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吩咐司机,将车子后备箱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盯着那一堆堆昂贵的补品以及生活用品,景一涵微微蹙了蹙眉:“等一下。”
她阻止了司机的动作。
赫连森一顿:“怎么了?”
她面色平静,知道就算母亲在家,也不愿接受这些东西。
“我妈已经出去准备年货去了,这些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面对她的拒绝,赫连森怔了怔:“一涵,我只是想要弥补你们母女,没有别的意思。”
他尽可能的把话说得很委婉,也深知胡秀芬一直不接受他经济上的帮助就是认为他没有必要来尽这一份责任。
景一涵看着他:“妈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她告诉了你真相,也明确的说了,她不需要任何弥补,也不希望以前的生活被扰乱。她会说出这个真相,就是希望你可以放下我们——”
“一涵。”赫连森打断了她,表情有些痛苦:“你是我的女儿,你觉得这是一句话随便就能放得下的事吗?”
景一涵怔了怔。
赫连森继续说:“二十七年我都放不下你母亲,在知道你的存在后我又要如何才能放下?”
如果‘放下’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他早就放下她母亲了,又何必执念那么多年。
好一会儿,景一涵才开口。
有些事,的确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不能放下又能怎样?你除了这些没用的弥补,还能做什么?”
赫连森一顿:“什么?”
景一涵:“你能给我什么?又能给我母亲什么?你给不了她名分,即便认了我,在别人眼里我也不过就是你遗落在外的私生女。除此之外,你还能给我们什么?”
盯着她,赫连森陷入怔然之中。
“当然,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非要你给我和妈妈什么。名分这种东西,妈妈若是真的在乎,当年在你和其他女人订婚的时候,她早就不顾一切的冲到你面前要你来负这个责任了,又何必等到二十七年之后。”
“她以前不求什么,现在同样也不需要你的弥补。妈会告诉你真相,就是希望你在知道这一切后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一涵,你不觉得你们母女在强人所难吗?”生而为人,要如何才能割舍自己的亲骨肉?
景一涵顿了顿,眼眶忽然有些酸涩:“强人所难?”
她咬了咬唇,想到当年母亲也曾拖着身孕要去找他,可那个时候,他却为另一个女人戴上了无名指的戒指。
“你要是真的那么在意她,当年……”声音突然就有些哽咽:“当年你就不该听从父母的安排,另娶别人。”
盯着突然情绪失控的她,赫连森有些意外,想着她对自己多少还是存在恨意。
“是,我不该听从父母的安排。可,”他停顿了几秒:“赫连家的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没有办法……”
景一涵像是处于激动之中,对于赫连森的话听得不是太专注。想到母亲当年曾怀着身孕来找过他,而那时却听到他和别人订婚的消息,当时母亲该有多无助、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