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先声夺人 !柴晓静计划中至少要做两个小时的人物专访,在林淼的配合下不到一个小时就草草收工。从房间里走出去的那一刻,柴晓静的精神状态有点恍惚。
老林看在裤衩大厦的面子上,一路礼送柴静到酒店门口,分别的时候,柴晓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老林道:“对了,林老师,央视春晚节目组正在找合适的孩子出演一个节目,我刚才看您家孩子和那个小姑娘形象挺合适的,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带孩子去面试一下。”
向来以小人之心揣度这个社会的老林听着觉得不对,笑着问道:“央视节目挑人,还用你们这些记者出来找?这么好的机会,随便透个口风出来,想送孩子上电视的人还不挤破头啊?”
“话是不错。”柴晓静笑着解释,“不过春晚节目组审核比较严格,有些节目现在选上了,到时候也未必会用,临开机之前谁也说不准。而且这回要的孩子,年龄上还有其他方面的条件要求也有点高,所以各方面情况综合起来,有能力送孩子上去的,孩子本身可能不符合条件,孩子条件合适的,家里又不见得有门路,所以干脆就全社会招人了。
现在您家孩子呢,条件很合适,您呢,也有一定的社会知名度。这机会就算是刚巧遇上了。但话还是那句话,现在选上了,到时候用不用还要看导演组的安排。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忙活半年,到头来搞不好连元宵晚会都上不去,竹篮打水一场空,费时费力还不讨好,所以去不去,还得看您和孩子自己的决定。”
老林微微颔首,心底里觉得这机会千载难逢,但又被柴晓静的实话实说弄得有点犹豫。万一真要花半年功夫准备,结果临门一脚把点球踢飞了,那对自己爷儿俩确实不合算。
儿子要是花这半年时间再写本书,按《小院杂谈》和《僦居发微》的行情,少说也能卖个百来万啊……
拿这么值钱的半年时间,去博一个不见得靠谱的机会,值不值?
老林纠结不定,皱着眉头点起一根烟来,继续打听:“是什么节目?”
“就是个合唱节目,要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起表演,孩子年纪要小,六七岁左右,最多不能超过八岁,而且长相要好看。”柴晓静解释道,“春晚的导演最近听到一首香港的儿歌,觉得挺好的,我们联系一下香港那边,想找他们把原唱请过来,香港那边嫌钱少没答应,导演就决定干脆自己选两个小孩出来唱——也不用真唱,张张嘴对对口型就可以了,主要还是场面要好看,所以小孩子一定要挑两个长相可爱的。”
“哦……合唱啊……”老林深吸了一口烟,“什么歌那么好听,让春晚的导演都惦记了?”
柴晓静微笑回答:“歌名叫《虫儿飞》。”
“虫儿飞……”老林轻轻点了下头,默默记在心里,然后略微停顿两秒,眼珠子突然一瞪,惊声问道,“你说什么飞?!”
……
柴晓静离开酒店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早上8点。
升国旗是看不成了,不过去天安门广场转转倒是没有时间限制。
老林带着林淼、洛漓和秦晚秋,开着车朝全球最大的广场去的路上,眉飞色舞地跟林淼说起了春晚节目组打算让《虫儿飞》上节目的事情。
林淼听得有那么点小动心,但仔细斟酌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理性地做出了选择:“我不去。”
老林听得一怔,很是有点在乎地劝道:“阿淼,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啊!”
林淼直接搬出郭鹤龄来,说道:“师父说现在是稳扎稳打的时候,上节目太耽误时间了。做事要有取舍,为了上个春晚的节目就打乱自己整个下半年的计划,实在没什么必要。”
老林轻轻啧了一声,眉头微皱片刻,又舒展开来。
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老林却很难得地向来懂得尊重孩子的想法,他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行吧,不想去就不去,不过你以后别后悔啊!”
林淼笑笑,不答话。
秦晚秋看着林淼脸上那绝不属于正常小孩的中正平和,知道劝也没用,脸上露出一抹纠结:“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掉是不是太可惜了?”
她单纯站在当妈的立场上想,这么大的场面,洛漓要是能上去一次,对她的整个人生可都是有好处的。将来不说别的,考高中、考大学,这个履历只要拿出来,绝对要比别的小孩有优势得多。只是想归想,这件事的话语权却掌握在林淼手里,她也说不上话。
“唉……”秦晚秋轻轻叹了口气。
“姨姨,将来还会有机会的。”林淼轻声安慰道。
秦晚秋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是春晚啊,一般的小明星都上不了,哪是林淼一个小孩想上就能上的。
神童又不是神仙……
秦晚秋惋惜地摸了摸洛漓的头。
洛漓茫然地仰起脸,看着秦晚秋遗憾的样子,心里有点费解。她自然不明白,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登上春晚的舞台,到底意味着什么。
洛漓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看林淼。
林淼微微一笑,问道:“莉莉,信我吗?”
洛漓想了想,挽住林淼的胳膊,小脑袋往他肩上一靠,踢了踢腿,小声回应:“嗯。”
……
清晨的裤衩大厦里一片忙碌。柴晓静跟台里的所有人一样,神色匆匆地行走其中,期间身边经过某动物世界赵老师、某正大综艺倪大姐、某皮裤天王汪老师异父异母的孪生兄弟白老师,通通一视同仁,一个招呼也不打。当然了,人家也没时间跟她问好。
柴晓静感觉身体有点发热,那种被命运牵着走的体验,让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谁能想到,随随便便遇上个小孩,居然就是领导想找的人。中国十二亿人口,这概率得有多低?
柴晓静快步走到实际上和她几乎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某个会议室前,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重重叩响房门。
“请进!”屋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柴晓静推门进去。
屋子里坐满编导,齐刷刷望向柴晓静。
柴晓静的视线越过众人,对准一个中年男子。
“张导,我刚才碰到《虫儿飞》的原唱了,就在王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