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楚儿,你可真是给我惊喜,一天不见而已,你就能改头换面,你家里该不会是藏了什么高人吧。”麦琪琪开玩笑。
万楚儿轻飘飘地说道:“本姑娘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一点就通。”
“你可真不谦虚。”
……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便打算合在一起排练一次。
可惜麦琪琪的练筝房实在是不够宽敞,万楚儿根本就施展不开,她一个旋转就能碰到墙上去。
二人想了一会儿,万楚儿道:“用你的随身听录下来。”
“好办法。”麦琪琪赞同。
二人再次来到了那个山顶广场。
结果这一次广场上却是有人,钟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出神地看着远方,远远看去,竟然有一股萧索的滋味在其中。
推轮椅的男子远远的直立在后方。
麦琪琪和万楚儿对视一眼。
麦琪琪眼中的震惊之色不比前天少,这个老太君平日里都是深居简出,脾气古怪,前天见了一次她已经以为是很难得的事了。
晚上跟麦父和麦爷爷说起这事,父子俩还很是郑重其事地打了几通电话,打听了一番。
没想到今天居然又见到了,麦琪琪很想跑回家去给她爷爷打个电话。
他爷爷对钟老爷子十分推崇,好多次上门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呢。
万楚儿倒是没有那么多震惊,因为她并不知道这钟老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只是想知道今天还在这里练吗?要不要换地方。
结果却看到麦琪琪大惊失色的表情,由不得对前方轮椅上的老头郑重起来。
麦琪琪先谨慎地走过去,离钟老爷子一米远的距离,恭敬道:“钟爷爷好。”
钟老爷子缓缓转过了头,看了一眼拿剑的万楚儿,点点头,说道:“不用管我,你们练吧。”
“好的。”麦琪琪顺从地答应了。
她又走回去跟万楚儿道:“我们就在这里练吧,不影响。”
万楚儿点了点头,她无所谓。
随身听里的音乐响起,万楚儿摆好姿势,开始出剑。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方,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好一个娇俏玉娇龙!
麦琪琪一时看得入迷,竟然忘记了附近还有一个老爷,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楚儿,好样的!我们一定能拿冠军!”
万楚儿收了剑,露出一个笑容来,能得到同伴的肯定,她也很高兴。
“我会不会抢了你的风头?”万楚儿问道,毕竟她参加晚会可是为了让麦琪琪在某个重要人物面前露脸。
“放心吧。”麦琪琪一点儿也不担心。
万楚儿正在歇息调整呼吸的时候,轮椅上的钟老爷子开口了。
“小姑娘,你过来。”
麦琪琪赶紧往过去走两步,边问道:“钟爷爷,您有什么指示?”
钟老爷子皱眉,道:“不是你。”
麦琪琪有些尴尬的站住,她看看老爷子,又转头看向了万楚儿。
万楚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又要指导她一二不成?
她朝老爷子走过去几步,与对方保持了四五米的距离,礼貌说道:“您老有什么吩咐?”
钟老却盯着万楚儿的面容看了半响,看得万楚儿心中都有些发毛了,在她打算掉头而去之前,老头子总算是开口了。
“小姑娘,送你一句话: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强势之人未必是强者。”
他从万楚儿凌厉的剑势之中看出万楚儿刚烈的性格来,洞察人心的他便知这种性格很容易走上极端。
看这姑娘恍惚间有一丝相似,便出声指点了一句。
万楚儿愣了愣,这句话她是知道的,这老爷子是在教导她如何做人吗?
“谢谢您老的指点。”对于老人家的好心,她还是知道该感谢的。
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看得出这姑娘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便招手远处的男子过来推他。
待老人走了,万楚儿还是不明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她看看麦琪琪。
麦琪琪比她还一头雾水,她心里想不明白,便想回家去跟她爷爷说说这事。
“楚儿,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个随身听你先拿回去练习,等到学校了再给我。”
看得出来麦琪琪有事,万楚儿也是知情识趣之人,自然点头应了。
且说万楚儿离开后,麦琪琪赶紧给她爷爷拨了个电话。
麦老爷子接了电话,却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便让孙女亲自过来一趟。
“琪琪,你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说一遍,一点儿也别拉下。”麦老爷子一见孙女的面就着急吩咐道。
麦琪琪于是把她们到了山顶看到钟老,钟老让她们只管练武,到最后钟老哼了一声,离开,全程不拉地说了一遍。
麦爷爷又问了几个问题,想不明白琪琪的同学怎么就入了钟老爷子的眼,见了两次面,得到了两次那老家伙的指点。
“你再跟我说说你那个同学的事。”
麦琪琪乖乖道:“万楚儿是S省梧桐县人呢,她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牺牲了,她妈妈也在她上大学之前因为癌症去世了,如今万楚儿一个人在京城居住,她说她没有任何亲戚。”
麦老爷子沉思半响,最后说道:“以后跟这个万楚儿好好相处。”
虽然搞不清楚钟老头怎么会看万楚儿顺眼,但是交好万楚儿总是没错的。
麦琪琪点头,“楚儿人很好,我非常喜欢她。”
“嗯。”
等孙女走了后,麦老爷子心道,短短三天时间,钟老爷子在那边大院里出现了两次,他要不要也搬去那边住一段时间呢?
万楚儿回家后,想起先前钟老头说的那句话,觉得那老头说话不会无的放矢,便找出笔来把那句话写了下来。
“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
是让她以柔示人?
好像与白芷惜之前跟她说过得话差不多,白芷惜也总是然她不要太过刚烈,该低头的时候低头,该让步的时候让步,与人多些笑、多些善意。
想起白芷惜,万楚儿一阵难过,她进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白芷惜的遗像又端详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