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厚厚墙壁也挡不住、从另一侧传来痛苦嘶叫,看着五百多个选择留下来女兵,温妮指着众人围着几十米宽泳池中水:“很痛,它会让人恨不能直接死去,你们自己选择泡或者不泡。”
女兵们正考虑时,五行城子弟以唐镜钏为首,已经毫不犹豫地脱掉了身上所有束缚,跳进了池水,她们太清楚温妮性情,心中完全没有一丝迟疑。女兵中一些人看到五行城人已跳了进去,也动作利率地步了后尘,眼看所有人都即将效法时,先跳进池水五行城子弟中,一位文家子弟突然痛苦地尖叫出了声。
温妮心里一紧,没想到,五行城出来子弟,居然也有人身体里隐藏着这么大隐患,不过,看着那个叫文澄女孩子即使痛苦中仍然拼命控制不让身体因本能而离开池水,温妮忍不住动容,她急步走到离文澄近位置,仔细观察着她身体一切状况,看着她痛得青筋直冒、浑身剧颤却并没有失去神智,温妮放心地松了口气,也许是长期以来服用着她调制药剂丹药,这个女孩子相较于别感染者,显然体内病毒得到了大抑制。
掏出一个木塞让文澄咬着,防止她忍痛时一个不注意把自己嘴唇咬掉一块,赞赏地又看了这个坚韧姑娘一眼,温妮回头看着还站池边观望女兵:“不泡,可以直接出去。”
确定文澄并无生命危险,除了十几个,剩下女兵都跳进了池中,而紧接着出现几例明显比文澄痛苦女兵蹦出水面,并疯了一样池边打滚情况,让剩余那十几个女兵终于退却了,飞地跑了出去。
温妮没有像唐锦一样让女兵们把患者压入水中,而是她们清醒后让她们自己选择是留是走。蜷坐地上,颤抖着紧紧抱着自己四个女兵,想着先前那种地狱一般疼痛,除了一个,另外三人全都选择了离开,温妮叹了一口气,将这三人领出,交给了守外面士兵,她们路,是自己选择。
站馆外,抬头看着蔚蓝明净天空,温妮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终于走出了这一步,这一步,她用了整整五个月时间。自打第一次五行城第七区看到那些变异后人类,沉重危机感就一直压她心上,她不停地、没日没夜地学习、炼药,努力地寻找办法,直到夏侯章烨送给她那张帛。
中医自古就有“药毒一家”之说,“神农尝百草,一日七十毒”,中国本草向以无毒为上,有毒为下,但良医活人,多藉猛药,所谓“药不瞑眩,厥疾不瘳”,便是这个道理。中医里猛、毒界限并不好分,很多时候优秀医者正是以毒药入方,通过配伍、剂量和炮制方法控制其毒性,达到治病救人目;而正是夏侯章烨送给她那张帛,让温妮猛然清楚地认识到,她以前视之为杀人利器至阴黑液,也是可以入药,而她要做,首先便是稀释至阴黑液。
至阴黑液能用什么稀释呢?他们常泡空间水?她试过,两种液体放一起,径渭分明,毫不相溶;只是,除了同样存于空间中这种救了她无数次空间水,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不被霸道至阴黑液所消蚀?温妮试了许多方法,没有一种成功,直到盘踞能量源旁边来自小猫那股能量引起了她注意。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强烈好奇心、执著探究精神、天马行空想象、无畏实践是从事研究人们终能取得超乎想象成果重要因素,正是这些默默无闻从事着研究人们,他们取得成果,推动人类进步。显然,温妮身上就具备了这么一点不怕死精神,或者,因为无知所以无畏,这个莽撞家伙将一滴至阴黑液纳入了体内,抱着试试看态度,就自己身体里,让两种能量接触,而致它们终溶合了一起。
完全没有经过推敲,没有任何理论作依据,可就是这样,不可能被她变成了可能——反应过来温妮压制住狂喜心情,小心地把这种混和能量逼了出来……前几天,用这种混和能量,她把自家师傅与五师兄引诱到了南城军营,这段时间,由他们两人打下手,袁老没日没夜军区特别提供试验室里进行着试验,终于确认了这种混和能量确实能杀死某些烈性病毒,后制出成品,师傅留了一半,分了一半给她,其实也不多,不过一小玉瓶,只不过,这一小瓶液体说它价值连城也是说得过去。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种兼具儒家理想主义和入世精神与道家豁达态度与出世境界处世方法,一直是温妮崇尚,当然,她一直认为以自己能耐与心性,估计一辈子应该都只会体验洁身自好、修养个人品德过程,却从没想象过有一天得志,使许多人都能从她这儿受益境况发生。
从初害怕自己变成七区那种茹毛饮血怪物,到后来担心唐锦不小心感染,从开始寻求自保到后来下意识地会去不停探索寻求解决办法,以至如今终于找着了一点眉目……她一直以来,只是做着自己应该做、能做,如此而已。但是,其实就是这个过程中,温妮心境慢慢产生着连她自己也没查觉到变化,她没意识到,她正由独善其身,开始走向使身边人受益转变。
“妮妮,里面情况如何?”
