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甜妻,冰山总裁宠上天 !犹如惊弓之鸟的小丫头,踩着一地泥水,噼噼啪啪地往外跑,没跑一会儿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体质就差,又饿着肚子,还大姨妈附身,不由得就有些头晕眼花,只好放慢脚步,沿着那条路一直不停地向外走去。
守门的人倒是没怎么拦她,大概还没得到什么消息,轻松地就放她出去,只是看她的眼光有些奇奇怪怪,像是很想问点儿什么,却又不敢随便问的样子。
俞团团不想理会,为今之计是赶紧离开这里。
走出大门,她回头看了眼门上的四个大字——“风临山庄”,字体苍润峻逸,笔力雄秀遒健,她不知道是谁写的,却莫名生出一股仰慕之意。
这山庄建在半山腰,占地很广,十分气派,却又有些遗世独立的淡泊意味,建筑风格并不太复古,简简单单地倒有些民国时期的感觉,包括这个大门都是如此的简洁大气,没有红墙碧瓦,只是素色调的砖青,却与这青烟缈绕的山林仿佛浑然一体。
俞团团心中叹赏,却无丝毫留恋,转身就走,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刻,眼看前路遥迢无尽,没有丝毫车声人迹,心里凉飕飕的,难道真的要步行下山?
身后忽然传来车轮碾地的声音,仿佛听到片片落叶辗转成泥的微吟,轻轻的刹车声在身旁响起。
“团团小姐,上车吧。”车窗滑下,露出吕大有憨厚的脸庞。
俞团团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山庄,摇摇头:“不……我不回去。”
吕大有憨憨地一笑:“没说回去呢,上车吧,我送你。”
俞团团眨了眨眼睛,难道是某人良心发现,所以安排了车送她下山?
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小手已去拉开车门,轻巧地坐进了后座里,不管怎样,先上车再说,步行下山的想法虽然很有骨气,但真正实施起来,可行性基本为零,她俞团团虽然经常犯些小倔劲儿,却不是一意孤行的笨蛋。
吕大有乐呵呵地轻踩油门,黑色的尊贵豪车缓缓向前滑行,慢慢开,不急,不急。
俞团团在后座里咬着小嘴,她还是不信这是风云烈的安排,她宁可相信这是老管家祁伯派人来送她下山,那人才不会对她这么好,只会欺负她到底,昨晚在车上就那样,没想到趁她昏睡还做出了更过分的事,她浑身可能都被他看光光了……
一想到这里,俞团团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哪哪儿都不对劲,晃了晃脑袋,她要把那俊美又可恶的形象甩出去,不要存在她的脑海里,她要把这件事彻底忘记,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重新回到原点,过回她原来的生活……
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自心底窜起,她不禁微微一颤,忽然想到她所要面临的一切。
昨夜的大雨,浇灭了一直以来维护着她的美好泡沫,摧毁了那座虚构的幸福城堡,此刻的她,还挣扎在残垣断壁废墟碎沫里……
过回原来的生活?
还有可能吗?
驾驶座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吕大有赶紧接了电话,一番嗯哦啊哎之后,他忽然回头问道:“团团小姐,你打算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俞团团眨了眨眼,感到哪里有些怪怪的,已经开了半天的车,他怎么现在才问她目的地?
……
吕大有将俞团团送到了水清的“悦来客栈”,没错,就是那个武侠小说里的标配——“悦来客栈”。
这家客栈完全按照电影电视剧里古代客栈的风格,朴实不花哨,青砖灰瓦马头墙,连一扇扇的格窗都用的是特制的磨砂玻璃,看起来真像是古代的纸糊窗,内里清一色的古旧原木家具,连床上用品都是仿古的方枕布衾。
最妙的是屋院中间还有个天井,置了一座紧凑精巧的假山喷泉,旁边还有一个小凉亭,亭中茶桌圆凳俱备,一角还摆放了一架古筝,向东阳的男朋友是学古筝的,俞团团倒是没听他弹过,不过听水清说很有些水准。
冬赏雪,夏烹茶,和着雨声听古筝,简直妙不可言……当时的水清一脸酸儒相,摇头晃脑地这样说道,随即脑门上就挨了水爸一个爆栗。
不得不说,这家客栈的确迎合了很多人的猎奇心理,甚至还有种体验穿越的好奇,所以客栈现在是越开越红火,生意相当不错,向东阳甚至动了开分店的念头。
不过在俞团团看来,这里总有种黑店既视感,店里从掌柜到店小二全都是角色扮演,全部都穿着古代的服饰,水清三番两次地想坑她来免费帮忙,甚至都帮她想好了人设——卖身葬父的凄惨孤女。
当时俞团团一听,满院子追打水清:“你才卖身葬父……我爸爸还活得好好的,你这样咒他!”
可是现在,俞团团倒忽然很想试试这个角色,带着一种泄愤的心理……
想得出神,走进客栈时差点和里面匆匆走出来的向东阳撞了个满怀。
“团团?”膀阔腰圆的向东阳生怕把她撞飞,连忙扶住她,“没撞到你吧?”
“……没事。”俞团团回过神来,看着换回现代服饰的向东阳,“东阳哥,你要出去?”
“对,我有点急事,”向东阳点了点头,“你是来找水清的?他不在这儿。”
“不在?”
“嗯,昨晚就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向东阳有些急匆匆的,“团团,你随便玩会儿,也许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他去哪里了?我去找他。”俞团团还指望着水清送她回南郡呢,有些焦急,不由跟着向东阳的身后追问道。
“不知道……”向东阳也不确定的语气,声音有些模糊,“可能又跟那个晓光在一起?”
