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明朝做女婿 !皇帝寝宫这边打扫战场的时候陈浩离开了,再次赶到了秀女宫。
他要看看宝珠怎么样了,女孩有没有生命危险。
秀女宫里熙熙攘攘,人群依然川流不息。
火势已经被熄灭,几个太监跟侍卫还在利用水桶浇灭剩余的火星。
地上一大片尸体,两百个宫女只是被救出来二三十个,剩下的全部烧死了。
没有烧死的几个也严重被烧伤,手脚跟五官都变形了,太医们正在抢救。
这两百个宫女,还没有经过最终的普选,就惨遭不测,陈浩的心痛得跟刀子剜一样。
他看到了李善长,老李的怀里抱着孙女宝珠正在那儿哭泣。
李善长老了,接近六十岁,勾心斗角一辈子,如今却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的下场。
他哭啊哭,暗暗垂泪,顿足不易。
“宝珠……都怪爷爷不好,都怪爷爷不好啊,爷爷不该把你送进宫里……走,咱回家,回家……爷爷一定要治好你。”
李善长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仿佛瞬间又老了几十岁,他的发髻散开了,人也显得邋遢不易。
他怀里的宝珠睡着了,女孩子的脸上净是水泡,手臂上跟肩膀上,包括两腿上也是水泡。烧伤面积达到了百分之七十。
“老人家……。”陈浩心酸不已,立刻过来搀扶他,特别心疼。
他还想看看宝珠到底是死是活。
可李善长却抬腿给他一脚,怒骂一声:“滚——!都是你,宝珠就是你害死的!不是为了你,她何至于进皇宫?不进皇宫,又怎么会被烧成这样?!陈浩,你欠我孙女一条命,咱俩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
老人火了,冲他嚎叫,陈浩竟无言以对。
一股愧疚跟伤心涌上心头,他的眼泪也差点夺眶而出。
“李大人,你不能把宝珠抱回家!还是放在宫里吧,这儿有太医……。”陈浩也是好意,觉得李善长疯了。
没错,老李真的疯了,也成为了傻子,整个心被摘走了,孙女可是他的掌上明珠。
“那也不要你心疼,她跟你没关系,滚!!”李善长根本不搭理他,反而将孙女抱出宫,轻轻放在了马车上。
陈浩立刻告诉几个太医:“快!跟上李大人,瞧瞧宝珠怎么样,回来禀告我……。”
太医不敢怠慢,只好跟着李善长一起去了国公府。
回到家,李善长又转身把孙女抱下车,一步步走进了家门。
来到宝珠从前的卧室,他把孩子放在了炕上。
太医们立刻一扑而上,开始为女孩检查伤口。
宝珠真伤得不轻,早就昏迷了,但没有死。
她的烧伤程度也真的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哪儿都是水泡,几根手指都弯曲了,脚趾也弯曲了。
而且五官移位,两只眼睛紧闭。
她的嘴巴里是黑色的碳灰,鼻腔里也是黑色的碳灰,滚热的浓烟进去咽喉,烧坏了声带,女孩甚至不能说话了。
她的心还在跳,脉搏也时急时缓,证明她还活着。
“额……额……等……等……。她的嘴巴里只能发出微弱地呼喊。
李善长听出来了,孙女是痛,她把痛喊成了等。
太医将女娃的衣服撕裂,显出了所有伤口,开始为她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叹息。
李善长却在旁边抓着娃的手说:“宝珠,不怕,不怕,啊?爷爷在呢,爷爷跟你一块痛……。”
他恨不得将孙女的伤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根本不知道咋办,死死抓着孩子的手,身体颤抖起来,胡子也不断颤抖。
“陈浩……哥哥……我要……陈浩……哥哥。”宝珠的声音含糊不清,可李善长又明白了,孩子伤痛的时候还在记得陈浩。
“那个混蛋!我跟他不共戴天!咱不找他,啊?找爷爷,爷爷照顾你……。”李善长孩子一样哭了,整个心好像放在油锅里煎,也好像在被千刀万剐。
宝珠换药的时候是没有知觉的,药物起上作用她就醒了,睁一双活灵灵的大眼,里面却布满了血丝。
她一直在轻声呢喃,呼唤着陈浩,将他的名字呼喊一千遍一万遍,也在心里默念一千遍一万遍。
她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唯一舍不下的就是陈浩。
陈浩在家里也急得团团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刻牵挂着宝珠。
他从前拒绝她,骂她,是不想害她,早知道女孩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如把她娶了。
云萝跟雪姬说:“老公,你应该去看看宝珠,毕竟她是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陈浩道:“我怎么去?宝珠现在变成这样,李善长恨不得把我吃了……!”
“那你也不能无动于衷啊!总要为她做点什么啊?”
“你以为我不想?我不是医生,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植给她!”
四个女人一听,只能叹息,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
宫里的太医是午饭过后来到国舅府,把宝珠的伤势全都告诉了他。
陈浩一听,立刻抓住太医的脖领子问:“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快说,我到底能为她做点什么?”
