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十常侍定计,小周“嗨森”(1/1)

翌日,周启刚梳洗完毕,用过了宫里提供的早餐。就见偏殿门口来人,原来是大将军何进有请。

对此,他当然是果断地拒绝。

演戏要演全套。昨晚与令妹何皇后搂搂抱抱,揉揉捏捏。差点就让这大将军变成大舅子。如今事情已经谈的妥妥帖帖。这时候当然要避嫌,哪能答应去你府中做客?

更何况如今圣眷正隆,想要结交拉拢他的人可不少。正是借此大发横财的好机会。过早站队,恐怕即将到手的好处瞬间就会少去一大半。

清早!

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

十常侍竟是不约而同地聚齐到张让的居所!

昨夜派人前往联络周启未果。令几人着实懊恼了一晚。

尤其是张让,心中的郁闷不比何进少。一时走眼,竟凭白做了回小人。

有心使坏吧?新进的靖南侯献宝有功,此时正得陛下赏识,他就是想进谗言,这时机上也不对。

怪只怪自己看走了眼!错失了一个将其争取过来的大好良机。如今怕是要便宜何进了。哼!待陛下过了这新鲜劲,到时必须要找个因头,除去此人才是!

就在张让被其他人埋怨,心中懊恼之际。突然接到来报。

何进遣人邀靖南侯过府赴宴被拒!

张让等人对视一眼,眉目间均透出一丝轻松。

“张公,看来这靖南侯是打了左右逢源,两不相帮的主意哪!”

张让偏头一看,见说话的是蹇硕。轻轻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心中却想,如果真是这样,也算不差,至少还有机会!

他身旁的郭胜吃了一口茶,突然将茶盏往案上重重一顿。

“哼!一个小小的靖南侯,怎敢自持微功,待价而沽?”

“如今此人正得志,有此想法也属寻常。郭公何必动怒。”段珪呵呵一笑,目光一瞥郭胜,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谁让昨晚派去联络周启之人,正是郭胜的手下呢。这时不趁机刺他两句,更待何时?

张让目光一扫两人。轻轻抬起茶盏,吹散了水面上的八角(香料)沫子。

“这事是咱家办得差了。只道那周启不过一届草莽,毫无身家可言。焉知其还怀有重宝在身。故而走眼。以咱家看来,此子拒了何进,应是存了避开京城是非的打算。只求速速离开。”

张让浅浅喝了一口茶汤,接着说道。

“此事暂且放下,他既然着急想离京,咱们何不暗中使些手段帮他一把?一是卖他个人情,留几分日后招纳此人的念想。二来么,此人不是想待价而沽吗?与其让何进卖好与他,不如先下手为强。”

“张公所言甚是!”赵忠双手轻轻一拍。

“此人领兵前往武陵,兵马这头儿,咱们伸不上手,可这钱粮么?何不把下月分拨给何进麾下的粮草划拨于此人,以增两人间隙?诸公以为如何?”

“赵公此计大妙!以咱家看来,就这么办。”封谞闻言击掌称善。

张让一听,也是面露微笑。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好谋算。

这时,他眼见其他人都一脸钦佩将目光投向赵忠。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妒忌。哼,不能让赵忠专美,长此以往,自己这十常侍之首的地位怕是会被动摇。心念一转已有了主意。

“赵公好计,不过仅此还不够!想那周启一路来洛阳,就连马匹都是何进军中士卒所有。咱们何不向陛下进言,赐这周启一身兵甲,再由我等交付与他。想此人一介武夫,骤得神兵宝甲,定会喜不自胜,对我等感激涕零。此事同赵公之计一并施行,当可断了他投靠何进的念头!”

“还是张公想的深远!如此一来,若收服此人,有他兵马在外,我等在朝中便可更压那何进一头!”

不提张让等人计议停当,分头各行其是。

周启拒了何进的邀请,着侍卫引领,一路前往太尉府。事情远比他想象的顺利,甚至比现实中去办个身份证还要简单。1小时不到的时间,调拨兵马的虎符将印便落到了手中!

大权在握,自今日起他便成了朝廷的一方诸侯,手握重兵,坐镇一方!剩下的就是等兵马粮草集结停当,便可择日离京!

周启满脸“嗨森”地从太尉府出门,没走多远,就被前方迎面驶来的一队车马拦住了去路。

这时,一员家将从车队中走了出来。快步行到周启的面前,目光对他略一打量。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小人斗胆,敢问前方可是靖南侯周将军?”

周启微微一愣,没想到各方势力消息如此灵通,自己才拒绝了何进,就被人给盯上了。他肯定不会相信这队车马是恰好从此路过的。当即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周某。”

“周将军,我家大人在此已经等候多时,还请将军车中叙话。”

“果然是这样。”

“不知是朝中哪位大人邀见?”

