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4章:飒飒西风满院栽(1/1)

逍遥江山 !“公公的意思,咱们借皇上来对付这帮读书人?”曹吉祥脑子反应极快,很快就看出了王振的用意。

王振暗自赞扬了声,道:“不错,他们既为皇上而来,那咱们就让皇上定夺要不要见他们?不过,咱们得做些什么,皇上的性子固执,刚硬,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容更改,这样的性子,最好的法子不用咱家多说了吧?”

曹吉祥嘿嘿干笑了声,道:“奴婢跟着皇上的日子也不短,他老人家的性子或多或少知晓一些,早年的时候,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外在的性子随和宽厚,如今年纪大了,江山一片大好,皇上的性子开始固执,听不起意见,最听不得便是那些御史言官言论了,这是皇上的火折子,只要顺势引导一下,就会点燃了,到那会儿,杨大人就是再多的良言,皇上怕也听不进去!”

王振道:“非但听不进去,还会勃然大怒!这是咱们的机会,可要小心应付。”

“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办?”曹吉祥道。

王振道:“这事儿就不用你去了,你往坤宁宫走一趟,外臣这么大的动静,娘娘不可能不知道,这会儿怕是不安生了,你去将咱们的对策说了,好让她安心一些。至于皇上这把火,咱家会让刘宁去一趟司礼监,这半年皇上没上朝,那帮无所事事的外臣,早就心生不满了,这奏折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前些日咱家顾念皇上的身子骨压着没拿出来给皇上看,今日这动静给皇上看看最合适不过了?”

曹吉祥暗叫了声厉害,这些奏折可都是那帮御史言官上奏的,这帮人论治国本事那是半点没有,可要说这骂人,挑人毛病,抓人把柄,那绝对是一抓一个准,上的奏折那叫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早些年骂他们这些太监的时候,御史刘青就言辞十分的狠毒,什么高皇帝定令,内官不许干预外事,只供掖廷洒扫,违者法无赦。圣明在御,乃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那会儿他还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太监,可对于御史言官弹劾骂人的场面记忆犹新,时至今日想来还有些惧怕,给皇上送这些奏折其结果可想而知了。

“奴婢这就去!”曹吉祥应了声转身就去了。

待曹吉祥走远了,王振才轻轻吐了一口,冲着皇宫的方向自言自语的道:“杨大人咱家等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让你坏了好事?”

乾清宫的东暖阁里,宣宗斜躺着身子靠在绣榻上闭目养神,红丸的效果虽不错,但吃多了他发现这种红丸往往在吃下去的小半天的时辰里,能让人精力旺盛,往日对房事力不心的感觉一扫而空,起初着实让他高兴的一阵,可带来的后遗症也十分厉害,没了药物他浑身都没了气力,有时候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处理政务了,这些日子外面的传言,他并非一无所知,可知道又能如何,没了药物在朝堂之上他根本坐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是天子不假,可天子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如今他病了,当然要歇息了,可恨的这帮群臣却不依不饶,动不动拿国事来劝朕上早朝,朝廷难道就只有皇上么,历来来做皇帝哪一个比得上朕这般勤于政务,偏偏这帮可恨的御史言官看不到,非得拿这个说事?这是要朕的老命啊!“宣宗眯着眼睛在心头嘀咕了一阵,正要丢开这一堆烦心事,却见刘宁抱着一堆奏折走了进来。

“皇上,这是六部与都察院,科道言官的折子?”刘宁小心的道。

“放下吧?”宣宗有气无力的道。

刘宁哎了声,左右看了一眼,从怀里摸出一颗猩红的丹药来,递了上前道:“皇上,这是胡仙人刚刚炼制的红丸,奴婢给拿来了,皇上趁热给吃了吧。”

