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甜妻,冰山总裁宠上天 !这边厢水清找田野闹个不休,那边厢顾雪莹神色焦虑地找到节目总监。
“总监,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顾雪莹一来到酒吧,就神色匆匆地去找总监。
“怎么了?雪莹,有什么事?”对于酒吧里很受欢迎的演艺人员,总监一贯态度和蔼可亲。
顾雪莹俏丽的杏眼里氤氲着淡淡忧色:“总监,今晚能不能把我的节目集中安排在开场,我想早些回家,我……我儿子发烧了,刚才我离开的时候,他还烧得很厉害,我很担心,想早些回去照顾他。”
“这……”总监有些为难,节目都是提前统筹安排的,临时更改可能会影响到现场气氛和客人情绪。
顾雪莹见总监为难,不由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干脆说道:“要不我今天请假吧,我的节目今晚取消,薪水照扣,总监,这样行吗?”
总监一听,这可不行,顾雪莹也是暮光酒吧的招牌艺人,很多老顾客每晚来这里喝两杯,为的就是来听她唱几首歌,感受那酷似邓丽君的天籁之音,她的节目,可不能随便取消,这两天俞团团不能来跳舞,已经有很多顾客表示失望了,顾雪莹再罢演,恐怕会影响更大。
“雪莹,你别急,我可没说不帮你安排,”总监连忙安抚,“这样吧,你今晚的五首歌只演出三首,都排在最前面,你演出完就可以回家,怎么样?”
顾雪莹连忙点头:“谢谢总监,太感谢了,薪水方面该扣多少就扣吧。”
“这些事以后再说,你赶紧准备上场吧。”总监匆匆说道,转身立刻去重新安排上场次序。
水柔给顾雪莹伴舞下来,得知她立刻要走,心里顿时有些惶惶然,俞团团不在,顾雪莹也要早退,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忽然有些没了底气,有些惴惴不安。
顾雪莹看出她的不安,毕竟才十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人身处在这复杂的环境,的确会感到很没有安全感,于是连忙安抚了她几句:“没事,酒吧里有安保人员,会保护自己的艺人,你自己尽量谨慎小心一些就是了,再说,你哥哥不是也在这里工作吗,你还怕什么?”
水柔忍不住苦笑,她哥那个不靠谱的,有他没他都一样,靠他,还不如靠自己呢。
顾雪莹又安慰了她几句,心里实在记挂着儿子,于是匆匆离开,她并没有跟水柔详说自己的私事,只说家里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满怀焦虑担忧地赶回家中,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套两室两厅的出租房,八十多平米,看起来十分宽敞舒适,设计得也十分合理,地处位置、小区环境和物管都相当不错,因此租金也比较昂贵,但她当时还是毫不犹豫就租下,只为尽可能的,给儿子一个十分舒适的居住环境。
在玄关处换了鞋,立刻就朝自己和儿子的卧房走去,轻轻推开门,大床上厚厚的被褥里隆起小小一团,只露出一张微微潮红的小脸,一对小小的浓眉下,长长的羽睫安憩,呼吸均匀,睡颜安静。
即使陷入梦中,那份自然而然流露散发的静默深沉,让他看起来简直不像是一个才四岁多的小男孩。
顾雪莹心中忽然一酸,脚下微微一顿,随即便习惯性地压抑住这忽如其来的低落情绪,脚步极轻地走过去,不想惊醒守在床边打盹儿的宁姨。
不过一贯浅眠的宁姨还是惊醒了,看到她微微一愣:“雪莹……”赶紧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钟,有些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放心不下孩子,也没心思工作,所以早些赶回来,也免得你一个人照顾小念很辛苦。”顾雪莹微微一笑,一边脱去外套,一边向安睡的儿子看去。
宁姨起身接过她的外套,轻声说道:“小念这么乖,即使生病也不哭不闹,是我带过的最乖的孩子,照顾他是真的一点也不辛苦,倒是你,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很晚才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顾雪莹不在意地一笑,往床边一坐,伸手就去探儿子的额头:“是不是在退烧了?”
“吃了退烧药没一会儿就开始发汗退烧了,之后就一直睡得很安稳,我中途给他喂了两次水,都迷迷糊糊地没醒,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宁姨把外套拿去挂进衣柜里,回头说道,“对了,他背后的汗巾该换了,你给他换一下。”
顾雪莹连忙伸手轻轻把儿子抱了起来,将他贴身隔着的那条微潮的汗巾取了出来,又把一旁宁姨准备好的干净汗巾给儿子贴身隔着,动作轻巧迅速又熟练。
一边给孩子整理着衣服,顾雪莹一边扭头朝宁姨说道:“宁姨,很晚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小念就好了。”
宁姨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行不?”
