹气:
“是啊是啊,气哭了……气跑了……”
“奶奶……”
他叫了一声,直觉自己又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刻,老太太转过了头,立马就往他额头戳了一手指过来,半恨半恼半无奈的叫:“你呀你呀,既然外头有人了,怎么不早说。我都和她说了,让你娶她了……你倒好……说的话,全让这孩子听了去了……”
“哎呀奶奶,婚姻的事,你们怎么能给我瞎作主……”
他见老太太瞪他瞪得都要跳起来了,马软下道:“行,全我错。”
爷爷奶奶都是一大把年纪了,他的做法是,哄,哄孩子一样的哄。
“唉,算了,算了……这也是命里注定的事。你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回头找机会,我去找她陪个不是。只要你娶得衬心如意,并且早点给我娶回来就好。”
老太太还是很开明的。
“是是是,我一定加快步伐,早点把人带回家!”
靳恒远唯唯喏喏的点头,一转头,看到小丫抱着一只小白熊站在他们身后,脸色透着一股子病白。
“小丫!”
他笑着走了过去,想抱抱这个小姑娘。
但今天的小丫并不像以前那样黏人,只眨巴着眼睛瞅:
“爸比,您真要给小丫找新妈妈了吗?”
靳恒远将小丫拢进了怀,想了想,点头:
“嗯!”
“可我只喜欢简云阿姨。爸比,我想让简云阿姨做我妈妈!除了简云阿姨,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叫妈妈的……我只要简云阿姨,我只要简云阿姨……”
小丫怏怏不快的推开了她,往楼上奔了去,声音里还带上了哭音。
靳恒远笑不出来了。
这孩子?
怎么回事?
“没事的没事的。孩子都认好。简云疼她,她喜欢上了……只要以来新进来能待她好,小姑娘还是好养乖的……”
老太太过来安慰他一句,追上了楼。
靳恒远重重吐了一口气。
晚餐,靳恒远本来是想回去吃的,爷爷非留他,再加上小丫在闹脾气,他要走了,小丫会更埋怨还没进门的新妈妈的。
五点的时候,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苏锦说不回家吃了,爷爷留饭,但晚上会回去。
晚餐后,靳恒远又哄了小丫好一会儿,那个大脾气的小姑娘这才重新喜笑颜开了。
九点半,他哄睡了小丫,驱车回善县。
到家已有十点多,苏锦已睡,还是睡在岳母的房间,细一看,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他去看了一眼,洗了一个澡,拿出手提,又工作了一会儿,这才回苏锦的房躺下。
闭上眼后,他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
苏锦不能留在这边,睹物思人最是伤神。
而且,她天天睡在岳母的房,这样分床睡,不利于感情发展,哪能尽快完成答应爷爷奶奶的事……
必须把她弄到他地盘上去。
一夜合计,天亮,他照常起来做早餐,喊她一起用餐。
餐后,他接电话,她收拾。
“小苏,今晚上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挂下电话后,他把手机搁在边上,转着心思,见她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把她拉了过来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美臀坐下来时,一阵发软,叫他受用极了。
苏锦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脸上马上浮现不自然的红色。
“去哪?”
“我有个朋友来,带了家眷的,晚上约好一起用餐。”
苏锦一呆,咬了咬被轻薄过的唇,觉得心跳在加速。
不管怎么样,这种相处方式,与她来说,真是太不适应了。
“不太好吧!我正在孝里。不好参加各种娱乐活动。”
对于各种应酬,她本来就不心水。
不是她故意推托。
“没有娱乐活动,就是一顿饭。想带你见个人,一个在刑侦方面很厉害的朋友,是个行家。我已经说动他帮我查暮笙这案子,今天过去,主要是想把初步的情况和他说一说……你难道不想尽快帮暮笙恢复自由吗?”
靳恒远故意有暮笙说事。
苏锦一听,马上就心动了:
“他真能帮到我们?”
“当然。”
靳恒远点头。
“好。”
“那你收拾一下。”
他看了看腕表:“嗯,午后我们就上去。”
“上哪去?又要收拾什么呀?”
苏锦有点糊涂了,不是吃顿饭的事吗?怎么就这么复杂?
“上海啊!饭局在上海。”
“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请了一周假的吗?我这几天会很忙,明天下午有个官司要打,后天还有个案子要整理,回这边不太方便。既然你闲着,正好跟着我去上海住几天,这样安排不好吗?”
苏锦迟疑了一下,这是要彻底走进他生活的节奏吗?
走进他的朋友圈,走进生活领域?
好吧,既然想经营下去,走进去是必须的。
何况,还事关暮笙。
她考虑罢,终还是点下了头:“好!”
靳恒远见状满意一笑:
还好还好,这小女人,还是满好拐的哈!
午后,靳恒远驱车上高速,一个小时,抵达上海。
当车子驶入一处风景奇秀的高端小区时,苏锦本来闲适的表情,一点一点凝重起来,眉心跟着微微蹙起。
她是搞室内设计的,对于房子的好坏,相当敏感。
上海这边,金辉也有生意,她手上就成过几单。
以她对上海房地产市场的了解,这样一处好地段的高端住宅区里的住房,每平方的单价,一般在10万到15万,一套一百来个平方的房子价售在一千万到两千万之间。
这样一个天价金额,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只能是听一听感叹一下的数字。
可在上海这座繁华的国际型大都市,有的是有钱人,上千万一套房,是寻常事。
不过,普通工薪阶层,又或是那些外来务工人员,想在上海这座寸土寸金的城里买下自己一个窝,不奋斗个十几二十年,买房那事,想都别想。
靳恒远说过,他身上所有一切,都是靠自己挣钱挣来的。
在这种前提下,以他在上海工作了十年的历史背景来分析,一个买了一百多万的陆虎作代步的男人,十有八九在上海是有房的。
以她估计,那房可能买在比较偏远的住宅区。
在上海,就算地儿再偏,一套中大套房子,没个一两百万,那是拿不下来的。
以靳恒远工作十年,从事的又是比较容易赚钱的律师这个行业来看,他要在十年间,养活自己的同时,买下房买下车,也只能买相对来说比较大众化的普通户型的房子。
关于靳恒远的银行卡,她一直没去查过。
所以,她对他财力的分析,也就凭自己的经验在进行。
结果,她看走眼了。
她真心没想到:他住的会是这种精品高端住宅区。
当他的车驶进那绿树成荫的小区车道,当他牵着她走进华丽的电梯,当他用指纹打开那道红棕色的电子门,当那简约又显得大气的客厅映入眼帘,她觉得自己没办法思考了。
靳恒远还是那个温温而笑的靳恒远,可他真的还是她所认得的那个男人吗?
一套跃层。
总面积应在三百多个平方。
在当今物价下,它得体现出怎样一个惊人的数据啊?
“这里,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公司安排的宿舍楼?”
环视了一圈这明亮、漂亮、高雅的气派客厅,她轻轻问,眼神学他样,眯了起来,这样也许能让她显示出几分威势来。
靳恒远转了一下眼珠子,双手插袋站在她面前,歪着头,好笑的研究她此刻的心理活动:
“不会……是生气了吧!”
生气吗?
不高兴那是肯定的。
想到当初,他把什么都说的真真的,结果全不是那样的。
“我在问你话,靳恒远,你在答非所问。认真点。”
她盯着他。
“不是。”
靳恒远老实交代:“这是我买的跃层。”
“那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