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伯到玉皇大帝 !readx;
……
辛十长明敖炎面面相觑。
“大人,那三个是高手,凭阿贵实力,估计能对付其中一个。”叶凌道。
“什么?”敖炎眉头一挑,阿贵都只能对付其中一个,这三人实力已经高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接下来阿贵的话,更让敖炎心惊:“一个打不过。”
看来,这些人的实力都在神通境四分朝上啊,三个神通境四分,怎么……怎么强?!
敖炎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三人的实力,而是这三人的阵营。
白莲教?朝廷?第四方势力?
皱眉了一阵,敖炎对其余人吩咐道:“出门在外,这不是自家地盘,千万不要招惹,别忘了咱们目的。”
之后敖炎又扫了一眼,看到三人走到对面二楼一处落座后,便扭头不再看。
因为这时候,表演已经开始,陡然间一声拨弄琴弦的铿锵响起,仿佛惊雷炸响四周,顷刻间整栋楼中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中间表演的木台上,仍旧是空空荡荡的。
琴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极为玄妙,仿佛远远近近,忽左忽右,听得让人感觉不真切。
只是敖炎听得出来,这古琴的弹奏之声,并非用指甲弹奏,而是直接用了手指拨弄,且弹奏者,对于琴弦张驰的掌控,音色轻重浓淡都已掌握得炉火纯青,最值得夸赞的是,这曲子给敖炎感觉耳目一新。
众所周知,古琴,君子之音。
如胡茄十八拍,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等等名曲,都是那种君子般气节,儒雅、清高或者温婉,总有那么一股循规蹈矩的感觉,就算好听。也感觉不是很爽。
而此时所弹之曲,从第一声开始,就让人感觉金戈铁马,铿锵入心。
“这是什么曲?十面埋伏?”
敖炎问道。十面埋伏虽然也有那种味道,却显然比这个弱多了。
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众人都陷入在了适才的一声铿锵中,仿佛都被带入到了某种意境之中,都是一脸呆滞。但目光却是闪烁。
唯有长明,捏着下巴皱眉想着什么。
拉了拉长明,敖炎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长明在敖炎手心写下了几个字:杀破穹霄。
杀破穹霄,原来这曲子的名叫杀破穹霄,好威武霸气的名字,果真给人感觉非同一般,与之相比,其余的音乐就是靡靡之音了。
此时轻声再次响起。
第二第三声的拨弄,前后间断很小,连的速度很快。可是却给人一种清清晰晰明明白白的感觉,仿佛是军令下,战场狼烟起。
接着,轻声的铿锵不断,仿佛水银倾泻。
那股琴声中所带有的力度、强度,好像一个强横威猛的大将军,不对,更贴切地来说,就像是一个战场的主宰者,将所有人一下拉了进去。
然后眼前看到的。耳中听到的,便不再是人和琴声,而是——
战场!
战场上厮杀,真刀真枪的碰撞。刀剑在火星如烟花过后变红,在渴饮鲜血之前卷口,在喝饱之后折断,然后这些刀枪剑戟,战马嘶鸣的声音,最终化为血光。染得眼前一片鲜红。随着这般拼杀,战场上的人似乎越来越少,而这时轻声也从一片错乱的铿锵,时而锐利,时而刺耳,时而闷响隆重混合在一起的状态,逐渐变得清晰。
再次是那种,一拨一个音调,一个音调,一个画面。
像是拼杀到最后,两个大将军最终与尸山血海中互相博弈。
嘭!