“哦……?”宣宗紧闭的双眼忽地睁了开来,此时此刻的他确实需要一颗丹药来恢复精气神,身为帝王即便是老了,该有的精气神也要保持,所以他伸手将丹药接了过来,刘宁急忙将一杯茶汤递了过来,猩红的丹药在灯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彩,吃了差不多半年,胡天师的炼制红丸的水准越来越高,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往日的丹药是红色的,唯独这几日是红色的,红色开始是淡红的,如今变成了深红,成了名副其实的红丸了,不得不承认,这种红丸的弊端还在,可效果似更明显,吃下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能恢复往日的精气神,床榻上的那些功夫则更是厉害,这几日他非但宠幸了郭妃一人,这次一同送入宫中的妃嫔,他都一一宠幸了一番,往日难以维持的局面,在吃了红丸后,算是彻底打破了,君王不光要君临天下,这后宫六院何尝不需要自己去君临,往日没这个精力,加上精气神也不够,才任由这后宫六院空着,如今想来难免有些懊悔的意思,暗恨自己没有早些将胡天师请到宫中为自己炼制红丸,以至于这后宫的女子岁数都大了,白白错过了十年,十年再好看的美人也变得难看了,所以他才不顾群臣的反对,执意选秀,并且将这事儿交给了太监去办,比起那些文武大臣,身边的这些太监更听话,事情也能办得更好,这次选秀就是最好的证明,往年的选秀没有太监的参与,这帮挨千刀的官儿不是说百姓困苦,就是说民间没好的女子,以各种借口来糊弄朕,可恨的是并非如此,不少官儿趁着选秀,竟充盈了自己的妻妾,可恨之极,偏生自己还发作不得,所以他登基十年,选秀倒也举办了两次,可入宫的女子那容貌实在不敢恭维,也就没什么心思去了,直到这一次,他将这事儿交个自己信任的太监去办,效果果然好了许多,入宫的女子非但年轻,那模样也都是一等一的,郭妃更是才貌双全,看到这样的女子,任何男人看了都难免心动了,纵然是帝王也不例外了,虽说来的晚了些,可总算是赶上了,日后有这些丹药帮着朕调理甚至,还怕什么,为了弥补往日的损失,这半年来他以身子骨不适为由头,把往日的早朝给停了,政务也交给了内阁与司礼监了,他要趁着这些空儿,好好学一学如何做一个皇帝了。

红丸被送到了嘴里,宣宗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带着腥味的红丸,便顺着舌尖滚了下去落入了喉咙里,宣宗急忙喝了一口茶汤,喉咙发出咕噜一声,红丸顺着茶汤被吞入了肚中了。

宣宗的脸上很快升起了一抹异样的红晕,漆黑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异样的神采,一股暖流从丹田之处,慢慢洋溢着开来,暖流所到之处,宣宗便觉得身子说不出的说服,先前的疲劳一扫而空,很显然这颗红丸的药性比往日要快了不少,宣宗轻轻吐了口气,十分满意的红丸的效果,笑着道:“告诉胡天师,他老人家今日炼制的红丸朕十分的满意,让他好生炼制丹药,改日朕有赏赐送到他的府上。”

刘宁道:“奴婢来的时候,天师说了,咱们都是皇上身边的奴婢,给皇上炼制丹药是应该的,皇上用不着赏赐,胡天师还说了这半年来,皇上给的赏赐已不少了,再给难免遭人话柄,坏了皇上的名声,皇上是一代明君总不能因了他坏了名声,所以胡天师只让奴婢把丹药给送来了,并让奴婢把这番话对皇上说了,也好让皇上明白他老人家忠君爱国之心。”

“难得胡天师这么体谅,朕深感欣慰,这份忠心,朕铭记在心,天师不负朕,朕又岂能辜负天师呢,待会儿你去朕的内库,从西洋诸宝之中,寻上两件给天师送过去,这些可都是朕的钱财,那些官儿说不得什么,纵是天下人也说不定什么,让他大胆的收下。”宣宗吩咐道。

“奴婢明白!”刘宁一脸羡慕的道,这几年大明的宝船罢黜朝贡,走买卖的路子,每一次出海带回来的宝物不少,虽说大部分入了户部,可皇上的内库这几年也没少积攒,据说许多还是各国国王送给大明皇上的珍贵宝物,随便挑上一件足以让人疯狂了,更何况是两件呢。这样的恩宠,满朝文武除了屡立奇功的小杨大人有这个殊荣外,就剩下这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胡天师了,刘林跟着宣宗身旁大半辈子了也没捞上一件,如何不羡慕。

就这么一会功夫,宣宗整个人已变得十分的亢奋,兴奋的冲着刘林问道:“今晚谁侍奉朕?”