“什么?”俞团团没听清。
向东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找他有急事?”
“……也不是,”俞团团抿了抿小嘴,“我想回南郡,指望着他送我回去呢。”她现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再不敢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坐出租车。
向东阳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我现在有些急事,要不我就送你了,团团,你……”
“别,东阳哥,你忙你的,不用操心我的事,”俞团团连忙摆手说道,想了想,“对了,东阳哥,如果顺路的话,你送我去汽车站吧,我坐大巴回去也是一样的。”
“行!”向东阳非常爽快地答应,转身就走,“走,我送你过去。”
坐上车,俞团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东阳哥,这样送我……不耽误你的事情吧?”
“其实也不是很急的事,就是去一趟风光百货。”
“城东的风光百货吗?”俞团团问。
“不是,是城西那个。”向东阳打着方向盘,忽然笑了笑,“说来也是运气好,昨晚在风光百货看中了一个Prada的手提包,刚下定决心要买,结果被售货员一把夺了过去,说是有位重要人物要来商场购物,要她们立刻清场封门,十分紧急。”
向东阳说着,神色间略有些兴奋:“我当时就说立刻付款,但那售货员急得不行,求我赶快离开,还说她们经理吩咐了,凡是有客人正要付款购物的,一律请第二天再来,客人看中的商品会给以五折优惠的价格,以表示商场的歉意和诚意,所以,我今天必须得去把那个包拿下,五折呢,比在国外代购还便宜,而且那个款式只有一个了,去晚了真怕卖给别人了。”
车子停下来等红灯,向东阳摇了摇头,继续说着:“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突然光临风光百货购物,还搞得清场封门那么大的阵仗,倒是让我捡到了便宜,嘿嘿,不错,这样的好事可以多来几回……”
向东阳说得高兴,俞团团却并没太注意他说的那些,她只是心里在纠结,向东阳要去的是城西的风光百货,而汽车站却在城东……
“东阳哥,要不……”她想了想说道,“你别送我去汽车站了,就近找个公交站把我放下吧。”
向东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顾虑,立刻摇头道:“没事,团团,我送你过去,反正开着车,很快。”
“不用了,东阳哥,一个城西一个城东,这样穿一个通城呢,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就放我在公交站,我坐公交车过去其实更方便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向东阳最终还是听了俞团团的,将她在公交站附近放下,临走时还很有些抱歉的样子,嘱咐她顺利回到南郡时一定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俞团团笑着答应了。
看着向东阳的车混入车流中渐渐远去,俞团团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有些孤立无援的无助,想到水清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他还说了今天会送她回南郡的。
慢慢走到公交站,仰头去看站牌上的班车路线,找到那一路直达汽车站的公交车,然后微垂着头耐心等待。
眼前车流如织,人来人往,而她,却像是流水中打着旋儿的一片落叶,没有根,也没有方向。
这次来君城,她是打定主意要从俞正那里要回属于妈妈的那份钱的,可是现在她一分钱也没要到,反而还失去了很多东西,不,其实现在看来,有很多东西她一直都没拥有过,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失去……
她晃了晃小脑袋,想把那些伤感的东西抛出去,现在最紧要的,是妈妈的医药费和住院费该怎么办?借来的那些钱支撑不了几天了,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吓了她一跳,抬头看去,一辆淡金色的宾利停在她面前,后车窗滑下,露出一张有些久违了的面孔。
“团团!真的是你?”那人微胖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意外的惊喜。
“……韩盛?”俞团团愣住。
韩盛,是俞团团中学时高一届的学长,中等个头,长相平常,却财大气粗,是典型的二世祖,家里是名副其实的土豪,据说他父亲是包工头发家,类似于一夜暴富那种,所以韩盛举手投足间,怎么看都有些暴发户的俗气。
中学时,韩盛追俞团团追得很紧,还赶跑了好几个同时也在追求她的男生,对这个暴发户的儿子,俞团团感到很无奈,无论她怎样明里暗里地拒绝,韩盛都锲而不舍,搞得俞团团一看到他就躲,很是烦恼了一段时间,后来韩盛家里的事业转到君城,他也跟着转学,这才终于消停了。
后车门立刻推开,韩盛走下车来,又惊又喜地站在俞团团面前,他还是那副粗眉细眼的模样,不过明显长胖了些,看起来眉毛更粗,眼睛更细小,不过才二十岁左右,身上却已明显得透着一股社会气,俞团团看他那样子,估计他现在应该已经没有继续上学读书了。
韩盛目不转睛地盯着俞团团。
眼前的女孩明显长大了,那小身板已发育得很成熟,不再像中学时那样青涩单薄,五官也长开了些,虽然还未脱稚气,却越发得娇美可爱,尤其那对黑溜溜的大眼睛,清澈灵动,轻易地就能勾去人的魂魄。
韩盛情不自禁地又凑近了一步,那样的眼神,让俞团团恍惚又像是回到了中学时光,那种天天躲韩盛时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韩盛眨了眨眼,看着那对让他着迷的大眼睛,那柔羽般的长睫毛,扑簌簌的,扫得他心里直犯痒。
“团团,原来你还记得我?”他有些欣喜,忽然迫切地想要套近乎,“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对了,你已经考上大学了吧?君大吗?是不是舞蹈系?”
俞团团点了点头:“是,我考上了舞蹈系……”忽然眼神一黯,微微垂下眼睫,以后,她还能继续上学吗?
“哈,果然,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考上舞蹈系,你跳舞真是跳得太好了!”韩盛喜笑颜开,像是比他自己考上了舞蹈系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