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睡了一觉,看看天色已经擦黑了,换了件衣服带上帽子去找韦小宝。
走了十几条巷子在一个破烂房子前停下,里面黑灯瞎火的,“难道人没回来?”也不客气,推门走了进去。
一到院里就听见一阵闷哧闷哧的喘气声,往里一瞧,韦小宝搂着一个黑乎乎的婆娘正冲刺呢,气道:“狗日的,天还没黑呢就干。”
拿了个板凳一座,想着一会该怎么问话。等了三四分钟,看见里面又要提枪再战,忍不出捡了块石子打在窗户上:“行了啊,赶紧的。”
里面吓了一跳,韦小宝提着裤子破口大骂:“谁呢,哪个小杂种没事找抽呢。”
“我。”林生看见里面穿好衣服走进去,顺手拉开灯,嘴角一撇。
“啊,是您啊,您怎么来了。”韦小宝顿时紧张,林生给他的心里阴影太大了,就像电视里嘴角流血的带翅膀小飞人,呼喝婆娘:“滚滚滚。”
婆娘畏畏缩缩的看了林生一眼,朝着韦小宝下面用力抓了一把抱着衣服跑了。
韦小宝疼的呲牙咧嘴:“娘的,欠收拾的货。”
“行了。”林生没工夫跟他扯淡,问道:“你昨天说庞黑子倒卖建筑材料的事徐四有没有参与?”
“这......以前的不知道,这次肯定有他的份,庞立新还指着牛开山呢。”韦小宝一股脑全秃噜了出来,他看明白了跟着林生混比跟着疤娃子混有前途。
林生顺着问道:“庞黑子的事牛开山参与了多少?”
韦小宝脸一苦:“这我哪知道啊,就昨天那事还是皮三喝多了说的,说什么这次要发大财了,干完这票一辈子吃喝不愁。”
林生点头,韦小宝没必要跟自己撒谎,笑道:“这事你去打听打听,我也不会亏待你。”自己只要知道里面有徐四的事就行了,就不信这么大的利益牛开山不沾腥。
韦小宝低声道:“还有一个消息,皮三最近往老家跑的挺勤,说是山里找到宝贝了。”
林生想起来了,皮三就是石村的人,心中一动,自己就在山里找到了一块上了年岁的黄精,难道皮三也发现了什么。再一想不对,难道是发现了一片不成,一颗心火热起来。自己必须再走一遭,上次太过匆忙,还没开始就被人抓了俘虏。
又跟韦小宝交代了一些细节留下几百块钱趁着夜色走了。
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光凭这一点还是不够的,牛开山在乡里混了三十几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搬倒的。
回到诊所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头上带着围巾,包的跟个粽子似的。
“苗静玉!”林生心中一跳,怎么来这了,是李卫民叫她来的?
装作不认识上前问道:“看病吗?”
苗静玉点点头跟着林生走进去,摘下围巾,勉强笑道:“林医生。”
林生吃了一惊,刚在没看仔细,这才发现苗静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一些掐痕。
“苗站长你这是?”林生疑惑道,难道是段老三干的,也太狠了吧,对婆娘也下得去手。
苗静玉道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林生笑道:“先坐。”
苗静玉摇摇头,“我下面疼,不敢坐,能治吗?”
林生一愣,面色古怪起来,看了一眼又红又肿,段老三简直不是人啊,李卫民跟他有多大仇至于这样报复他的女人。苗静玉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连反抗都不敢。
“我这倒有些特效药酒,只是你自己能行吗?”
苗静玉红着脸道:“林医生你帮我吧。”
林生心中一燥,这婆娘身材还是不错的,三十多岁正是熟透的时候,要是摸上去......
“行,去里面吧,省的有人进来误会。”
苗静玉静静点头,走了进去,脱下衣服勉强躺在床上。
林生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透视看见和这样看见感觉是不一样的。
抹完药苗静玉站起来犹豫道:“今天的事。”
林生赶紧保证:“放心,我一个字不说。”自己现在想的是李卫民越晚倒台越好,哪里有精力管这破事。
苗静玉面无表情的留下诊费围上围巾消失在黑暗中。
林生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明儿找李卫民去。
第二天上午,林生熟门熟路的来到李卫民的办公室,笑道:“李书记忙着呢。”
“小林啊,有事吗?”李卫民精神不太好,揉着太阳穴道。
“李书记不舒服,我给您瞧瞧。”林生主动走过去。
李卫民支棱一下坐直身子,摆手道:“不用,我好的很。”
林生笑呵呵坐下道:“上次去县里我偶然看见牛乡长和马副书记一起吃饭,然后两人好像一起去纪委递交了一些材料,您知道我在县里还是有些关系的,听说和您有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不要怪自己了,只有拖住牛开山自己才能放开手脚努力搞一搞,一旦让老狐狸闻到了腥味难保不会全身而退。
“砰!”果然李卫民一听抓起杯子摔倒地上,怒道:“一派胡言,他牛开山想要搞什么,这是破坏团结,他要干什么,想展示他的能耐吗,这高山乡老子才是书记。”
林生还是第一次看见李卫民如此失态,完全没有了以往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劝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
“你出去吧。”李卫民冷静下来道,八九不离十了,除了牛开山谁会这样干,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年自己谨慎行事,从未出过差错。
“书记您忙!”林生点头退了出去,外间秘书室的壶空着,看样子孙秘书今天不在。
办公室里,李卫民拿起红色的电话,响了一会儿笑道:“谢书记吗,我是李卫民,我有些情况想向您反应一下,嗯嗯,啊,好,好的,我下午过去。”
牛开山此时搂着刘萍儿喘粗气,得意道:“你等着李卫民那王八蛋马上就要滚了,这高山乡只有老子说话的分,一个生瓜蛋子也敢抢位子,姥姥。”
刘萍儿被弄得有些疼:“就是他走了,你也要退休了,跟他争什么。”
牛开山一哆嗦,翻了个身,嘿笑道:“谁说老子要退的,我还能再干一届。”
林生坐在秘书室里看见李卫民打完电话才走,心中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