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暴君 !许显纯和曹化淳不仅没有任何掩饰两人行动的意思,反而把事情办在了明处,直接大张旗鼓的开始按着名单拿人。
而南方最大牌的勋贵和外戚,魏国公徐弘基则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配合两人的行动。
自从见识过了崇祯皇帝的狠辣之后,自身的立场就开始无限的向着崇祯皇帝靠拢。
徐弘基看的很清楚,自己家在大明传承了两百多年是没错,南方勋贵外戚什么的以自己为首也没错,可是这些玩意在皇帝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论军中威望与实力,自己能比得过老英国公张惟贤?就连现任英国公张之极,那在军中也是能稳压自己一头的存在。
论与皇帝的亲近关系,自己能比得过崇祯皇帝的亲叔叔,已经挂掉的福王朱常洵?
朱常洵一家上下老小全都凉透了,连个谥号啥的都没有,福王一系算是彻底完犊子了!
徐弘基自认为不傻,跟着这么一个皇帝,抱紧了大腿跟着皇帝走才是唯一的出路,其他什么名啊利啊都是虚的——只要皇帝开心了,名和利不就都有了?
江南的官场上面就有很多人像徐弘基一样看的明白,或者说看的不如徐弘基明白,但是在官场上面打磨出来的趋利避害本能还是救了他们的性命。
除了十之六七的官员跟着徐文庸开始闹腾之外,剩下的近三成官员们选择了按兵不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理论上来说,如果徐文庸能闹腾成功了,自己这些人得不到重用是肯定的,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撑死了也就是个不进不退的局面。
万一徐文庸他们失败了,自己这些人可就成了仅剩的,站在干岸上看热闹的人了——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情的进展也一如徐弘基和剩下的那三成官员们所料,徐显纯和曹化淳仅仅花了两三天的功夫,就把那一千二百七十五个官员们给抓回了诏狱。
大明崇祯十三年二月十八,宜祭祀,婚嫁,安灶,忌动土。
许显纯和曹化淳按照崇祯皇帝的吩咐,把这一千多个官员们分批次拎到了断头台上,一天杀上一百个,多了不杀。
不是不想一次性全给砍掉,而是把一百个官员的罪状一个个念完都需要半天的时间,效率实在是高不起来。
想要像后世一样直接公示什么的,还是省省吧——先不说大明本身就没有网络,连识字的人都没多少,指望这些人去看公告?
至于认识字的那些读书人,就更没办法指望了——看着一个个的人头都快被吓傻了,哪儿来的心情向旁边的人解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从太阳挂在天空正中的午时三刻直到太阳将近西山,法场上的一百颗人头才算是砍完事儿。
许显纯打了个哈欠道:“总算是砍完了,明儿个还得接着砍,想想都烦!”
曹化淳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既得杀人,还得把他们的罪名给公之于众,借天下人的口,把他们的罪行传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不是皇爷滥杀,而是这些人自有取死之道,难啊!”
徐弘基却笑道:“慢慢来吧,最多再有十天就算完事儿了。”
许显纯点了点头,应道:“没错,再有十来天就算是完事儿了。想必这些人被抓还有被杀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那些人也该有些动作了。”
……
咣的一声,徐文轩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几个,连个打转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碎成了几十片。
嘴唇来回动了动之后,徐文轩才哑着嗓子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是一千多人啊!”
胡长风的脸色也阴沉无比。
这一次被抓的一千二百七十五人当中,有很多都是各家扶持起来或者干脆就是各家自己的族人。
基本上算是完犊子了,除了剩下的几个小鱼小虾之外,全都完犊子了!
恶狠狠的喘了两口粗气之后,胡长风才强压着怒火道:“事已至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事情搞大!”
徐文轩将目光投向了胡长风,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直接举旗起事?”
胡长风怒道:“双管齐下!把老兄弟几个手下的人都召集起来,再把相交好的卫所那边都使足了银子,清君侧!”
定了定神后,胡长风才解释道:“许显纯和曹化淳这两大鹰犬目前都在南京,直接把交好的那些卫所指挥使那里使足了银子,拉上他们一起清君侧,杀了这两个鹰犬!”
徐文轩颇为迟疑的道:“若是那些卫所指挥使们不愿意呢?”
胡长风道:“那就鱼死网破,把他们的那些破事儿都给抖出去!就算是这几年他们干净了些,可是以前的底子可不是那么好洗干净的!”
徐文轩道:“那可就是一点儿后路都没有了!留下他们,咱们就算是失败了,还能有一条退走海外的路子。
若是把他们强拉上或者逼的他们反水,咱们可就一点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胡长风冷笑道:“如果咱们失败,你觉得他们会信守承诺,让咱们退走海外?
就算是他们愿意了,咱们这么多人,他们有这个本事能让咱们安全的退出去?”
徐文轩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个杯子饮了起来,心中也在不断盘算着胡长风的话。
整个江南能拉得上关系的卫所多不多?多!多到基本上每个卫所都能拉一拉关系。
但是光能拉上关系根本就没有什么鸟用,因为自己手里握着把柄的卫所指挥使就那么些人,还有很多已经调到了别的地方或者已经被裁汰。
手里仅剩下这五六个有把柄的卫所指挥使,现在就动用了,后果到底怎么样?是好是坏?
如果一切顺利,都按着自己这些人预想的方向去走,那么官场的大震动还有卫所也添乐子,崇祯皇帝就不得不顾虑一下。
但是,这些事情会按照自己这些人预料的方向走吗?
之前这些文官的事情,确实是按照自己这些人的预料来走的——最坏的那一条路,而且更惨一些!
