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种原因和离的。对此,杨若晴只能说,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但凡一个人的思想里将子嗣传承摆在第一位,那么和离,或者说离婚,在他们自己看来就会变得非常的理所当然
。
而旁边人,也没法去挑他们的理儿。
只能说,人跟人不一样,在后世思想得到过洗礼的人,都逃不开这个桎梏。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人呢?
“二哥,你这个想法是不错,那你有没有跟魏老汉那边摸过他们的意思?”
“当然摸过,我跟魏老汉话语里透露过一点意思,那魏老汉也是明白人,说的话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所以过完年开了春,到时候我把绣绣带去镇上酒楼做事,这样一来,那魏老汉父子来酒楼搞绿植啥的……对吧?嘿嘿……
“对,呵呵。”
给他们两个年轻人制造见面和相处的机会,若是两个年轻人彼此谈得来,只要不讨厌,那么两家大人就可以坐下来正儿八经的商量这件事了。
“魏老汉那边清楚绣绣的情况不?”杨若晴又问,“比如说,勇孝如今是跟着女方……”
杨永进点头:“都知道。我听那魏老汉言外之意啊,要是两个年轻人谈得来,他好像都愿意娶一送一,直接就大孙子进门了,哈哈。”
杨若晴也跟着笑了几声,但在她看来,这应该是魏老汉的客气话。
谁家愿意给别人养孙子?
娶媳妇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自家添孙子么?
但是笑过之后,杨永进也说了:“我晓得魏老汉说的是假话,人都不乐意的,再说就算他乐意养,我还舍不得送出去呢!”
“勇孝是我的大孙子,他比小三子就小了四岁!”
“儿子,孙子,我可以一把养大,不耽误!”
“只要绣绣能再寻个好归宿,我愿意养着勇孝!”
……
腊月二十四日,杨若晴和杨永进回到村子,发现杨华忠和杨华洲他们都被老杨头喊去了老宅。
原因是徐元明过来送年节礼了,正在东屋,所以老汉和老太太赶紧打发人来村口把杨华忠和杨华洲兄弟给喊过去商量事情了。
这不跟杨若晴有关系,跟杨永进的关系也不是很大,所以他们两个各自忙着把自己买的年货往自家搬。
团团圆圆看到杨若晴买回来这么多烟花炮仗,可高兴了,当场就要放两个来解解馋。
“大白天的,放了也瞅不见烟花啊,留着夜里放。”
“娘,我眼力好呢!”团团说。
杨若晴捏了捏他的小脸:“眼力好也不行,白天就是不能放烟花,不过,响炮可以给你们玩两个。”
所谓的响炮,就是那种小小的,往地上扔一下就会炸响的那种。
威力不大,小孩子们,尤其是小男孩们的最爱。
听到杨若晴松口了,这两个小家伙也不孬,当时就各退一步,欢欢喜喜的从杨若晴这里拿到了小炸炮跑去玩去了。
杨若晴不放心他们两个单独那样玩,于是让兴旺跟了过去,省得他们拿手里的小炸炮做危险的事情。
尽管,也做不出什么太危险的事,但凡事防患于未然嘛!
杨若晴拿着今天刚买的绿豆糕和糯米糍来后院找骆铁匠,发现骆铁匠竟然穿戴整齐的出了屋子,正在院子里晒日头。
“大伯咋出来了呀?”杨若晴有点诧异的问。
王翠莲也在旁边,正把骆铁匠床上的被褥抱到院子里来晾晒。
“你大伯说今个是二十四,不能再躺了,我劝不住。”
“二十四咋啦?咋就不能再躺了呢?”杨若晴问。
骆铁匠说:“今天接祖啊,接了祖宗回家过年,家里就要有过年的气相,我咋能还病恹恹的躺床上呢?”
杨若晴乐了,“可是大伯,你身体不舒服呀,不舒服的那不就得躺着么?这跟过年没关系的,我相信老祖宗也能体谅。”
王翠莲也说:“你听晴儿的话,再多躺两天不好吗?咳嗽还没断根呢!”
然而,骆铁匠却非常的坚决,“不,不能再躺了,要过年了,孩子们忙着放炮仗烟花,我这个大爷爷还躺床上,我家娃们玩都不开心。”
“我得起来,再说了,我穿的多,又不受冻也不受累,转转更好,你们就由着我吧!”
听到骆铁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若晴和王翠莲还能说啥呢?
而且,骆铁匠的这种想法,也完全可以理解。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如果自家却有一个缠绵病榻的人,确实对整体的家庭过年氛围都有影响。
那种对亲人的担忧,掺和进这种浓烈的热闹气氛里,会让人不能开怀。
可以说,骆铁匠主要是为了家里几个孩子,所以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大伯,那你陡然起来也不能在外面久站,过一会儿就去堂屋火桶里坐着,累了就要回屋里躺着。”杨若晴又叮嘱。
骆铁匠慈祥一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王翠莲从屋里出来,将一只暖手的小铜炉塞到骆铁匠手里:“拿着暖手。”
“嗨,这是你们妇人的东西,我用不着。”
“你这身体现在比得上哪个妇人?风一吹手一冰就要咳嗽!”
“额……行吧,我拿着就是了。”
看着大伯和大妈在那斗嘴,杨若晴偷着笑。
“对了晴儿,今个都腊月二十四了,咱宝宝啥时候回来过年啊?”骆铁匠突然问。
王翠莲也朝杨若晴投来问询的目光,是啊,这阵子都忙着照顾这老汉去了,日子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二十四,这孙女儿还没回来呢!
“哎,提到这事儿,我也正想跟大伯大妈你们说呢。”
“宝宝应该也就这两天到家吧,不过,她可能有事要跟我们说。”
“啥事儿啊?”
不知是杨若晴的表情,还是杨若晴的语气有点认真严肃不,落在骆铁匠和王翠莲的眼中,让他们突然就紧张起来。
“晴儿,啥事儿啊?不是啥不好的事吧?”王翠莲又问。骆铁匠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色较之先前更加紧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