琴声仿佛爆炸了开来,声音在众人耳中嗡响,一点点,一点点,画面变得辽远,模糊,最终眼前的一切景色都恢复。
这时,四周变得死寂,唯独一个个粗重的喘息声,接二连三响起。
不知道是谁先鼓掌,整个崇渊阁里,掌声如雷,密集如雨。
“这女子果然不是普通人,适才的琴声暗含幻音迷惑之术,你们一个个竟然都着了道。”敖炎看着逐渐醒来的辛十、阿贵等,喃喃叹道。
自己有符昭,虽能明白琴曲中表达的惨烈意境,可是,他全然没陷进去。
“大人教训得是。”辛十说道,擦了擦冷汗,心想如果刚才有人要对大人不利,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自己这些人反应都来不及,这是失职了。
长明拉了拉敖炎袖子,用手笔画着跟敖炎交流。
这杀伤穹霄乃是昔年大乾皇帝所作之曲,以纪念七十年前名为雪莽原之战。
相传那场和北边草原蛮子的战争,让两国总共五十万的人马,以及百姓,全都死在了雪莽原上,真的是最后拼到只剩下了两个首领大将,直至两个大将将对方杀死时,战场再无一活人,而终年积雪的雪莽原,也被鲜血融化。雪被血融化成水,流向下游,当时恰逢涨潮,整条桃澜江都成汹涌奔腾的鲜红色。
据到雪莽原去的官员说,里面别说是尸体,就算找到一件整的兵器都没可能。
自那之后,两国元气大伤,大乾朝仗着人多,政策到位,恢复得很快,而北边的蛮子到现在都没恢复。直至现在,那两座空无一人的城,还在据说仍旧是赤色的雪莽原边屹立,桃澜江边,时常能听的见鬼哭或者狼哀嚎。
有说书人说,那狼是战场战士尸体所化。
因思念家乡,故而每每圆月,都会站于山巅,报以嘹亮长长的哀嚎,凄厉非常。
曲子和故事都听了,敖炎都觉得心中感叹不已,能一下子死掉五十万人和马,总共起码有百万生灵了,这得有多少冤魂。
这是敖炎第二次听到桃澜江的名字了。
敖炎敢肯定,桃澜江边,雪莽原上,定是个极阴之地。
这个世界天道崩坏,没有地府,没有轮回,除非有些机遇,否则像这种没法投胎的战死鬼,只能随着时日,最终消散天地间,也算是解脱和往生了。
敖炎心中定了个主意,如果有空一定得去那边看看,渡化魂魄可是有功德的。
更何况这阴魂有着百万之数,那可是一笔能够让敖炎渴望到极点的财富了。
正想得起劲,敖炎忽然发现眼前下起了花雨。
不对,不是眼前,是整个崇渊阁中都下起了桃花雨。
这都快入冬了,哪来的桃花?
一个念头从敖炎脑海闪过,放眼看去,那些个凡人倒是没奇怪,反而一个个啧啧称奇,说啥么如临仙境、神仙手段、天女下凡之类的。
一个女子在这时走上了木台。
敖炎惊奇地发现,木台四面不知何时多了四支架子搭起来的大战鼓。
更惊奇的是,这走上台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待走上台时,竟然敖炎感到那人本来就在那里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说不出的奇怪。
“咦?大人,您看那是什么?”
耳畔传来辛十的轻呼,敖炎急忙转头看去,就见那女子每走一步,足下就生出一朵莲花来。
这绝不是脚跟中弄了个香粉盒子,走过去时香粉印在上面,而是真的莲花。
一朵朵铜钱大小的莲花,从木头中长出,越变越大,最终忽然一下盛开了起来。
女子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莲花。
鹅黄的,粉的,蓝的,紫的,大红色等等,当真是惊艳得吓人。
“步步生莲呐……”敖炎看得目瞪口呆,这手段就连他都没有,他都在自己心里大喊了,好歹老子都是个城隍神啊!
可也就在这时,敖炎脑海符昭忽然颤抖了起来。
叮~叮~叮~
一阵悦耳的声音过后,敖炎就觉得眼前一变,什么步步生莲,什么漫天花雨,统统不见了,眼前出现的,只是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宫装的女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走到了木台中央。
敖炎觉得奇怪,为何会突然消失。
在看看长明等人眼中,仍旧是那么一幅痴迷之色,他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这是幻术障眼法!
“这女子果真非同一般,身为天下第一美女,我看这面纱下的美貌倒是其次,关键的是手段端的是厉害,幸亏华雪鉴提醒,否则的话还真着了道。”
眼神恢复清明之后,视野貌似也变得干净了许多。
这时候的敖炎,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木台中央的那个女子模样了,虽然带着鹅黄色面纱,却已然难以掩饰住她俏丽的面容。
杏眼大而水,腮边微泛红,秀美似利剑,英气勃然中。
其俏鼻之下一点朱砂殷虹,应是樱桃小嘴儿,轻抿微含。
瓜子脸,乌丝发,肌如胭雪,头簪步摇,似巧笑嫣然中,琥珀裙袂生风。
这样的女子,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看起来却颇为绝色,可若说是天下第一……敖炎也就呵呵了,长明若是换了女儿装,十倍不说,起码胜她三倍,叶凌若稍加打扮,起码胜她两倍,至于文文,虽然论相貌也就略胜她三分,但是论抚媚气质,这女子就算修炼个一百年拍马都赶不上。
天下第一美女?
看来这里面,果然是有些猫腻的。
正想之时,舞已开始。
但见那舞台中央的鹅黄宫装美人儿旋转起来,像是风中柳絮,轻盈飘逸,蓦地,站直,双袖一抖,如蛟龙出洞,打在了一双斜角对面的鼓上。
咚!
“咦?!”敖炎顿时一阵惊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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