如果真的彻底激怒了崇祯皇帝,逼得他把舰队调动或者或者调其他的卫所过来平叛,那事情可就真的大到没法收拾了。
搞不好连退居海外都是一种奢望!
谁不知道当今皇帝心眼小,有仇向来不隔夜不说,还完全无视距离的限制,厂卫鹰犬穷搜天下都会替皇帝出气?
可是,那几个人里面,也有一位是在南京城里的——只要城门一开,曹化淳和许显纯这两个走狗,可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了!
去他娘的,富贵险中求,干了!
下定决心后,徐文轩便点头道:“那就依胡老哥的说法,徐某这就修书几封,命人送出去。几位老哥?”
其他人见徐文轩点头,便纷纷附和起来,表示都会跟自己亲近的卫所指挥使联系一下。
几人又是一番商议,定好了接头的时间和暗号之后,这才散了去,各自做起了准备。
……
曹化淳轻轻转动着大拇指带着的玉扳指,阴恻恻的冷笑道:“动了好,动起来就好啊。”
跪在曹化淳身前的番子一动不动,就算是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也只是保持住了跪地不动的姿势。
徐弘基冷笑道:“既然动了那就好办的多了。文爵?”
徐文爵拱手道:“末将在!请公爷吩咐!”
徐弘基意外的瞧了一眼这个往日里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现在的铁血军人,深吸了一口气道:“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文爵拱手道:“是!拿下城中那几个人的兵权,放其他乱军进城,聚而歼之!”
徐弘基正想开口说话,管家却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低声道:“公爷,府军前卫指挥使刘广平求见。”
徐弘基意外的瞧了许显纯和曹化淳一眼,不动声色的道:“先传他进来吧。”
刘广平到了大堂之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徐弘基,还有一旁的许显纯和曹化淳,噗通一声跪地道:“求公爷救我一家性命!”
徐弘基道:“先站起来说话,进来就喊救命,成何体统!”
刘广平却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地哀求道:“公爷,卑下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公爷铙我,只求公爷能饶过卑下家中妻儿老小的性命!”
徐弘基笑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儿?”
刘广平见徐弘基不应,心中已然是绝望一片,却还是咬牙道:“公爷,卑下早年贪了些,收了华亭徐氏的好处,现在报应来了。
徐氏家主徐文轩派人传信给卑下,要求卑下于三月初二子时帮着他们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他们说,要清君侧!”
徐弘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和许显纯还有曹化淳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怒道:“好大的狗胆!”
虽然说早早的就已经知道了徐氏那几家要搞事情的消息,但是徐弘基仍然没有想到这些人敢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出来。
清君侧——此逐君侧之恶人。
历史上第一次著名的清君侧是吴王刘濞为了保住自己的实力,纠集了包括楚国在内的七个藩国,以“诛晁错、清君侧”为名,发动叛乱。
第二次是安禄山在天宝十四年以清君侧为名搞出来的安史之乱。
第三次是伪元至正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儿以清君侧的名义攻入大都。
第四次就是大明的成祖永乐皇帝,打着“诛齐黄,清君侧”的旗号搞出来的靖难之役!
这些个混帐如今也想清君侧?那么问题来了,孰为君侧之恶人?
不用问,肯定就是自己,还有旁边的许显纯和曹化淳了。
强压住怒气坐了下来之后,徐弘基才冷笑着道:“怎么,你刘指挥使不参与这等大事?”
刘广平哀声道:“卑下贪婪无度,自寻取死之路,何曾想过干这种诛九族的事情?
今天卑下走投无路,不敢求公爷网开一面,只求公爷能饶过卑下家中妻儿老小,卑下来生愿结草衔环以报!”
说完之后,刘广平伸手就拽出了腰间挂着的仪刀,向着脖子抹去。
噹的一声,刘广平手中的仪刀却落在了地上,一同落地的还有一枚小小的弩箭。
许显纯冷笑道:“在本督面前寻死,好胆识!”
刘广平伏地道:“求大人开恩!”
许显纯摇头道:“你收受地方好处该如何定罪,是南京军府的问题,这些破事儿跟本督没有关系,跟旁边的曹督主也没有关系。
但是你想在我们两人面前寻死,不成。”
刘广平感觉自己瞬间就从地狱升到了天堂——最为担心的厂卫根本就没有寻自己晦气的意思!
贪些银子不算大事儿,左右不过是受些责罚也就是了,最多是个离开军伍的命。
只要不把这造反诛九族的事儿硬往自己身上牵扯,剩下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
徐弘基冷着脸,哼了一声后怒道:“把这个混帐东西带下去好生看管,等着本公爷处置!”
等到瘫软在地的刘广平被带下去后,徐弘基才向着许显纯和曹化淳拱手道:“本公御下不严,让二位看笑话了。”
曹化淳笑眯眯的道:“公爷说笑了。只要这些人老老实实的,皇爷本身也没打算太过于追究崇祯三年以前的事儿。”
徐弘基叹道:“是啊,真要是追究下去,这南京城中还能剩下几个人?”
许显纯却道:“这个刘广平,是个聪明人啊。就是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别的聪明人了?”
徐弘基摇头道:“难啊。聪明人之所以是聪明人,是因为蠢货们太多,所以聪明人才显得少了,否则岂不是遍地天才?”
等了半晌,天色都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也再没有一个如何刘广平一般过来出首的人。
聪明人果然还是太少!
心中暗叹了几声之后,徐弘基才扭头对徐文爵道:“去吧,把剩下的那几个都好生的看管起来。”
徐文爵向着徐弘基拱手领命之后,才大步流星的出了大堂。
许显纯笑道:“话说,许某原本还打算主动去见见那些人呢,现在看来是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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