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太子妃:公主萌萌哒 !“陛下,”万建和举着笏板,腰弯的更低,如此姿态再赔上他两鬓的白发和愤慨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急于向陛下揭发奸贼的忠臣,他的语调也恳切:“殿下多年来一直记恨王妃被处置一事,意图借此次科举搅乱京城秩序!”
“真是奇怪了。”苏寒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试图去抚平那并不存在的褶皱,语气悠闲的一点儿都不像是被指证的人,好像他们在谈论的是今天吃什么:“本王虽然接管礼部,却不负责科举试题,这试题从产生再到印刷出来,除了印刷的匠人,所经手的也只有诸位主考官而已,莫非万大人的意思是,主考官们徇私舞弊,偏袒北方考生?”
“大哥所言不无道理,”苏寒话音未落,苏珩便立马接上,这般的默契程度令万氏父子都为之一惊:“主考官一共三位,有两位都是出自北方。剩下一位李考官虽是出自南方,却与万大人关系颇为亲密,据说逢年过节都有往来,私底下更是认了万大人您为义兄。”
苏珩始终面无表情,眉宇间没有多少冷意,却或多或少的夹杂了些许鄙视:“万大人您祖上便是北方人士,按照您的意思,此次的事件与您脱不了干系。”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万昌宇气的胡子都在发抖,抬手指向苏珩,眼神愤怒,直到被万建和瞪了一眼之后才放下手来,只是眼神依旧不善:“十一殿下莫要血口喷人,李考官与我父亲根本不相熟,又怎可能以兄弟相称?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还请殿下莫要胡言乱语!”
万建和一边在心中怒骂儿子沉不住气,堂堂刑部侍郎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气得失态,心中却也疑惑,苏珩究竟从何得知这些琐事。
当初因为皇子被杀一案,他们在朝堂上对峙的时候,苏珩手中所持的证据便已让他们忌惮,如今又说出了唯有万氏内部极少数人才知晓的事情,莫非这小子在万氏安插了眼线?
万建和在之前便有此般猜测,也曾多次勘测排查,却始终没有找出任何异常之处,本以为是自己多疑,如今看来,的确是家**了内贼。
“证据自然是有的,”苏珩淡淡地回了一句:“至于万大人的证据,又在何处?”
“殿下两手空空,”万昌宇朝着苏珩浑身上下一扫,见他身形淡薄不像是藏了东西,紧张的神色便放松了几分,嘲讽地笑了笑:“何来证据?依臣看,殿下即便是心虚,也不便使用这般的手段。”
“好了!”羽皇在上面种种地咳嗽了一声,眼神冰冷严肃:“万侍郎,苏珩再怎么样也是羽国的皇子,朕的儿子,你对他出言不逊,行为狂悖,实在非忠臣所为。”
万昌宇惊诧地看向羽皇,仿佛他第一天认识这位帝王。
万氏上百年来的地位坚不可摧,万氏出来的姑娘地位堪比公主,万氏的子弟更是个个都金贵的不得了,那些不得宠的皇子哪个不是好声好气地奉承着万氏的子弟。至于苏珩这个被羽皇所厌弃的人,更是不被万氏族人放在眼中,谁知羽皇竟也会有为苏珩说话的一天。
心中再惊讶再不甘,他也只得老老实实地应下:“臣知错了,还请陛下和殿下恕罪。”
“证据太多,还请陛下让臣一一道来,”万建和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了科举舞弊案上面来,他转身看向同僚们:“最明显的一个,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十一日前,在醉仙楼附近的一品居酒馆内,孙志成孙考生曾口出狂言,说他必定是科举第一人。放眼当今诸国甚至是前朝数代历史,不乏天资出众狂妄潇洒之辈,试问,可有谁听说过有人在科考之前,便已肯定、甚至是大肆宣扬自己就是未来的榜首?!”
他这么一说,臣子们那细碎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不管在哪儿,闲言碎语都是最容易传播的,尤其是这样结合时政且劲爆的传闻。
即便当初杨邵渊不把此事告知羽皇,此事也迟早会传到羽皇耳中。
“父亲所言极是,”万昌宇接话也接的飞快,他往苏氏兄弟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不明,随即转身请示羽皇:“父亲早已准备了人证,如今正在殿外候着,若是陛下准许,臣这就将人传唤进来。”
在万昌宇和羽皇说话的间隙,苏寒低下头去,对着苏珩轻叹道:“我们这羽国当真是荒唐,虽有六部和各处司法审案的地方,各方司职却不明确,常有越俎代庖之举。只要陛下愿意,何处都是审案的地方,不需要对案件的精细纪录,更不需要严谨的流程,只要对陛下有利,只要表面上有道理,只要能压制住陛下所忌惮的势力,最后便可胜出。”
“这样的胜利,”年轻的亲王苦涩地笑:“我本不稀罕,却不得不争。”
“是我连累你了,”苏珩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大哥,未来会更好的。”
真的会吗?
苏寒再次低头,认真地看了眼弟弟的面容,往日苏珩认真宣誓的记忆再次浮现,他想要点头,最终却只是苦笑。
“当年,陛下也曾这么说过。”明明是夏日,他的声音却莫名的萧索,如深秋的落叶:“苏珩,记住你今日的话,不论何时,都莫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