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乾隆攒了几年银子,终于鼓足勇气和四爷说他想南巡的事情。四爷放下舔着的爪子,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反正乾隆能赚能花,银子都是小事儿。这小子登基早,出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从京城到江南路程遥远,铺设铁轨工程太大。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是改坐轮船吧。今年先实验性地从京城铺到圆明园,明年从京城铺到天津。一点点来,就按照朕之前画的路线来。”
瓦特如今挂着科学部.部.长的头衔,就连永琏见了也得称呼一声瓦特大人。
虽说瓦特升官速度飞快,但瓦特的汉语进步得就显得有些慢了。日常沟通没什么困难了,但要是遇到成语就懵了。
比如一蹴而就。
是他做的东西哪里不好,让皇帝陛下不太满意么?
“哎呀呀,就是朕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的铁,给朕留点面子成不成?朕也是要面子的人。”
哦,好的,告辞!
在瓦特溜了以后,乾隆立马过去和皇后汇报这个好消息。他登基已经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南巡呢,可得好好规划一下线路。
今天明玉带着儿子进宫,额图浑长得虎头虎脑让皇后稀罕得不行,在永琮进尚书房以后更是把额图浑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虽然有不少人嫉妒,但也说出口。
谁让人家娘是皇后身边曾经的大宫女,皇上又对皇后说一不二的。谁敢说皇后娘娘做事过了,明天皇上就得给他布置无比多又复杂、不忙活个半年干不完的差事。
乾隆进去看着裹得像个球儿似的额图浑,歪着脑袋问明玉怎么不给额图浑穿件毛衣。
自从大清版珍妮纺纱机出来以后,毛衣这种东西就火了。因为羊毛原本就不贵,所以不管贫穷或是富有的人都穿得起羊毛衣来御寒。
“皇上可冤枉奴婢了,额图浑可是奴婢亲生的,这小子身上穿的毛衣还是奴婢亲手织的呢。”明玉说着将额图浑身上穿的貂皮小袄脱下来,露出里面厚实的羊毛衫。
坤宁宫里地龙烧得旺,在里屋只需要穿个亵衣就够了。没一会儿额图浑就出汗了,明玉又将羊毛衫脱了下来。
乾隆瞧着额图浑,打趣这小子原来是个实心儿的小胖子。
趁着额图浑还没反应过来,乾隆立马和皇后说起了他今年打算南巡的事情。
“南巡……可是今年太子妃怀着身孕,要不您自己去?”皇后虽说想去,但言语之中已经在询问能不能换个时候?
让乾隆自己去是不可能的,乾隆身边要是没了皇后他才不去呢。
等的就是儿媳妇怀孕,才有正当的理由把永琏留在京城。不光不带永琏,带不带永琮乾隆都有些犹豫。
皇后突然想起了前几年皇上和她说过江南的事情,皇上该不会是想以身返险吧。
皇上和皇后打起了哑谜,让坐在一旁搂着额图浑的明玉一脸懵逼。
“放心吧,朕才不傻。假扮朕的走陆路,咱们坐着蒸汽轮船走水路。先玩上一阵再说。”乾隆谋划多年早已胸有成竹,皇后见乾隆坚持也没再说些什么。
明玉想了许久江南到底有什么东西让皇后这般担心皇上,听皇上这意思明显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好像海兰察和她说过一嘴江南的事情,明玉立马决定回家问问海兰察。
“璎珞今个怎么没把福康安带过来”乾隆将地图摊开后边圈着想去的地方边说着。
皇后看着乾隆在地图上画着圈,有遗漏她想去的地方就指出来。想到小侄儿的可爱模样,皇后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那孩子还小,没额图浑壮实,别天儿冷再折腾出病来。”
过年的时候不还见到了么。这才刚过完年没多长时间,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做轮船不像做马车,可以走走停停。乾隆的打算就是一路直下先到金陵,等收拾完反贼以后再坐着马车安安稳稳地开始旅行,一路北上直到回到京城。
妙啊。
“皇阿玛,您南巡连探花都带就不带儿臣……”永琏委屈巴巴地说着,助攻永琮也站在永琏这边儿点着头。
乾隆撇撇嘴,拿着印章的手并没有停下来盖章。
咔!咔!咔!
“你媳妇还怀着孩子呢,回去多疼疼你媳妇。你要是跟着朕走了,那谁来监国?老大和老三合起来都不赶你一个。等日后的吧,你带着你们兄弟出去的时候多着呢。”
乾隆的话一出来,原本的神助攻永琮立马变成了猪队友,站在乾隆这边点着头。
ok,fine.