靠柱子上温妮闻声回头,看着六七天来一直不修边幅师傅,此时一身干净白袍,精神奕奕地领着几个同样身着白袍人步走了过来。
冲着几位制药师点头示意后,温妮指了指正传出痛苦嘶鸣两处地方:“师傅,您听听就知道了。”
袁老笑眯眯听着那些仿佛野兽垂死时才会有发出凄厉惨嚎,神情愉悦,状似极其享受。看着他脸上表情,温妮下意识退后了半步,却又袁老目光迅速转过来时,立马僵了当地,转了转眼珠,温妮陪着笑:“嘿嘿,师傅,那种主材料要是再也找不到怎么办?”
袁老本来十分高兴心情因为温妮一句话,瞬时晴转多云:“师傅收你做弟子是做什么?材料没了,赶紧给师傅找。”
温妮惨嚎:“师傅,你太不讲理了,连你都分析不出成份液体,你让我去哪里找?”
看着小徒弟一脸悲愤,袁老乐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纤小肩膀:“好乖,那种无名液体你能发现第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奇迹,而是少了一双发现奇迹眼睛,乖徒儿,师傅看好你。”
跟着袁老几位制药师看着师徒两人打花腔,俱都露出了一脸好笑表情,谁能想到,德高望重袁老一到自己关门弟子面前就会返老还童,耍赖、淘气无所不用其极呢。
温妮抽搐着脸颊看着同样似笑非笑看着她五师兄,气愤地猴过去,拿起他垂身侧手,重重咬了一口——坏师兄,让你不帮我……
已经四十多岁钱森宠溺地看着小师妹再次把自己小臂当成磨牙棒使用,这几天,从初愕然到现泰然自若,每次小师妹被师傅欺负了,后遭殃总会变成自己……看着师傅泛着笑意目光,再看一眼愤怒地拿自己撒气小师妹,钱森举目望天,有一个九十六岁高龄师傅加一个十九岁幼龄师妹人,真心伤不起啊。
撒完气,给师兄手上抹上药,温妮嘿嘿笑着抱着五师兄胳膊冲师傅呲牙,不讲理师傅什么讨厌了,哼,幸好当初没告诉他那种混和液真实来历,不然自己肯定沦为合成机器被师傅日夜使唤,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留一手,都是有利于生存。
钱森伸出空着手揉了揉温妮头发,小丫头不自觉间流露出亲昵,让素来冷情只知道研究与制药他,少有由心中生出了些许温情,他原本是孤儿,从小不曾体会过亲情,后来被师傅收为弟子,又一心埋头学习,曾经,因为是师傅弟子,许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付出一段真情却被辜负后,他发誓终身不娶,不再对女人动心,打定主意他,自然一生都不会有儿女,他也从不曾想过,要去体会一个父亲感觉。可是,就是与这个小师妹相处过程中,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一种从不曾体会过温暖情感,师傅说那是父爱——好吧,父爱就父爱,反正他年龄,做小师妹父亲也是合适……
抵不过她撒娇耍赖,摘掉眼镜剪了板寸五师兄,与温妮前世父亲有几分相像,此时,又被五师兄用慈父一般目光看着,温妮感觉乐同时,脑门子上也挂满了黑线,师兄才四十出头,结婚生孩子神马,完全可以,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偏要坚持不婚主义呢……看着旁边不停用爱慕眼神看向师兄军区制药师毕淑夫人,温妮森森对这位丧偶多年夫人表示了发自内心同情——不是她温妮不助他们一臂之力,实是这个世界太复杂,小白兔神马真心不敢多事啊。
随着时间流逝,泡完药水、着装整齐第一批三千多名官兵被唐锦领了出来,那些被战士们抬出来就是体内有着烈性/病毒人员,坚持了半个小时完成治疗后,他们都已经晕了过去。袁老谁也没管,直接让人把这些昏睡送到了他实验室——他要为他们仔细地再检查一遍身体,身体各方面数据,都要。温妮只来得及冲昂然站官兵们前面唐锦挥了挥手,便转身速地跟上了师傅师兄步伐。