“没事,”顾雪莹微微一笑,“小念这会儿已经退烧了,不会有太大问题。”
宁姨点了点头:“那行,那我就去睡了。”她转身走到门边,还是有些担心,转过头来,“万一晚上反复了,烧得太厉害的话,你还是来叫醒我,我陪你一起送他去医院,孩子发烧可拖不得,会越拖越严重的。”
“好,宁姨,你放心去睡,有事我再叫你。”
顾雪莹看着宁姨轻轻掩门离开,心里又一次的暗暗感激,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宁姨这样的好保姆,如果没有她,自己和小念现在还不知道生活成个什么样子。
宁姨本来是土生土长的G城人,可因为实在舍不下小念,所以才甘愿背井离乡,陪着顾雪莹来到了这里。
顾雪莹心里又泛起一丝隐隐的歉疚,但跟以往一样,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深深的怨念。
当年她怀着小念,迫不得已离开了C市,离开父母身边,独自躲去了G城,以为会在那里扎下根来,却没想到……
她低头,将怀中软软的一小团微微地拥紧,那软软暖暖还未脱奶气的稚嫩小身子,总是能让她瞬间心软得要化掉。
低头看着儿子幼嫩又漂亮的小脸,忍不住地凑近亲吻了一下,嗅了嗅他身上奶香的气息。
除了眉毛粗浓一些,小念的五官脸型都很像她,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漂亮秀气,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清醒的时候,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气质,总是会让人忽略了他漂亮秀气的五官长相,总是会让她感觉到实在太像那个人,神态、性格、气质,尤其笑起来的样子……
所以,尽管她从来不肯承认,尽管她已摆足了敬而远之的姿态,那个男人还是找到了G城来,甚至,还找去了小念的幼儿园……
顾雪莹闭上眼睛,不知觉地将孩子紧紧抱住,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绝不能被他抢走,即使他是小念的亲生父亲,即使他拥有那么强势的力量,她也绝不能任由小念被他夺去。
所以她从那座南方的城市,远远地躲到北边的城市来,只想逃开他的天罗地网,逃开他的势力范围,只想和她的孩子安安静静地生活,不会再有任何的想法,结婚、嫁人这些寻常女人渴望的东西,对她来说早已碾碎成泥没有任何念想,只是她的父母……
小念忽然在她怀里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顾雪莹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孩子抱得太紧,连忙将他松开,轻轻放回枕上。
原本有些不正常潮红的小脸,现在已转为健康的粉红,小念的皮肤像他,是那种似乎很少见光的白皙,就像是长期身处黑暗之中,缺失光明的渲染,白得哑暗,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神秘与危险。
也对,那人不就是经年浸染在黑暗世界里,是那个危险世界里的孤独王者么……
意识到自己又想得太多了,顾雪莹连忙摇了摇头,弯身将注意力凝注在儿子身上,看着看着,忽然又有些怨念。
为什么要那么像他呢?如果不像该有多好,也许,她就再也想不起,也许,她就可以将那人渐渐忘却……
……
祁伯站在客厅里,准备关灯前,他又朝楼上看了几眼,又一次暗暗叹息。
这小两口闹着别扭回家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楼,连晚餐都是分成了两份送上楼去,一份送去卧室,一份送去书房,还都没怎么吃,几乎原封不动地又给端了下来。
祁伯有些担心地望着楼上,心情也跟着有些郁郁寡欢。
自从少夫人进了门,这个家里仿佛热闹了许多,感觉家里每天连空气都是愉悦的温暖的,甚至是甜蜜的,不由自主就想要微笑,感到生活像是重新充满了新鲜活力,连干活都有了干劲,可这才新婚几天啊,怎么就闹起别扭了呢?
祁伯又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伸手按向电灯开关时,心里却在期待着明天一早就能看到小两口和好,又手牵着手一起走进餐厅,不是说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吗,明天应该和好了吧?
卧房里,光线昏暗,只亮着一盏小夜灯。
俞团团和大熊一起挤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半天,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沉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里,她还在无法释怀地怨念,为什么总是强迫她,为什么总是不顾及她的意愿,为什么不尊重她,是不是因为只是一场金钱交换,所以他才觉得,对她,他有绝对的支配权,不需要尊重,不需要顾及,她,只是他拿钱买来的小新娘而已……
一滴眼泪悄悄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濡进大熊毛茸茸的胸怀里,沉入梦乡的小姑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除了这些怨念,她心里其实很难过,很难过……
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走进,看了眼空荡荡的大床,幽邃的视线一转,直接就向沙发那边凝注过去。
他就知道,每次她心里一别扭,就会惩罚自己去挤沙发。
无声的叹息,飘散在安静的午夜里,空气中隐隐奶香的淡甜气息,柔软了那颗有些酸涩又淡凉的心。
悄然走近,那双几乎融入黑夜的漆黑深眸,拥有着在昏暗中也能清晰视物的能力,犹如深潭里涰洗过的墨晶,宝光内蕴,似藏着千年的寥落与孤寂。
担心女孩还未睡沉,不愿惊吓到她,只在沙发前蹲下,极轻地伸手捧过她那只受伤的小脚,将一旁茶几上放置的芷芜散小心翼翼地喷在她脚踝处,大掌蕴上热力,轻轻覆住,助药力渗透吸收。
女孩嘤咛了一声,往大熊怀里偎得更紧,小脚在他掌中舒服地辗转了一下,似乎想要更多的贴近和温暖,而那道清远孤寥的目光,如千年前孤岗上一轮冷月,仿佛照进了她的梦中,那般寒凉而又坚执,让她胸中莫名泛起一阵疼痛的涟漪,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将他紧紧抱住……
风云烈躬身将女孩轻轻放在大床上时,忽然僵住,那两条细细白白的小胳膊,毫无征兆地忽然将他的脖颈缠住,还用着力,似乎想要将他抱进怀中。
他不敢挣脱,生怕惊醒了她,只能顺着她的力道,缓缓在她身边躺下,由着她紧紧搂住,将小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回抱住她,墨晶般的深眸却怔怔地望向雪白的天花板。
她在梦里情不自禁的拥抱,抱着的是谁?
一定是那个苏琰吧……
长长的羽睫微闪,深瞳如墨,像是黯淡了光华,他微微侧低下头,看向怀中睡颜甜美的女孩,她竟是那么容易的,就闯进了他的心房,而他,想叩开她那扇透明的心门,却总是可望而不可得。
……
祁伯站在门厅处,有些不安地搓着手,一回身,看到从楼上走下的风云烈,连忙迎了上去。
“少爷,早。”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淡淡凉凉的声音,仿佛又有些像过往那般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