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七岁 !郝俊心情颇佳,意料之外地抓住了绳子的末端,只要紧紧拽着不松手,顺着摸上去,迟早有一天,会看到拽着另一边的,自以为可以遥控一切的那个人的。
到时候,被忽然拽下神坛,可不要惊讶哦!
张兴鑫很好地做着一个陪客的角色,郝俊从派出所出来之后,就开着所里唯一的一辆小轿车前往旧城区。
旧城区的住房都是始建于五、六十年代的民房,莲花市水网密布,凌驾于水面上的两层楼阁随处可见,颇有水乡风情。
但由于年代久远,许多阁楼都显得十分老旧,如摇摇欲坠一般。
自从78年莲花市市区东迁之后,这里就缺少良好的管理。
原本纵横交错的水道变得拥堵不堪,水流不畅,再加上大量生活垃圾的倾泻,以至于一到热天,就会恶臭漫天飞,原本清澈干净,依水而居的莲花市人喜欢用来淘米的湖水如今让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随着一部分旧城人搬迁出去之后,这里便越来越冷清,越来越缺少人气,成了名副其实的旧城。
张兴鑫的小车只能停在街口,不能再往里开,街道实在是狭窄不堪,再者随意摆放在街道上的摊位、生活垃圾之类的,完完全全堵住了去路。
俞岚儿的家就在这条街的最深处的一个胡同。
郝俊对这里并不熟悉,小吃街还与此处隔着一条河道,前世的他也很少来这里。
推开那扇破旧的大门,吱呀一声,很是刺耳。
一股酸臭腐朽的味道就扑面而来,郝俊的心就不由地有些沉重。
走道两旁是用以前喂猪的槽作成的花坛,种着各种葱和蒜叶,以及香菜之类的佐料和蔬菜。
再往里走,才有了点生气。
院子里鲜花开得很是茂盛,却杂乱无章,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剪过了。
郝俊走到门前,敲了敲。
“谁呀?”
里面传来一个很是清脆的少女的声音。
门很快就被打开,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正是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了的俞岚儿。
“呀!”少女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地关上门,轻抚着发育良好的小胸脯。
“他怎么会在这里?”
俞岚儿心中开始不安和害怕起来,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那日少年在夕阳下,傲然而立,却满脸是血的模样。
“他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平日里个性泼辣、率真无比的俞岚儿此刻却是患得患失起来。
“妞妞,是谁啊?”
屋子里间传来一个十分虚弱的女声。
“妈,没事,就一个同学,找我有点事,你就放心休息吧!”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烈地咳嗽声。
俞岚儿好看的眉毛紧紧地挤在一起,满面的担忧如何都掩饰不住。
她一把拉开刚才还推得牢牢的门,冲着郝俊压着声音嚷嚷道:“你来干嘛,快走快走!”
郝俊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昔日明媚的少女,一脸杀气地迈着那双长腿走了出来,似乎还有要踢他的趋势,就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他心下已经极是不喜了,若不是应了瘦猴的请求,他才不愿意再来看一眼这个曾经出卖过他的女孩,即使他的内心对她并不怨恨。
“俞岚儿,你以为那件事就这么可以算了嘛吗?”
郝俊冷冷一笑,逼视着女孩大大的明亮眼眸。
俞岚儿默默地低下了头,似乎是不敢于和郝俊对视,却依旧嘴硬道:“那你想怎么样?也想用手段让我乖乖就范吗?”
“哦?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郝俊高昂着头颅,好似与学校中的小霸王一般无二。
低着头的少女却许久没有反应。
郝俊正想探前一步,却发现少女已然慢慢抬起了臻首。
一双大眼睛里积蓄着泪水,长长地睫毛湿润润的,娇俏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见犹怜?
郝俊刹那间就推翻了这个体会。
俞岚儿恶狠狠地盯着郝俊,依旧刻意压抑着嗓音,却是哭骂道:“你别以为你会得逞,我原本以为你和别的男孩不一样,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人!”
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
郝俊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兴鑫,却发现张所长正抬头望天,一副伟大的思考者的模样,这位果然是个很能装腔作势的人物。
小丫头哭骂了一阵,居然真的抬起修长的双腿,在郝俊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郝俊倒吸一口冷气,抱着小腿在那边做单脚跳。
这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朵带刺的玫瑰啊!
郝俊心中暗恼自己的大意,却也奇怪少女情绪变化的快速,毕竟在他的眼神里,这样的情态绝不是装出来的。
看来,俞岚儿旷课果然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
“俞岚儿,是你舅舅拜托我过来的!”
郝俊终于道出了来意,再去打趣这个小妮子,已经没了多少乐趣。
“我舅舅?”俞岚儿抬头望着眼前清秀的少年,眸子里依旧有些湿润,楚楚动人,想必讲得就是他此刻的情态,“他现在在哪儿?”
俞岚儿一急,纤手就拉住了郝俊的衣袖,兀自不觉。
“他临时有点急事,就拜托我过来看看!”
俞岚儿狐疑地看了一眼郝俊:“是不是在看守所里,这一次难道要很长时间吗?”
这种被拆穿了的感觉很不好,郝俊发现在这个少女面前总是很容易会吃瘪。
“你们究竟想要干嘛,是你们把我叔叔抓起来的吗?”
俞岚儿见过和郝俊一起的人随意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警察,以为是他让人把瘦猴抓起来的。
“是不是你对上次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是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俞岚儿紧张兮兮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是他们逼我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助。
止住的泪水再一次从脸颊上缓缓流下。
这就是那个一直很骄傲,很勇敢,受很多男生喜欢的俞岚儿吗?
郝俊微微叹了一口气,事情的根由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的事情!
“我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我来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是吗?”郝俊笑了笑。
之前郝俊并不是没有听到屋内女人的话,此刻正要提出进去探望的时候,前院突然间传来盆碗破碎和一大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少女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紧张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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