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回过头去,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小木屋上面全部着了起来。
我突然后悔起来,忙脱下衣服,在那里砸着火,当时我也是喝多了。
我在那里拼命地砸着,似乎有某种力量在让我要去扑灭那火,让我心里慌乱,让我想去抓住什么。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救也来不及了,烧吧!
最终,我也没有把火扑灭。
我哆嗦着,气喘吁吁在那里,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火太大了,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当我转过身去,我看到陈亮和洋洋扶着我爸妈,他们站在那里看着我。
在火光中,我看着他们,在那里喘息着。
爸妈没有跟我再多说什么。
我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我面对了村里人,他们都来家里看我,鼓励我,跟我说说笑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只是我自己在意而已。
回到南源后,我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用功,白天忙着跑订单,晚上就在房间里做我的设计,要么就是看书。
我想在书中寻找一些答案,可是似乎所有书里都没有这样的答案。
也许我没有那个领悟能力,也许一些答案,只能通过时间,通过生活去寻找。
但是这样的状态让我沉浸了下来,慢慢地接受了一些现实。
不能去碰触,一旦碰触还是会翻江倒海。
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心冷,我知道一点,要想成大事,必须吃得苦中苦,必须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在,我还活着,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我自然也会想女人,也会有欲望缠身的时候,我尽量压制着,不让自己去想到什么,如若想到,全部化成恨,化作一股力量想狠狠地往那儿去,似乎到了最极限,也无法让我平静。甚至会让我更加的烦躁,我又再次地去压制,我知道那内心需要千锤百炼,有些恶魔它还在撕扯着我,我要挣脱你,我要与你彻底决裂。
陈亮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陈亮似乎立刻就长大了,那天他激动地说:“哥,我有儿子了,你要振作起来,你会遇到陪伴你一生的那个女人的,你也会有你的孩子的!”,陈亮变化很大,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陈亮,恭喜你,好好的,做了父亲了,哥虽然比你大,但是你的身份跟我不同了,要好好的疼老婆,疼孩子,孝敬父母!”,我说后,陈亮点了点头。
陈亮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们在宁州,办满月酒的那天,我们从宁州回来,他们家请酒,陈亮让我一定要去。
我自然是不能去的,陈亮爸妈因为他跟着我一起做事,很多次要跟他断绝关系。
后来我说:“这样吧,我准备了个红包,你给孩子买点衣服什么的,我也不会买——”
陈亮还跟我客气,说不要,我说一定要拿,陈亮说:“哥,你不去家,我知道,我爸妈那样,这样,到我家,我抱孩子出来给你看看,以后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我点头说:“嗯,好的!”,我忙又说:“不要,你爸妈会不开心的,不要让他们担心!”
“我的人生未来是我的,我的儿子抱给你看,我做主,跟我爸妈没有关系,我爸妈就是这样的性格,一辈子想发财,结果没有,我不能跟他们一样,他们疼我,爱我,我知道,但是这不是一回事,哥,你什么都别说,我抱我儿子给你看,特可爱!”
我点了点头。
在那段时间,我多亏了陈亮,一直开导我,跟洋洋一直跟在我身边。
洋洋平时话不多,一直压制着,有几次小声跟我说:“叔,我们不如买几把刀——”,我听后猛地说:“给我听着,洋洋,从今以后不要想着那个事情,叔没事,报什么仇啊?从今以后,我们不要怕什么,没有什么值得怕了,当然也不要去想着报仇的事,如果别人还要再来找事,咱也不怕,知道吗?”
洋洋点了点头,抿着嘴,后来嘀咕了声说:“婶子说不定就是被他们威胁恐吓的!”,他总是婶子婶子的,我喘息着,洋洋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着我说:“叔,小怜姐感觉很爱你的,那天,我们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哭,你不要她了吗?”
我皱起眉头说:“也不是,如果我脸好了,如果将来有天,咱们发财了,不怕别人找事了,她要是还没有结婚,要是愿意,我也不是说不可以!”
“小怜姐说她不会再跟你了,她会找人结婚了,等我们发财了,恐怕小怜姐孩子都能上学了!”
我听后吐了口烟说:“那样不是更好吗?你知道什么?她现在是看我可怜,我不可怜的时候,骑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养个员工,跟养的公主一样!”
我想你最好早点找到爱的人,跟陈丽那样,结婚生子,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优秀的男人,疼你爱你,不要每天想着把你拷起来,沉迷那种游戏中,能够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千万不要因为我去停留,说不定我拆不了慈美大厦,我要滚回花谷去,也说不定还会更惨。一切都有可能,没有经历过的人生,永远都是未知。
到了陈亮爸妈那外面,车子停在路边,当时孩子他妈妈跟他老婆带着,一直在那边。
那会是上午十点多,外面艳阳高照,我靠在车里,抽着烟。
看着陈亮家周围,停了好多车,都是来喝满月酒的,这里,我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如果陈丽跟我结婚了,那又会是怎样的后来呢?人生肯定会改变,我知道期间有很多次,我可以选择的机会,我没有去选择。
门口的老大爷还在打花牌,陈丽的爷爷还在拉二胡,不知道是不是拉《二泉映月》,想到这个,我就想那天就是为我拉的,似乎这老人家都能知道我此刻的命运吗?
想到阿炳的命运,挺凄凉的,不管怎样,大艺术家,最后穷困潦倒,身患重病,给我们留下了《二泉映月》的录音,没过几天就死了。
陈亮和老婆抱着孩子出来了,出来后,我忙掐灭烟,然后从车里下来。
看到孩子在婴儿车里推着,我忙走过去然后蹲下来,贴着婴儿车,看着孩子,孩子真可爱,我伸手逗他,孩子笑了。
那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不早不晚,你当时就能过感觉到上天的安排似的。
“陈亮,蓉蓉!”,是她的声音,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忘记。
“姐,你来了啊!”,陈亮和他老婆一起说着。
她是来喝满月酒的。
“推出来晒晒太阳好的,不要老在屋里!”,说着,她蹲到了我旁边,我当时背对着她,戴着帽子,戴着口罩,从后面根本不可能看出是谁。
蹲到我旁边后,她的脸几乎贴着我的脸,正好对着我受伤的脸那边。
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她的手臂几乎碰着我的手臂,我低着头,急促地喘息着,心里慌乱的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手在那里哆嗦着。
“宝贝真可爱,小家伙,哦,乖!”,她幸福地说着,似乎过去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当时孩子似乎看我戴着口罩,帽子比较吸引他的注意力。
“哎,宝贝儿对你笑了——”,她突然就不说话了,当时她是不知道我是谁的,我感觉的出来。
接下来,谁都不说话,包括陈亮和他老婆。
我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那边的眼睛睁不开,我也没有余光去看到她。
心跳更加急促,我当时感觉我随时要爆发,要扑过去,像头狮子那样,把她按在地上,撕扯着。
怒火中烧,没有什么欣喜或者激动,也没有行跟她再干嘛,没有,只有那个愤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