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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菲见冯喆没有继续水利厅的话题,就转而夸赞柴可静。
夸赞柴可静这句话很是普通,冯喆有些听不懂,因为柴可静固然是很不错的,但是闫菲似乎话里有话,所以只能点头称是,那边李德双几个已经闹开了,拿着蛋糕往别的人脸上抹,就像是学校那会一样,冯喆起身就装作进洗手间,躲了过去。
在洗手间停了一会,冯喆一拉开门,李德双一脸雪白奶油印迹摇摇摆摆的就走了过来,开口就说:“马蜂,你小子不够意思,出学校门这么久都不联系哥们……”
冯喆急忙扶着李德双,李德双嘿嘿笑:“没事,就这点酒能将我喝醉?还没渗透到脂肪呢,你忘了在学校那会……”
李德双拉开拉链就要放水,冯喆准备出去,李德双让他等等,说:“你还没见过我呀?谁腿上几根毛我都清楚……一会咱们几个单练,今晚不喝趴下,不准走,明天接着干。”
冯喆心说要干嘛呢,这是柴可静的生日会,你还单练?
“你把你手机号给我,你这臭小子,不声不响就到了那个什么房子镇……”
“是半间房镇。”
“怎么?那里有花样村姑勾魂呢?”
李德双说着就呵呵笑,冯喆也笑了,说那是,乡下人淳朴,李德双却抹了脸洗了手勾在冯喆肩膀上。
由于李德双比较胖,冯喆就扛着,李德双说:“去年同学会,都去了,遍插茱萸少一人啊,就缺你,你说你这家伙怎么老是那么不合群呢?有事说出来大家帮你啊,谁让咱们是同学,别的不提,你给赵枫林那家伙说说。让他市长老子给你挪个地方,他要是不办,我今晚喝不死他。”
李德双说话的语调和神情和在大学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冯喆觉得怎么可能没两样。李德双家族式的产业实力有多惊人,他出学校两年了,不可能没经过锻炼和社会的洗礼,还能随随便便的说让赵枫林的父亲给自己换工作单位这种话,哪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出于同学热心。为何单单说赵枫林而不是别人,赵枫林在学校什么样难道李德双不清楚?除了校领导和学生会的,再要不就是美女,其他人赵枫林在意过谁?那自己要是想调到省里呢,赵枫林还能帮得上忙吗?
想归想,冯喆脸上带着微笑回答:“就我这本事,在乡下挺好,到了上面会高处不胜寒,我绝对会心力憔悴。”
李德双笑了:“得,我就说那有花姑娘。感情我遇到一隐士在采菊东篱下。嗨,人各有别,今晚咱就喝酒,哎对了,你什么时候和可静联系上的,我怎么不清楚?”
李德双不清楚?柴可静没对他说这件事?
这时有一个女同学过来,冲着冯喆和李德双笑说:“有基情!”
“没你才有基情,有你就是恋情,那谁要他呀!”
李德双一说,那女同学撇撇嘴说:“那好啊。你等着,我一会就出来。”
“别啊!我跟你进去……”
女同学嘿了一声:“好呀,柴可静可就在那呢,”然后对着冯喆笑。李德双就挑挑眉,呵呵的也笑。
等女同学进了盥洗室,李德双说:“去年同学会,那叫一个爽,那晚将赵枫林这小子喝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糊里糊涂,连他姑父都喝的念天地之悠悠而黯然泪下。哈哈哈哈……你别看他在学校那会一本正经的,这会咱们到了社会上,他见咱们不一样对待?是吧,都是人,都讲究平等,还不就那回事……”
这句话冯喆听的有些糊涂,就问李德双:“咱们同学里,哪位是赵枫林的姑父?”
李德双哈哈笑:“你胡扯什么呀,什么哪位同学是赵枫林的姑父,赵枫林的姑父就是系主任张光北啊,不是,是原来的系主任,这会是副校长了。”
“张光北是赵枫林的姑父?”
“赵枫林的姑父是张光北!”