“回周将军,我家大人乃是当朝中御史王允大人。”

“王允?他找我做什么?”周启心中一阵嘀咕。

别人不说,司徒王允他可是记忆深刻。在三国演义中,正是这人利用貂蝉的美色设下了连环计,离间了董卓和吕布,使得吕小强同学冲冠一怒为红颜,杀死了董卓。

周启微一点头,跟随家将快步走到了车前。他刚走到车身前,就看到车帘一掀,一位头戴华冠身穿朝服的长者从车中伸出头对他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他上车说话。

周启略一犹豫后便抬脚上车,不论对方想做什么,一听之后自然明白。

“呵呵周将军勿要多疑,昨日朝中之事,允已有耳闻。素闻将军勇武,此番平定黄巾之祸全赖将军手刃贼酋,今日有幸在路上偶遇,便贸然邀将军一见。”王允捻须微笑,双眼上下打量一番周启,开口缓缓说道。

“得王大人邀见,周某不胜荣幸。大人相邀,不知有何吩咐?”

“好!周将军真乃爽快之人。如不嫌弃,前方不远便是王允府邸,何妨到府中喝酒一叙?”

听他这么一说,周启脸上欢喜,心中却是一囧。貌似你邀吕小强进府的时候也这么说的吧......

“恭敬不如从命,王大人相请,周启怎敢推辞。”

车行了没多久,便即停下。随着家丁开启车帘,周启当先下车后,扶住了王允,跟随在他身后一路步入了府中。

来到中堂分宾主屈膝坐下。便有婢女和仆人奉上了碗筷酒盏。没多会儿工夫,周启面前的案桌上便摆满了一桌子菜肴。

“今番巧遇将军,王允心喜,将军请满饮此盏。”说着王允从身旁盛酒的缶中舀起了一碗酒,一口喝下,先干为敬。

这时代的酒度数不高,周启昨天在未央宫就曾喝过。以他的体质,喝上几十斤都没事。当下也不客气,一口将盏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话说这感情深,一口闷是不是这时候传下去滴?

两人互相敬酒,连饮了数盏。

不过多时,屋中酒意渐酣!

当王允再次端起酒盏时,却停在了半空,双眼带着醉意望向周启。

“不知将军对当今朝中之事有何看法?”

周启心中一笑,看样子正题来了。轻轻将手中酒盏放在桌上。

“让大人取笑了。周启一介草民,入朝未深,怎有什么看法。”

“呵呵,将军自承根基浅薄,自古有云,孤掌难鸣,入朝为官正是需要助力之时。允闻将军昨日入宫,先拒了张让等人相邀,今早又回了何进大将军之请。但不知是何缘故?”

周启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你丫不去查水表真是可惜了。略一思索后,口中作答。

“周某本为国尽忠而来,自请戍边,非是鹤立孤群。实乃不愿掺合到这朝堂相争当中。还望大人明鉴。”

王允闻言,脸色一正。

“周将军此言差矣。自古一入朝堂庙门,渊深似海。当今朝野上下宦官专权,外戚干政,将军纵使存了洁身自好之意,天下之大,又能躲往何处?”

周启心念一转,听这么一说,王允应该是属于朝中保守派。从古至今,拉拢一派,打压另外一派,是斗争必不可少的环节。既然这样,何妨给他下点猛料?

“大人以诚相见,周启也不矫情。当今十常侍跋扈嚣张,悖先祖宦官不可干政的遗训,欺上瞒下,祸乱朝纲。周启虽是一山野匹夫,却不屑与此等宵小同流合污。”

“大将军何进做为外戚,虽有干政之嫌,不过他所仰仗的不过是陛下对其妹妹何皇后的恩宠,两害相比取其轻。张让等阉奴正如害群之马,腐肉毒瘤。如任由此等鼠辈祸害,这大汉江山迟早要亡在他们手里。”

王允一听,双目清明,哪里还有什么酒意!

“依将军之言,该当如何?”

听他口中语气平缓,却无法掩盖其中的几分激动。

周启哈哈一笑,双手捧起案旁盛酒的瓦缶。仰头咕咚咕咚连喝几大口后,朗声吟唱道: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还请大人拭目以待!”

周启口中话音刚落,就听后堂中“啪”一声轻响,似有什么物件掉落在地。

王允听完周启一席话,面露喜色,听声音传来,怕周启起疑。开口哈哈一笑。

“貂蝉吾儿,可出来与周将军一见。”

随着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掀开悬挂的珠帘。一名身穿水色长裙,头上挽着堕马髻的绝色丽人莲步款款从帘后走了出来。

“义父。”

丽人口中一声轻唤,一拢裙角,娉娉婷婷地在王允身旁坐下。这才抬头,秋水般的眼波一瞟周启,嘴角嫣然一笑。

“没想数日不见,小女子如今却要称呼阁下一声将军了。”

“貂蝉吾儿,你与周将军之前相见过?”王允闻言一惊,偏头望向貂蝉出声问道。

“嗯,冀州战场相逢,女儿有幸,曾领教过一番周将军的手段。”

周启迎着貂蝉的目光望去,只见这大美女点漆般的眸子中隐隐有战意升腾,心中暗自腹诽。

妹子,咱能不那么记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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