迅速地按照师傅要求做事,等把一百多人都做好登记后,温妮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跟师傅与师兄打了个招呼,也不管师傅一脸不高兴,温妮带着小猫并几个追随者,熟门熟路地往唐锦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一声女人惊叫声传了出来,温妮几乎是反射性地一脚踢开了唐锦办公室门,入目,是一脸杀气唐锦,以及地上一个衣衫凌乱女人……听到门响,唐锦满含暴戾目光迅速地从吐血女人身上移到门口,当看清门口瞪大眼温妮时,唐锦暴躁地一把把身上衣裳扯了下来,强忍着杀意,冲温妮招了招手。
看着男人紧咬牙交,满脸怒气,温妮没有一点犹豫地走了过去,几乎是走到男人身边瞬间,她被男人一把揽入怀中,狠狠吻住……
感觉着身上紧箍双臂,男人急躁狂烈索吻,脑子慢慢变成糨糊前,温妮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安抚地顺着男人僵直背脊。
温妮温柔驯服反应,让唐锦身上焦躁与戾气慢慢消失,狂暴唇舌慢慢变得轻柔,直至后如对珍宝一样怜爱地呵护……睁眼对上男人愉悦明亮目光,温妮唇角漾起一个柔柔微笑,“不生气了?”
男人破天荒地孩子气地嗍了嗍嘴,不过,当他目光再一次扫到地上女人时,脸上表情迅速转变,所有柔情被敛起,男人眼中再次染上戾气,一个丑陋肮脏,一无是处还自以为有魅力女人,他只是看着,就觉得恶心,是谁,给了她自信,让她认为凭借身体就能再度回到他部队?
唐锦甚至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同处一室,他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冲着门外暴躁地怒喝:“卫兵,把这个意图行刺暗杀者带出去交给军事法庭。”
地上女人惊愕地瞪大眼,直到被卫兵挟起,明白过来自己将要面临是何等凄惨遭遇,女人脸上惊愕瞬间转变成了惊恐:“不,师长,我不是暗杀者,求您……”唐锦目光变得加凶狠之前,其中一个卫兵机灵地一掌砍晕了这个女人,两人一人拎起软瘫女人,一人小心地把门带上……站师长办公室门口,看着门边几个一脸了然追随者,两个年轻卫兵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师长目光,好吓人。
办公室内,温妮好奇地问:“怎么?”
唐锦刚刚有所缓和脸色听了温妮追问后,瞬间转黑,运了一会儿气,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后解释道:“想重回四师女兵。”
温妮看了一眼被男人自己扯破了扔一边军装,挑起眉:“就这样?就让你把自己衣裳都扯破了?”
唐锦咬牙看着怀里女人,她平日怎么就没这么敏锐?只是,他明白,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这个女人显然不会罢休,女人嘴上狠狠嘬了几下,唐锦不甘不愿地哼道:“她居然敢大胆地趴到我身上,引诱我……我抓着她把她扔了出去,你就进来了。”
所以,这个男人把人摔得吐了血,还把那个女人碰过衣裳也扯烂了?
温妮不知道,她脸上大大笑容让男人觉得有多碍眼,而就男人目光变得加危险之前,猛然注意到了险情温妮飞地伸出双臂抱着男人脖子,甜蜜地亲了亲男人嘴角:“我真高兴。”
男人轻翘唇角,几乎是优雅地挑起一边眉毛:“高兴?”
温妮狠狠打了个哆嗦,抱着男人赶紧又冲着那张带着危险笑意唇啾啾啾连亲了好几下:“我不喜欢别女人碰你,哪怕你本来也没别心思。”温妮说着,又有些不高兴地嗍了嗍嘴:“我很高兴你把她扔出去了,不过,想着你身体被她碰过,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舒服。”
男人挑起眉轻轻放了下来,将女人往怀中又揽了揽,唇边淡淡笑带着浅浅温暖与柔软:“……我也不喜欢。”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下意识和异性保持着距离,因为她不讳言对自己占有欲,因为她说,她与自己有着同样心情,于是,他不喜欢她做,自己也会下意识规避……
两人一边腻歪,一边就男人第二周计划,调整各自时间表,以期能有多时间一起,而就两人享受着忙里偷闲愉悦时光时,军营中,因为他俩,暗潮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