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信息(1/1)

严莉莉和她母亲的通讯似乎没有人知道,这种通讯模式基本不存在被窃听的可能,量子通讯以其独有的通讯信息传输原理和加密手段,现阶段来说是十分安全的,好比二十一世纪的某果系统不易被病毒入侵一样。

量子技术是一种在二十一世纪就被证明拥有广阔应用前景的技术,而新元一百多年之后的现在,量子通讯技术已经发展日趋成熟,并且同时兼顾了波段通讯和量子通讯两种功能。

自从功力大进以后,陈少阳对周遭环境的灵敏程度便直线上升。这天晚上他已经入睡,但却忽然感受到手腕上的量子通讯仪有些异动。

这个量子通讯仪是老头子给他的,除了老头子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它的接入方式。陈少阳几乎是跳起来,赶忙查看了接收到的内容。

通讯仪上接收到的是一段无序的编码,陈少阳起初对着这段奇怪的编码深感头疼,因为他根本就看不懂。

幸好老头子制造的通讯仪功能强大,在长达半分钟的解码之后终于将它的内容呈现出来。

“平安。”

仅仅两个字,却用了一段复杂之极的编码。

沉睡前的陈少阳接受过高等教育,对二十一世纪流行的机器语言也有一定的了解。单是据他有限的计算机知识都知道两个字的传送码,就算加上通讯协议等等源程序,其所需的容量也不过只需要几千个字节而已。

而看这段接收到的编码,其复杂程度连使用量子处理器的通讯仪核心都要解码达到半分钟之久,这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是这段编码经过了极其复杂的加密,以防被人截获并破解其中内容。这种方式一般用于机密文件传输,而就陈少阳接收到的信息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机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是混杂在一段很长的垃圾信息之中所发出来的,处理器用了半分钟的时间进行数据的甄别分析处理,最后从复杂的编码段之中挑选出了两个具有实际信息的字段,编译出了传递者想要表达的真实信息。

陈少阳估计,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这段编码应是老头子传输过来的无疑,很有可能他每天都在进行这样的垃圾信息发送,因为不确定陈少阳能不能在微波通讯范围内接收到这段信息。

虽然老头子说得是平安,但是这种方式恰恰说明了他的处境并不太好。

他到底在哪里,在经历着什么呢?

陈少阳睁着双眼,将自己沉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彻夜未眠。

而在黑街某处庞大的工厂之中,鲁班老头子一身橙黄色的工作服,手中拿着一支电子检测笔,穿梭在一架庞大的机械架之下。

在他的四周,全副武装地站着几个彪形大汉,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头子,生怕他忽然消失了一般。

老头子不时看看这里,检查一下那里,电子检测笔在他指尖灵活地翻飞,像一只跳跃的精灵。

没有人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进行计数,不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在科技更加发达的新元一世纪,只要和计算机相关的,一些基本原理是不会变的,那便是计数脉冲。

不论是何种处理器,只要是数字化运算的,都必须得有一个计数器脉冲。依靠这个脉冲的计数,机器才会有时间的概念,才会有序地推进进程,进而进行复杂运算。

通过老头子心头的计数,他可以知道自己设定的程序有没有发送。没有人知道,就算他只能在终端操作几分钟,哪怕是一台没有通讯功能的终端,他也能在几分钟之内设定出一个程序,使终端发生他想要的波动,进而将相应的信息随即地发送出去。

当然,也不全是随即的,某些还是有目的地发送的。

大概是检测完毕,他再次走向操作终端,开始有限的几分钟操作。

之所以只有几分钟,是因为每隔五分钟便会有专人来检查他的操作步骤,和结果。

他刚刚走到终端处,还没来得及开始下一**作,工厂的大门便轰然打开。闪着黄光的警示灯不住闪烁,一个瘦削汉子便从门口走进来。

他一袭黑衣,似乎在初夏还十分怕冷,走几步便会轻轻捂住嘴咳嗽两下。

他的面容称得上俊俏,第一次见他的人恐怕会以为他才二十岁,而实际上他已经三十多岁。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眼之中见证了他的沧桑过往,只有看着这双眼睛,才会显示出他的真实年龄。

他走得不紧不慢,但是片刻之间便从门口走到了老头子面前。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操作,看向来人。

“阁下这是又有什么吩咐?我说过了,这玩意儿想要完全修复,短时间内是不能办到的。”

鲁班老头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清楚他就是这个工厂的主人,同时主宰着自己的生死。因此往常傲气非常的他也没有摆出很为难的姿态,只是有没有真得尽全力去做,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咳咳。我知道的,我只是来看看鲁班先生,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男子似乎十分虚弱,开口之前还咳嗽了两声。

“你知道,我这个身体状况,所以我很珍惜时间,真得很想早些把它弄好,而后还鲁班先生自由。”

鲁班老头子撇了撇嘴,对男子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不过还是说道:“如果说需要的话,就不要如此限制我的自由。”

“那鲁班先生就是说笑了,如果真的任由鲁班先生施为的话,整个黑街乃至联邦都知道‘他’的存在不说,恐怕‘他’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干掉,而后带着鲁班先生远走高飞了。别的都好说,只此一条,恕难从命了。”黑袍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开玩笑地说道,态度却毫不动摇,十分坚决。

鲁班老头子自然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几乎不可能实现,本来就没有抱太多希望,只是摇摇头便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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