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先声夺人 !林淼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对,安静得有点不像平时的样子。然后推开晓晓的房门一看,江洋居然不在,只有晓晓一个人睡得跟小仙女似的。
林淼见状,当时就有点恐慌。
要知道自打学会了怎么在黑乎乎的DOS界面上把游戏程序调出来,江洋这些日子以来,可是没有一天晚于早上七点,就会摸进晓晓的闺房。要不是看在血缘关系上,就冲他这股子猥琐中带着咸湿味的上瘾劲头,林淼早就拿小钢弩毙了他。但是今天,江洋居然没来!
该不会是昨晚上想不开,临时起意去解救失足少女,被派出所的扫黄队抓了吧?
林淼忧心忡忡想着,就下楼去吃了个早饭。
等吃完回来,整个人就轻松了。
果然肚子饿的时候,人的情绪就比较容易失控。
不过吃饱了就好多了。
江洋被抓就被抓嘛!这点小事慌个屁?
只要是在西城街道范围内被抓,老林分分钟一个电话就能把他捞出来!
林淼这么一想,分分钟念头通达,然后站在月历前看一眼,确认今天是美好的星期天,日期是1995年9月10日,一年一度的教师节。
“唉,可惜了,是个周末,不然可以给薇薇他们送点礼物的,只怪你们自己没财运,蹭不到我家的便宜啊……”林淼替外国语初中的一大票人惋惜了一下,然后隐约想起来,今天貌似还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要发生,可想来想去,愣是没什么头绪,干脆就不想了。
大清早的,林淼分秒不算必争地拿了本自然科学的习题册,聊胜于无地开始刷题。
昨天在胖子家浪了一天,必须把没刷的题目补回来。
等到8点出头,江萍起了床,顺便把周末时间睡得越来越沉的晓晓喊醒,先问一句林淼要不要跟她出去玩,得到意料之中的否定答案后,就很麻利地洗漱一番,带着晓晓出了门。出门前还大恩大德地给林淼留了十块钱当午饭钱,说随便他吃什么都行。这种粗放型带娃方式,也算是尽得老林真传。林淼默默地收起十块钱,存进自己的小猪储蓄罐里。
中午一顿花不了那么多,小孩子一个人吃的话,五块就能吃到撑了。
多出的钱,是林淼给自己预留的恋爱经费。
双节棍之类的东西,该买还是要买的……
等江萍出了门,林淼刷题的心思就开始散了。
通常周日早上9点左右,洛漓就会打他的传呼。
林淼感觉一边等电话一边刷题,是对爱情和事业的双重亵渎,索性就开始放羊。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他掏出三个钢镚,给自己和洛漓的姻缘卜了一卦,先扔出三个正面,然后又扔了个上面一反下面两正,六爻合在一起,嘴里神棍似的碎碎念倒:“离中缺,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兑上乾下,好牛逼的一个媾卦。一阴压五阳,一女当五男,女壮如是,其淫可知。嗯……看来以后腰这一块,还是有必要重点保护一下……”
林淼想法有点多地念着,突然电话就响了。
他把钢镚一收,慢悠悠走到老林和江萍的卧室里,拿起电话就继续扯。
鬼扯完一通后,才听清楚对面原来是丁少仪。
“《曲江南都报》真这么下贱?”听丁少仪把情况一说,林淼立马就谴责道,“先射一箭再自己去画个靶子,别人都是指哪儿打哪儿,他们这是打哪儿指哪儿,何止下贱,简直下三滥啊!阿姨,这种事理都不用理他们,咱们再登报回复,就是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机会。最多发一封公函过去,再强调一下我们的态度,就说事情已经查清,《东瓯日报》没有义务配合东瓯市以外的媒体调查,本市的问题,有本市自己的媒体监督,不劳他们千里插手管闲事。”
“这样是不是太凶了?”丁少仪还真半点没把林淼当小孩看,越是遇上要紧事,对林淼给出的意见,甚至比对罗万洲给出的还更信得过。
“措辞上斯文一点嘛!坏话拐着弯说不就好了。”林淼拿着传呼机,看了又看,都过九点了,洛漓还是没打过来。
丁少仪又问:“但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很心虚啊?”
“有什么心虚的?”林淼往床上倒头一躺,盯着天花板,轻松写意道,“我们要是心里有鬼,故意不让他们来,那才叫心虚。可问题是,咱们心里没鬼啊,现在是《曲江南都报》在无理取闹啊。咱们不这么做,上面怎么会派人来调查?上面不派人来查,谁来还咱们一身清白?
等上面派人来了,查清楚了,到时候,我们今天这个表现,那就叫顾全大局。
到时候在领导眼里,就是咱们东瓯市明明有理,却不停妥协退让。为了社会舆论环境,不惜让自己承受群众的误解,让自己来替行业猪队友承担后果,主动为组织背负骂名,不解释,不喊冤,委屈往肚子里咽,愤怒往肚子里吞,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就是响应稳定压倒一切的政策精神!
到时候真相一出来,《曲江南都报》死得有多惨,省里领导对《东瓯日报》和整个东瓯市宣传系统的印象就会有多好。阿姨,这才叫顺势而生啊。
斗争,就是零和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不给人挖坑,他们怎么死?他们不死,我们怎么活?我们要是活不了,钱还怎么赚?想挣钱,一要我们活着,二要对手死绝。市场上我们无法垄断对手,那就在物理层面上终结他们。”
林淼越说越右翼气质爆棚。
丁少仪忙打住道:“淼淼,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书?”
林淼想了想,随口胡诌道:“希特勒,《我的奋斗》。”
丁少仪一阵长长的沉默。
“要不以后想看什么书,阿姨给你找吧……”
“嗯,也行。”
东瓯日报集团大楼集团出版社总编室内,丁少仪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放下电话,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嘴角微微一扬。
待会儿开会该说什么,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同一时间,林淼的传呼机,也终于响了起来。
他忙从床上坐起,赶紧给洛漓回了个电话。
那头接通,又是熟悉的哭声——
“水水,妈妈又打我了,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
“妈妈就坐在我旁边,我不敢说,说了会被打得更惨的,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呜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