太医说:“陈大人,您别着急,现在我们的獾油没有了,需要一只獾,只要抓到它,把它身上的油炼出来,就能治疗烧伤。虽然无法减轻痛苦,但保住她的命不是问题。”
“好,獾是吧?我这就去抓,你们等着!!”陈浩立刻明白了,古代的医生治疗烧伤,都要用獾油。
将獾油涂抹在烧伤的位置,不但止痛,还能消肿。
他啥也不顾了,瞬间飞身上马,拎着唐刀杀奔了野外。
獾很难抓,只有山上才有,而且那东西十分狡猾,一般人根本抓不住。
可陈浩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必须要为宝珠减轻痛苦。
他一个人上去了山,先是找到一个獾洞,然后挽弓搭箭埋伏好了。
那只灌很倒霉,傍晚时分觅食回来,刚刚靠近洞口,将要入洞的时候,陈浩已经瞄准了它。
一箭飞出正中目标,那只獾扑通两下就倒在了地上。
陈浩飞身上马,快马一鞭,赤焰神驹就飞向了那只肥胖的獾。
然后陈浩一个海底捞月,将獾抓在手里,挥马一鞭走了。
天色黑透,他终于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冲进了国公府。
“宝珠,獾来了,獾来了……陈浩哥帮你抓住一只,你的病有救了!”陈浩一路呼喊,一路飞奔进了国公府。
李善长听到他的呼喊,立刻跳出来问:“你来干什么?我这儿不欢迎你!滚!!”
“李大人,别着急,放心,我一定会救宝珠的,一定会……。”陈浩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了女孩的房间。
再次走进房间时,他瞅到了宝珠,宝珠也瞅到了他。
男人金盔金甲,手拎唐刀威风凛凛,好像得胜归来的将军,但是却一身的泥泞。
他身上的汗还没有落尽,为了抓到这只獾,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十分疲惫。
陈浩的身影在夕阳下金光闪闪,宝珠笑了……。
天下每个女孩都一样,她们的梦中情人都是一个盖世英雄。
她们都希望男人有天会踏着七色云彩,骑着骏马来娶她们。
她们不想只猜中故事的开始,猜不中故事的结尾……。
“陈浩……哥……哥……。”宝珠浑身包得像个粽子,上下缠满了白布,脸上的鼻子也被白布缠上了。
看到男人,她轻轻伸出一只手,想坐起来。
“妹,妹啊!宝珠……!”陈浩也扑了过来,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看到陈浩来,宝珠的伤好像一下子好了,脸上挂着笑,但笑容非常难看,五官几乎扭曲。
她不再呢喃,不再痛苦地低吟,好想陈浩哥亲亲她,抱抱她。
陈浩抓着她的手说:“妹,我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哥这辈子都欠你的……
我不该骂你水性杨花,不该骂你不守妇道,不该骂你不知羞耻,我把从前的话全都收回来……。
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最纯洁,最可爱,最疼人……。”
陈浩恨不得把赞美女孩的话一下子说尽,减轻她的痛苦,抚平她的创伤。
宝珠的声音很小,嗓子也十分沙哑,说:“哥……不怪……你……是俺……命不好……。”
她满足了,能够这样被他牵手就已经很满足了。
陈浩擦擦泪说:“你放心,别管你变成啥样子,我都娶你,一定会娶……!你好好养伤,我这就回家准备东西,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吹吹打打娶你过门……。”
宝珠却摇摇头:“哥……别……别……。”
她后悔了,如果赶在从前,听到这句话她该如何欣喜若狂?
可瞅瞅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即便治好也是个残废,五官都变形了,全身疤瘌。
这样怎么配得上他?
陈浩哥不是真的要娶她,是在可怜,负责任……因为他不要她,就再也不会有人要她了。
“宝珠,你好好休息,闭上眼睡觉,哥不走,哪儿也不走,就在你身边……。”
“嗯……。”宝珠轻轻闭上眼睡着了,睡梦里仍然没有撒开他的手。
就这样,他整整守护了她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女孩还没醒,陈浩就撒开她来找李善长。
走进李善长的房间,他说:“李大人,今天我陈浩跟你求亲,希望你答应我跟宝珠的亲事!这媳妇我娶定了……。”
李善长怒道:“为啥?”
“不为啥,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放屁!!扯淡!!你狗曰的早干嘛去了?她现在变成这样,你却要娶她,是可怜还是同情?”
陈浩说:“我在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一切!在负责任,我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就算她以后不能动,常年坐在轮椅上,我也要照顾她,除非我死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李善长跳起来问。
“没错,君子一言,快马加鞭……一个月后国舅府的花轿就会上门,宝珠就是我的第五任妻子!!”
“好!算你小子有良心!!就这么定了……。”
“我回家就让人来送聘礼,你让宝珠等着我……。”陈浩说完,屁颠颠回去准备了。
应该说宝珠是他第一个主动要娶的女人,同情也好,负责任也罢,他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于是,他果然做足了准备,回家置办了聘礼,让人送到了国公府。
在这一个月里,他去看过宝珠好几次,但女孩子的伤一直没有好转。
一个月后,也就是婚期的前三天,他再次走进国公府的时候,女孩却不见了。
宝珠早就离开国公府,不知道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