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个实验之前，难道就没有顾虑一下后果吗？
他父亲已经死了，不论是安蓉兮，还是顾敬坤，都绝对无法再承受他出任何意外。
解药实验的过程中，赫连臻和景一涵都离开了。
望着坐在病床边稳如泰山的男人，慕晚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他眸色微深，落进她略微担心的眸底，声音低沉：“想过。”
“那你还冒这个险？万一……万一解药没有效果，你有任意外，你母亲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了丈夫……”
“真有这个万一，赫连会替我照顾她的下半生。”
慕晚微怔，他表现得如此轻松，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后果吗？
“那你自己的命呢？你难道就——”
“我和你之间，你排第一。”
一句话干脆又洒脱，却让慕晚为之怔然，更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畏惧死亡，不管是黄泉路，还是鬼门关，”注视着她，他眸光灼热：“只要奈何桥上，有你，这就够了。”
慕晚怔然。
所以，他服下那KYC-0，就算这个解药到最后真的没用，他也早就想好了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耳边，蓦然回荡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我怕有我的世界没有你。
所以黄泉路上，他也要和她一起走。
想到这里，慕晚眼眶突地就红了，眼泪瞬间弥漫整个眼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汹涌滑落。
他突然轻笑，将她扯入怀中：“你能不能别这么悲观，搞得我好像真的会死一样。”
扑在他怀中，慕晚根本止不住自己的抽泣声，她知道他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之所以表现得如此轻松、坦然自若，那全是因为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有一次，慕晚被他感动得稀里哗啦，泪如泉涌。
“头有点晕了。”搂着她抽泣的身体，他突然说。
慕晚闻言，眼泪瞬间就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紧张和急切：“你怎么了？”
“脑袋晕晕的，可能是KYC-0起效了，你让我靠一会儿。”
说完，径直掀开她身上的被褥，将双.腿放进薄被之中占据一席之地，然后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她身侧。
虽然有些挤，但对顾霆渊而言，却很舒适。
“你……你到底怎么样？”看着他闭目而眠的样子，她担心他会和自己一样，陡然间就晕倒。
顾霆渊睁开眼，宠溺的瞭了她一眼，唇角微噙：“我没事，就是想和你睡一起，太久没挨着你睡了。”
慕晚：“……”
确实，她住院的这段期间，他晚上根本就没挨过她的身体。
“那你，头不晕吗？”
他轻闭双眼：“这会儿好多了。”
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他刚才的那个举动其实是为了让她停滞哭泣？
望着闭目而眠的男人，她破涕一笑，也静静的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刚躺下，身旁的男人立即侧过身子，一把搂她入怀：“一起睡会儿。”
慕晚可睡不着，才刚从睡梦中醒来不久呢，而且在医院躺了这么久，她很想出去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