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朱邪赤心,也不会想到代战和薛平贵两个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只是怒不可遏地将这几个说了不该说的话的人直接撸掉了职位,回家自己吃自己去。
而这些人,倒也没什么反抗,对此都是默然接受了,至于他们的心中是何等的想法,朱邪赤心是不会考虑了,能够忍住愤怒,没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他自认自己已经是非常圣明的人物了。
代战自然满意了,她看不顺眼的人都解决了,是以她的心情非常好。而薛平贵也很高兴,此次事件之后,他在军中自然是地位稳固,再也不用担心旁的了。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手段简单的很,不过是钓鱼执法,找个人先在他们的面前抱怨几句不满,然后再让人喝点酒,脑袋不那么清醒之后,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而那个钓鱼的人在找准机会恰到好处的离开,留下的人本来也不怎么清醒,自然也做不出什么正常的事情了。
一切,都在按照薛平贵的计划进行,而那些人就算是清醒了,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至于薛平贵,其实还是有点儿遗憾,没能直接把人命都给解决掉的,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妨碍,便也不再考虑这些。
何平就是帮了薛平贵大忙的人,而他也借此机会,更上一步,也算得上是越走越高了。
“看起来,咱们真的是得就这么滚蛋了!”
“残害忠良,真没想到,代战公主竟然是如此之人!”
“行了,还是少说几句吧,再说下去,咱们就不是丢了官职,而是命都要丢了!”
王宝钏在第一时间就从王允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切正如爹爹所料,您真的是料事如神。”她不紧不慢地夸赞了对方一番。
王允也很是自得,“都是宝钏你的计谋好,谁能想到,这薛平贵与代战二人,竟然如此喜欢折腾呢?”如果王允在现代混过,一定会不客气地对宝钏说道:这就是die呀!
王宝钏很是谦虚,“爹爹实在是太过于夸赞女儿了,若非您布置得当,女儿就算是有再多的主意,也无处可施呀!”
这父女俩相互夸完了,又开始勾搭在一起,考虑如何直接把沙坨灭了的问题了,“现在的沙坨,早就成了没了牙的老虎,用他们来为您换军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
薛平贵刚刚把握住了沙坨的军权,很是满意,当然了,唯一遗憾的一点儿在于他现在也没什么亲信,想要安插都没有办法。
薛平贵不能以本事服人,但是他尤其懂得如何以势压人,是以将军中也压制得死死的,代战多次在朱邪赤心面前为他美言,“平贵果然不愧是能文能武,如今在军中,也做的极好。”
朱邪赤心年纪越来越大,当初李克用走了,虽然救回了女儿女婿,但是总归还是对他有一些打击的,现在又罢免了不少曾经的旧人,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泄气了,对很多东西都不怎么上心了。
政务也好,军务也罢,他倒是真的被代战说的放了手,直接交给了她和薛平贵二人独揽大权。
“岳父大人,如今沙坨无力,正是应该给他们重击的时候。”魏虎忍不住说道,之前的战事也让他尝到了甜头,现在自然也是想要更进一步的。
王允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这一次,他却在纠结,要不要用魏虎,毕竟对方现在掌管京城军权,这可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如果就这么又去了前线,可就是把东西白白放手了!
魏虎看到他的迟疑,忍不住有些忐忑,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吗?”他并不觉得王允是不想要攻打沙陀,只担心王允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了。
王允当然是不会把自个儿心里面的想法全盘告知他的,只表示,“京中军队正在你的手中,若是再让你领兵沙坨,京中交到谁的手中,也还需斟酌一番。”
魏虎一听,也明白王允的意思,军功自然重要,但是之所以立军功,还不是为了权柄,如若不然,何必在战场搏命。不管王允还是魏虎,都不是多么爱国之人,他们最爱的,还是权利!
