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弃妇:傻夫君宠妻无度 !自打乔小如告诉他,黎账房父女肯不肯去乌夷部族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得看她邀请的诚意,她便紧张了——她不知道怎样才算有诚意。
他们乌夷人的有诚意和汉人的有诚意,应该是标准不同的吧?
然而她太希望他们去了,有黎账房在,可以帮他们精打细算,还可以钳制蓝管家,多好呀!平日里哪里有这样好的机会请这样的人前去?
“你别紧张,”乔小如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诚心邀请,他们能感觉到你的诚意就行了。如果他们坚持不肯,你也不要勉强。”
“唉!”乌朵叹了口气,仍然磨着乔小如:“小如,你帮帮我、想个好法子吧!”
乔小如无奈摊手,“这种事讲的就是双方情愿,哪里有什么法子可想呢?不过,他很爱惜心疼他的女儿,或许你可以从这里入手!”
乌朵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个好主意呢!听你这么说我倒有八分把握啦!”
乔小如一笑。
到了黎账房家,乌朵果然态度十分客气诚恳,对黎娇儿尤其亲热自来熟仿佛闺中密友,把黎娇儿弄得先是一怔,随即也客气应答。
乌朵打蛇上棍、得寸进尺,跟黎娇儿越发亲热起来。
黎娇儿本是个温柔腼腆的斯文姑娘,哪里见识过乌朵的厚脸皮?她挽着她的手臂她也不好抽回,她笑靥如花态度亲热的同自己说话,她也不好太过淡漠冷落。
一来二去几句话过,竟也真对乌朵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来。
自打进了蓝府,她头顶便是一片阴郁,心也是暗沉沉的,乌朵灿烂的笑容、轻快如银铃般的笑声如一线阳光,划破乌云,划亮她心底的阴沉。
她此时方觉,除了父亲,这个世上还是有人愿意接纳自己、亲近自已,与自己作朋友的。
“黎大叔,你和娇儿姐姐一起上我们那去吧!我们那里没有那么多臭规矩,你们正好可以自自在在的散散心。我也不会委屈了你们,我会给你们我们能给的最好的食物和住处!如果你们住不习惯,过一阵子想要离开我会亲自送你们下山,决不会为难你们的!”
乔小如也笑道:“是啊黎账房,山上风景清幽,你们在那散散心也好啊!况且距离随云县也不远,需要什么下山来买便是!”
黎娇儿便有些心动,眼巴巴的看着父亲。
黎账房哪儿舍得让女儿失望,尤其在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之后?略一犹豫便点点头:“好,我们就去住一阵子吧!”
乌朵笑得更灿烂,差点蹦起来哈哈叫好,惹得黎账房狐疑看她。
乔小如暗叹,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黎账房能使粗心大意的人吗?起疑怎么办?
她也不好向她使眼色,就乌朵这粗神经的大小姐,说不定她还没看见她的眼色反倒黎账房看见了。
乔小如便上前轻轻扯了扯她袖子笑道:“瞧把你高兴的,等娇儿姐上你们部族里去了,有的是时间与她相处,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还是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出发吧!”
“对对对!看我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乌朵笑眯眯地道:“黎老和娇儿姐姐还需要收拾什么东西吗?等你们收拾好就可以走了!”
黎账房想了想,便道:“都收拾好了,只是,还需要添置一些,不知路上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原本父女俩打算离开随云县,不是搬家,所以只收拾了好带的细软财物,累赘之物统统都舍弃了。
可如今既然打算上乌夷部族,那地方闭塞穷困,生活习惯料想也不一样,那么自然许多生活日常用品都得自己带去。
被褥枕头帐子、锅碗瓢盆油灯、胭脂水粉头油针线乃至小件的箱笼柜子家具梳妆台衣架等,以及一些书籍、笔墨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
甚至吃食他都打算先带些去,比如面粉、粳米、腌制的肉类、各种干菜、酱料等。
他是不要紧无所谓的,但是他不想让女儿再受什么委屈不顺。
乌朵只要他们肯去就好,哪里会在这种小事上挑剔?连连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又笑道:“黎老只管买了,咱们雇车去,等到了山脚下,我便让杜鹃喜鹊回去叫人下山来拿!咱们部族里有的是人手!”
黎账房笑着点头道谢,忽然觉得,如果在乌夷部族里住的顺心、如果女儿喜欢的话,即便长久的住下去也未尝不可……
如此一来,就得多停留两天了。
乔小如主动表示帮他一起购买东西,黎账房想了想便答应了,不然费时不说,自己也会太累。
他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出去买东西,若是乔小如不提帮忙的话,所有东西得他一个人去买,只怕两天时间还不够呢。
有乔小如和乌朵相陪,那还罢了。
结果两天下来,众人都累的够呛。看到黎账房连擀面杖都要买,乔小如也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他买了一对将近半米高的樟木箱笼后,还要买一对一人多高的五斗橱、还要买一套小衣柜、梳妆台、绣墩等,乌朵见了连忙阻止,拍着胸脯笑道自己的大哥做的木工活比市面上卖的好得多,上山了就叫大哥做,大哥肯定会很乐意的。
黎账房将信将疑,黎娇儿笑劝,到底才没有再买了。
如此一番大采购下来,加上原先买的东西,足足两辆车才装满。
黎账房摸摸鼻子,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笑道:“谁知一不留神买了这么多东西,到时麻烦你们族人了!”
乌朵大手一挥笑得豪爽:“没事没事!我们那人多、地方大,再来几个这么多也一点不麻烦!”
说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这日将房子也卖了出去钱货两清,雇了车众人出城。
上马车前黎账房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居住了多年的房舍、瞧了一眼往昔熟悉得仿佛融入了血肉中的一切情景,无声黯然一叹,毫不犹豫的上车,再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