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怎么知道。”胡文牒有点无语，很怀疑的看着我又问，“你都不知道？”
“乔煜凡以为我死了的。”我提到这个就蛮难受的，不禁泪眼汪汪的看向胡文牒，“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爱情，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故事了，我好想跟他过点普通人的生活，带着女儿……”
胡文牒脸色稍微沉了下，不禁又露出一抹苦涩，“我也有过丈夫和女儿，也是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苦恼，我不知道如果给你重新选择一次，你会怎么选择，但如果是我，我依旧会这样选择……”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因为我享受了，享受了曾经永远都没办法享受的奢侈浮华……”胡文牒笑着站起身，望着这个偌大的房间，最后看向庭院里美丽的景致，“这种人生虽然波澜，困难多，心惊胆战的，但是终究熬过来了。或许等我老了，真的累了，才会想回到曾经吧，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想回去。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一生都了为了自己的浮华……”
听到这些，我不能理解，也没有心思去理解她的人生，只有沉默的看着此刻的她，看着窗外苦涩笑的模样……
从某种幻境里拔出来后。胡文牒的笑容才自然了，不禁问我，“你也穷过的，难道你不享受一张卡随便刷，随便花，有人伺候，详尽美食，豪车别墅……的滋味吗？”
“我好像没有太多的感觉，曾经飘过，可能是因为我和乔煜凡的感情太来之不易，胜过金钱。”我勉强微笑回应。
“这个时代，是少了些你们这样的人。”胡文牒嘴角微微上扬，“让人想杀都有点不舍得，别以为我答应跟你合作完全是受你的威胁和金钱，还有同情的成份的。”
“谢谢姐姐。”我站起身，很恭敬的给她鞠了一躬。
“说吧，有什么对付俞文泉的办法？”胡文牒又坐回刚刚的位置，翘起二郎腿，从手边的包里拿出一支细长的烟点燃了。
“还要等等。”我下意识道。
“等什么？”胡文牒有些不解。
“等一个人死。”我轻声回应。
“什么啊，你这么说，我真是糊涂了，等我死啊？还得好几十年呢。等俞文泉？那更久了。”胡文牒有些急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帮我找个人的人联系方式。”我抿嘴微笑，故弄玄虚的样子是让胡文牒讨厌，但也让她更加的好奇想跟我合作。
“什么人。”胡文牒连忙问。
“五哥。”我只能相信五哥，而且他也应该知道更多的事情。
“OK，这对我来说是小事情，对别人还真不好说呢，可能所有人都会当他跟乔煜凡一起失踪。”胡文牒笑了，笑的很诡异。
“噢？”我有些不解。
“人在我这里。”胡文牒立刻道。
“怎么在你这里？”我有些意外，之前潜意识里知道他应该躲起来，活着跟乔煜凡一起失踪……
“我也不瞒你，想通过他找乔煜凡，看看能不能耍点手段，把钱弄回来。但是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也不说，现在还有口气。”
“放人，快点放了他。”我急坏了，赶忙道。
胡文牒扁扁嘴，不太满意了，“放他可不行，放他他知道是我干的，会找麻烦的，这个匹夫闹起事儿来很难缠，我可没有第二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灭口的机会了，我们合作归合作，我的安危我还是要考虑的。”
我心都揪了起来，“你要怎样才能放人啊。”
“一半定金？”胡文牒再次提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试探我的机会。
“我现在拿不出来，我说了，我只能回去一次，一次性拿出来，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很生气的站起身，“五哥待我好，就像我亲哥哥一样。”
“你一句话我就放人，我有点觉得不舒服呢。”胡文牒努努嘴儿，一副自以为很萌的样子。
妈的，该死的老女人。
我气的头昏眼花，简直想弄死她。
“我除了这个，好像也不剩下什么了，你就说你怎样才能放人吧，不放人我就天天跟着你，做鬼也跟着你。”我闭上眼睛，只得厚着脸皮耍无赖了。
“要你一根手指头怎么样？”很意外的，胡文牒一本正经的要求，“不然，传出去，我没法子混啊，要知道，陈莲的事儿，你说要人我就给了，结果呢，你伤了我，一码归一码，其他的事情不混为一谈，这个我可是不能救错过了。”
“这有什么传出去的，你想要，你就拿去！”我立刻伸出手给她。
没想到，胡文牒找来了一把水果刀给我，“你自己切下来。”说完，她就只剩下看着我了。
我深呼吸着，拿着刀，看着自己的手，和尖锐的刀锋，还没有下刀子就觉得疼。
终于，我还是做到了小桌子边，把手张开放到上面，闭眼睛把心一横，一咬牙，便准备切下去……
“行了，你们感情还真是深。”胡文牒不禁冷笑一声，“这次我就算放了你，当你的手指已经给了我，你记得，再敢耍花样，你的十根手指头外加十根脚趾头，都是我的。”
我松口气，心有余悸，背后冒出冷汗嗖嗖的发凉……
“别让五哥知道，是我搞的他，不然闹起来啊。咱们之间这点秘密，怕是也瞒不过俞文泉的狐狸眼了。”胡文牒下意识提醒我。
我连忙点头，“当然，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还活着，信任的人，我才会说。”
“谢谢信任……”
胡文牒的确做到了，她让我有了慌意，曾经对她，我总是觉得没有任何怕的……
胡文牒把藏五哥的位置给了我，“去吧，我会跟看着他的人打招呼，告诉他们见到你放人，你去了就说你是胡姐的人。”
我再三嘱咐她不能把我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后，直接出门打车，到了郊区的一个旧厂房，到门口后，胡文牒的人看到我来，直接开车走了。
我走进去，看到的是血肉模糊，脸部臃肿发青发红，无法辨认的五哥被绑着丢在角落里……
我很难受，赶忙给他松绑，万万没想到，他的小拇指也被剁掉了一根……
“谁啊。”五哥发出虚弱的声音，被松绑后，还勉强自己爬起身站到我面前。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我哽咽着，望着他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也想来骗我乔煜凡下落的人？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我早说了！”五哥愤恨的吼了一嗓子，险些因为太过用力而缺氧躺倒似的。
我赶忙扶住他，在昏暗的厂房里，他看不清我脸的情况下，我清了清嗓子认真的回应他，“我是雪霜，我没有死，我来救你了。”
“丫头？”五哥发出微弱的声音反问，不禁伸手摸了下我的脑袋，“真的活着。”
“嗯，我活着。”我连忙回应，这一刻眼泪已经如小溪一般。跟五哥相见，跟其他人相认的感觉又是不同了，这是坦坦荡荡的兄长情谊。
“那个死小子是不是跟你心有灵犀……”五哥激动的又冒出这样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