刘林道:“回皇上的话是郭贵妃?”

一听郭贵妃,宣宗双眼一亮,比起后宫其他的女子,这个来自凤阳的女子实在妖娆得很,经过这半年的滋润,早已退去了当初那股朦胧的劲儿,如今的郭贵妃可算是一朵娇艳而又懂得承送的海棠花,让宣宗恨不得夜夜宿在这里才好,只是这丫头身子骨终究是薄弱了些,经不起自己如此不眠不休的折腾,有了倦容,他这才断了念头,着令太医好生整治了一番,得知是身子骨弱了,需要调养几日,这半年来他难得如此中意一个女子,自是小心呵护了,克制了几日,如今听到了这个消息,如何不欢喜。

“郭妃的身子骨好些了?”

“回皇上的话,郭妃本是来自水上人家,身子骨较寻常人家的女子要强上几分,只不过她头一次入宫,难免不适应这宫中的坏境,加上这里是北方,天儿冷了些,郭妃身子骨这才禁不住病倒了,如今经过太医调理了几日,已逐渐恢复了,就是昨晚还吃了一大碗的燕窝粥,今日一早吃的就更多了,奴婢天黑的时候请了太医给把了把脉,太医说了郭妃的身子已无大碍了,只要夜里莫要着凉就是了?”

宣宗哦了声,略显苍白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病态的红晕,让人隐隐有些担忧。“既是无事,那就摆架去郭妃的寝宫。天色不早了,朕要歇息了。”宣宗说着双手在龙椅上轻轻一拍,便站了起来。

刘林一看皇上要走,这才想起方才曹吉祥交代的话儿,忙开口说道:“皇上,这会儿怕是不妥当?”

宣宗已先前走了几步,听了这话儿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对于皇上吃了丹药性子变得喜怒无常刘林可是一清二楚,他还清楚知道皇上性子的不光是自己,那个王先生也是知道的,这会儿让他送奏折,用意无非是想激怒皇上,也不知是那个倒霉催的官儿得罪了王先生,才让王先生借这个机会激怒皇上来达到惩罚那个官儿的目的。

“皇上,这些是王先生刚刚派人送来的奏折,说是让皇上定夺,皇上也知道,那帮外臣可一直盯着,有些事情王先生不敢胡来,一来是怕那些官儿寻着祖宗的规矩上奏折,二来也是怕坏了宫中的规矩,惹得那帮官儿骂皇上,所以才让人给皇上送来了。”

宣宗冷哼了声,规矩,规矩,那帮官儿坏的规矩还少么,本朝太祖早有规定,凡贪污白银六十两的,就剥皮食草。这帮挨千刀的官儿那个守住了规矩?”宣宗骂了几句,屁股还是落在龙案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半年来王振时时给自己秉笔批红,然而让人送给内阁,内外相结合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所以他越发放心把这事儿交给了王振,但这王振胆子却小的厉害,但凡有大事总会将奏折给送他看一眼,这是半年来的习惯,所以宣宗再忙,但凡王振送来的奏折,他都要看一看。

一旁的刘林看皇上落了座,立即小心地上前,从厚厚的奏折之中抽出了一份,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宣宗一脸不情愿的将身子凑了过去,低头看了起来,奏折是御史刘青上奏的,对于这个官儿,宣宗到是有一点印象,此人胆子不小,这几年没少上奏折骂人,在朝中颇有些许名望,一看是他,宣宗便耐着性子看了下去,刚看了一个开头,宣宗就脸色就变得难看之极,哆嗦着嘴巴骂道:“该死,该死!”说着愤愤地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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