李德双不知道冯喆在想什么,和冯喆说着话,勾肩搭背的就到了里面。
虽然说大家同学相逢,但其实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很难再像大学那会有所谓的平等了,这无疑是一种悲哀,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学生时代可以恣意妄为,一经踏入社会,种种压力扑面而来,因此人人都有了生存的意识,说话之间对李德双和赵枫林这样有潜在依靠可能的对象,总是有着恭维的含义的。
这会宴会一经彻底火热开了,大家各自找人喝酒聊天,漂亮女人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众多的男士,这是一种颠簸不破的真理,冯喆去了洗手间这么一会,他的座位就被别人占据了,还有两个男子站在闫菲身后和闫菲说着话,冯喆一看,就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李德双啪啪的一拍手,说道:“注意了!列位江湖豪杰、旧友新欢,今夜聚会,都为可静生日而来,大家这样各自为政,我看不好,不凝固,不团结,显不出主角,凸显不了主题。”
有人就问李总你有什么提议,李德双嘻嘻一笑说:“请可静为大家说几句。”
柴可静站了起来,离席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柴可静环视了众人一眼,微笑说道:“谢谢大家。当明天变成了今天,今天成为了昨天,我们所遇到的每一天都会成为记忆里的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许多,获得了许多,仿佛总是被动的被时间推着向前走,追寻的、遗忘的、获取的、失落的……这都是我们独一无二人生的一部分,我们在这每一件事情里,成为了我们自己。”
“曾经拥有的,请不要忘记,不能得到的,请更加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轻言放弃。而已经失去的,留作心灵里永远的回忆。”
“曾经的时候,我总想着要去很多的地方,世界是那么大,个人又是那么的渺小……可是如今。我领悟到,人虽然不能去到向往的地方,可是心却是可以不受阻隔的。友谊是一辈子的,爱情也是。对于生命而言,这两者穷极一生都是不够的。”
“我愿我们的友谊和我们每个人的爱情,永远开着绚烂的花、结出丰硕的果。”
柴可静的话说完,视线停留在冯喆的脸上,不知谁先带头鼓了掌。大家都起身,对着柴可静敬酒。
等喝了酒,李德双说:“我刚刚想到一个绝妙主意,这样,今天难得,我提议大家每人说一件自己在过去的二十年里遇到的刻骨铭心的事情,以此来表示对可静生日的祝福。”
“你这哪跟哪?大家说自个难忘的事情,和可静生日有什么关联?”
李德双对莫海伟的质疑翻了个白眼:“怎么就没关联?今天多有纪念意义啊,大家说一件记忆深刻的事情,多年后忆想起来。今天可不就成了纪念日?”
有人就说李德双说的有理,于是多数人都附和,李德双就说应该先由寿星佬开始,众人又是鼓掌叫好。
柴可静笑着说:“我刚说完,李德双是拿我开涮呢?”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只是提议,民意如此。你看着办,再说你不开头,我们怎么继续?”
“好吧。”
柴可静点点头,屋里人都安静了下来:“还真是有一件事。那是在上大学那会,有一天我到银行里取钱,那天天空飘着毛毛细雨,但是取款机那儿人却很多,我都等得心急了,前面一个女孩终于取完钱离开。等我拿着银行卡往读卡器里塞,却怎么也塞不进去,我当时有些奇怪,以为是机器坏了或者是我的卡有问题,于是就在取款机的按键上按,结果,一张银行卡就从读卡器里吐了出来。”
“哇!”
“哎呀!”
有人就说柴可静你真傻啊,怎么不让那卡在机器里停留着,那不用自己的卡就能取钱了,莫海伟冷冷的说那是不当得利,是盗窃。柴可静接着说:“是啊,我当时都懵了,第一个反应是回头看,结果也奇了怪了,刚刚那儿都是人,这会却一个人都不见了,我就看到在我前面取款的女孩和一个男孩子依偎着走远了,我喊了她一声,她都没反应。”
“接下来,我就想,我怎么那么笨呢!怎么不知道从她的卡里取钱?”
柴可静说到这里,大家都笑,柴可静说:“接着我又想,要不,我将卡交给银行的工作人员?要不,我将卡插进去,说不定还能取出钱呢。”
“哇,不会吧柴可静,太笨了你……”
柴可静就笑:“是啊,我之所以难忘就难忘在这里,我当时拿到别人的那张卡后第一反应是叫住哪个女孩,将卡还给她,之后我又想怎么自己这么笨,那么傻,最后我竟然想从这张卡里取钱给自己用,结果自然是失败了,我哪知道人家卡的密码啊,再后来,我想取款机周围不是有摄像头的吗,会不会将我的脸给摄进去了,要是警察来抓我,那该怎么办?”
“当时我就是想了那么多,所以,我自己的钱我也不取了,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敢去那个取款机那里,而且总是担心有人来问我要银行卡,还害怕警察来抓我。”
“可静身上还有这事发生?真没想到啊,”李德双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莫海伟就说:“可静真是坦率,能讲出来自己的糗事,从今天起也就放下了,这就叫立地成佛。”
有人就说不是立地成佛,是成了个女菩萨,冯喆也没想到柴可静会说起这样的事情,他隔着六米多的桌面距离看着柴可静,柴可静也恰好的看着冯喆,两人对视了一会,莫海伟咳嗽一声说:“我觉得应该为可静的坦率喝一杯。”
众人都欣然同意,然后有人说,随后每个人说自己难忘的事情,大家要是觉得确实是值得记忆,很内心的东西,就为这个人的故事喝一杯,要是不讲、不想讲、讲不出、或者大家觉得讲的没有诚意没意思,那这个人就自己喝一杯。(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