苏龙也与他们同在书房,听到这样的话题,略微蹙眉之后表示,“京中军队,倒并不是那么麻烦的!”诚然,因为魏虎领兵在外,京中自然是不能再让他们的人手握重军,毕竟皇帝也不是傻子,更何况,就算是皇帝的脑袋不那么清醒,总归还是有与王允政见不合之人愿意上眼药的,可是,只要有个看似中立之人领兵,也就能够堵住那些口舌了。
苏龙说了这个意思之后,王允跟着点了点头,这样也确实是个法子,不过总归还是得考虑考虑一下人选,不能与他们太近,被人一眼看穿了,更不能情分不足,白白占了他们的便宜。
宝钏这个时候正与金钏、银钏聊天,正说起沙坨的事情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廷就又要出兵了!”银钏抱怨道,“那薛平贵那么无能之人,若是朝廷真的出兵,自然是旗开得胜的。”
金钏一听这话,立刻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随便说话,“行了,朝廷上的事情,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户部尚书夫人瞧上了你衣服上的新花样,你可给她了?”
银钏立刻跟着转移了话题,“我哪里肯给她,我直接告诉她这是娘亲与我做的,我这里没有花样,她若是想要,便来找娘亲吧!”
银钏一直都看那位户部尚书家的夫人不顺眼,当然了依着她的脾气,也没什么人是她看着能觉得很顺眼的,倒也是事实。
宝钏听着两个姐姐的言语,跟着乐道,“说起来,我倒是不曾听娘亲说起来过,看来是那位夫人并不曾来讨要了!”
“哼,她哪里就有脸来了呢?”银钏不客气地讽刺道,“难不成就因为她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就比咱们都高贵了不成吗?”
金钏作为姐姐,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要说一说她的,“你也别和个炮仗似的,谁点都着,多么大点儿事儿呀,你若是讨厌她,不见她就是了,哪里需要非去看着她生气吗?”
银钏对她笑了笑,“现在可不是我看着她生气,而是她看到我生气了,我有什么好与她置气的,我就偏偏得让她见了我,然后气气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实在是不怎么客气的。
宝钏这会儿的看法倒是和银钏一样了,“可不是,谁能让二姐受气呢,又凭什么呢?”她也是郁闷,都已经乖乖待在家里不出门了,都还得有那些个多嘴多舌的对她不客气,比如说,户部尚书夫人,虽然大家不是一个阵营的,你也没必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吧,偏偏就为了显示和我们家没关系吗?
金钏性子软,两个妹妹都这么说了,她是一句话都不好多说了,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两个人吐槽。不过好处倒是,宝钏的性子越来越活泼,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京城中人心思各异,但是沙坨之中,代战和薛平贵倒真的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比起王宝钏认为需要找准了机会将沙坨一击必中,薛平贵这边,就没有那么清醒了,他只想着要早日让王宝钏看到,他是个多么有本事的人,看到宝钏后悔的模样。
或许这也是所有小人物的悲哀,过分的自卑让他们总是忍不住有过分的自尊,稍微一点点事情也能够戳痛他们的自尊心,显然,宝钏离开寒窑回到宰相府的行为,是让薛平贵非常难受的。
但是代战并不是多么有野心的人,她虽然认为薛平贵千好万好,但是并不觉得大唐就是那么不中用的,不然的话,当初怎么就能把他们给打败了呢?
是以代战在听到薛平贵的意思之后,还是表示不赞同,“沙坨多年以来都是臣服于大唐的,咱们也没必要折腾什么事情,毕竟大唐也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
薛平贵听她这样说,心里面很是不乐意,却想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在他看来,就算是他们不做什么,大唐那边,也不会任由他们逍遥自在的。
代战并不知道情郎和自己已经有些离心,仍旧温柔宽慰道,“我知道你想要将沙坨发展壮大的心,可是这样的事情,总是还需要一步一步来的,不是吗,咱们都年轻,并不需要那么着急的。”
薛平贵听了她的话之后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懂我,代战,放心吧,我一定会的让沙坨更加富强的!”
代战自然也是崇拜不已地看向他,“我明白的,我相信你是一定能做到的。”
这样的崇拜倒是让薛平贵的心情好了许多,夫妻越发和睦,也更亲密无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