永琏拽了句洋文,气呼呼地回了阿哥所。
皇上要南巡,这可不是小事儿。沿途官员听到皇上要来了,立马打了鸡血一般努力干活,生怕获得皇上那句“蠢钝如猪”的评价。
沿途的官员知道了,天地会的人在乾隆有意的放风下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动作越大,他们的组织暴露的越彻底。
乾隆隐忍了十几年,就是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连坑都填平踩实。
到了黄道吉日,“乾隆”带着“皇后”以及若干侍卫开始南巡。
对于“皇上”是傅恒假扮的,品级够的大臣不敢说,品级不够的大臣没敢抬头直视龙颜……
假扮乾隆的傅恒也不好受,这份苦水只能像假扮皇后的璎珞诉说。
“这事儿以前皇上不是总让你干嘛,你就当原来是坐着演,现在出来走两步了。”璎珞可是在皇后那儿听来不少皇上和傅恒的黑历史。
她到是不担心他们夫妻俩会露馅,她只是想念他们的孩子福康安。
不过有明玉以及额图浑在,福康安那小子应该不会太想念他父母的。
知子莫若母。福康安和额图浑玩上乾隆准备的飞行棋以后,立马不觉得孤单。晚上还有明玉姨母给他讲故事,福康安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等反应过来他好像好几天没有看到阿玛和额娘的时候,乾隆一行人已经到了金陵。
下了船以后,有了新鲜事物,额图浑又兴奋起来。
乾隆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看到一家卖钗子的,立马过去挑了几件。
然后蹦跶回来问皇后怎么样。
“夫君……我不适合这个颜色……”她都一把年纪了,再带这般靓丽的颜色会被人说闲话的。虽然那些人不敢说,但心里肯定会多想的。
乾隆摇摇头,将皇后没相中的两支拿了回来。
“这两个是给和敬的。这次咱们孩子谁都没带出来,再不给买点东西带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皇后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拿过乾隆给她买的发钗让明玉帮她戴好。
海兰察瞧着皇上都买了,他也买了一根给明玉。额图浑看到了,也掏出荷包要买一根。
“额图浑要买给谁啊?是哪家的小娘子?”
乾隆打趣着额图浑,然而额图浑继承了他阿玛的天然呆,表示完全听不懂乾隆说的深层含义。
“买给妹妹的,额娘什么时候给我也生个妹妹?”
别的侍卫叔叔家的小妹妹很可爱,额图浑也想有一个小妹妹,天天宠着她。
明玉面色一红,海兰察拎着儿子的耳朵训着。“瞎说什么,妹妹没有,弟弟有一个现成的。”
福康安咧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乾隆一行人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就像是大户人家集体出行游玩,丝毫没有引起什么人的警觉。
毕竟如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上”身上,都在紧张地做着最后的演练。
临阵磨枪的,粘杆处那里的名单上一个没少。踏实肯干的,乾隆也都让粘杆处记录着。
到时候该升官加薪还是该撵回家去,一目了然。
“傅恒他们快到了吧,那些人也坐不住了吧。到时候不要弄出太大动静,该抹脖子的抹脖子,重要人物再集中到一起。”
粘杆处的速度奇快,在傅恒终于可以穿自己衣裳的时候,天地会的各大堂主以上级别的人都被抓了过来,一个没缺。
乾隆绕着被穿了琵琶骨的总舵主转了两圈,随后蹲下身子拍了两下手,立刻有粘杆处的人抬着两个大酒翁进来。
“反清复明,劫富济贫。口号喊得挺响,也不看看你们做的都是人事儿?这两个人,你看看你认识不?”
两个人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还都喘着气儿。一个是尔晴,一个是她的母亲。
总舵主当然认识,不过因为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害死了阿林的正妻以及嫡女,还给阿林下了绝嗣的药。阿林到最后才知到,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压根就不是他的!她的手脚是阿林亲自打断的,和你们的所作所为比起来不算过分吧。”
“而她,胆敢在太子的汤药中做手脚,还做了个局,把黑锅甩到了高家的身上。你们还把她送到容音身边……朕心眼小,敢伤害朕珍视的人,朕千倍万倍还回去!”
“就算你们得了这天下,你们依然是一帮土匪,这片土地在你们手里会完蛋的。还劫富济贫,也不想想你们一个个的小金库,真是恬不知耻的败类。”
乾隆说完便出去了,剩下挫骨扬灰的活儿就由粘杆处来处理了。
金陵城外一户庄子失火,损失惨重。金陵知府赶忙像乾隆请罪,乾隆也没藏着掖着。
“朕让人放的,烧死的都是天地会的贼人。”
一听天地会,知府更是伏在了地上。
“人都死干净了,暂时好好当你的知府吧。朕先看你过些时日的表现,再决定对你的去留。”
皇后带着明玉和璎珞上街买买买,完全不知道天地会已经被消灭掉了。
在回到驿站后问起了乾隆什么时候换下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