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这个清冷嗓音并不大,但是在这个时候响起,却异常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尤其是虞诞芝,更是听得无比清楚。
更何况,这句话就是明明白白他而去的。
虞诞芝身子立刻停住了,举着火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顺着这声音仰望过去。
没错,仰望,他听得很清楚,这个嗓音是从高处传出来的。
果然,他看到了意料中的身影,汪印,就站在靖平县的城墙上!
虽然夜色已经深了,但是有雁西卫士兵举着的火把,还是清晰地映照出汪印的面容。
他没有穿着大将军的铠甲,也不是惯常穿的红色衣裳,而是一袭黑衣,衣裳唯一的亮色,是领子上滚着的金边。
这黑色衣裳更显他肤色雪白,容貌夺人心魄,不似人世中人。此时夜风徐来,吹起了他的衣衫,似突然降临人间的仙人。
他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淡漠得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就这样静静站着,却让虞诞芝心中惊跳不已。
汪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出现得这么及时?
他举着火把,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有种重山砸过来的压迫感,迫得他开不了口。
他分明感觉到,在这一刻,汪印对他有着深深的杀意,这种杀意,几乎凝成实形,紧紧笼罩着他。
汪印将目光从虞诞芝身上移开去,落在了缇骑与雁西卫身上,并没有开口。
城墙底下的唐玉和朱离等人欣喜若狂,他们眼神无比热切激动,在看到汪印身影的那一刻,原本的焦虑忧愤瞬间就平息下来了。
厂公出现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大部分的雁西卫士兵在看到汪印出现之后,同样很激动。他们像缇骑一样,目光炽热地看着汪印,想到了先前其不顾危险进入瘟疫之地的举动。
有这样的大将军,他们深感荣幸!
靖平县这里,陷入了异常的静默当中,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城墙上,没有人打破这里的沉默,也没有人有什么动作,只有火光在静静照耀。
在这一片沉默中,在孔元锡等官员和百姓所在的那个方向,碧山君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握紧了拳头,目光像是淬毒一般会,看向城墙上的汪印。
汪印出现了,汪印出现了!
碧山君看了看还举着火把的虞诞芝和士兵们,心中涌上了深深的绝望。
在听到那个清冷嗓音的那一刻,绝望便爬上了他的心头,他瞬间就知道:大势已去,他现在还是不能为熙平报仇了……
这时,汪印再一次看向虞诞芝,这样说道:“虞大人,你不必烧掉演靖平县了。本将已经查明,靖平县这里出现的,并不是一场瘟疫,而是有人故意投毒、故意制造的事情!”
“本将已经找到这些百姓出现种种症状的原因,也明白他们为何会一个传染给一个了,现在朱太医和大夫们正在对症下药,不用多久,百姓们便会康复!现在,绝对不能烧城!”
这些话语一落,原本沉默的士兵和缇骑们就发出了一阵阵声响,他们难以置信地倒抽一口冷气,随即还有人发出了欣喜的笑声。
不是瘟疫,大将军已经找到原因了,这些百姓不日就会康复了!
原来,不是瘟疫,那么靖平县就平安了,宁州平安了,雁西道也平安了!
虞诞芝紧紧握着火把,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随即他冷冷说道:“荒谬! 靖平县这里明明是瘟疫,怎么会有人故意投毒!汪印,你现在是在胡说八道?是不是为了借此来获得声望?本官是不会相信的!”
虞诞芝太心急也太意了外,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汪印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更没有想到汪印会查到瘟疫的起源,还能证明它不是一场瘟疫!
他只知道,若是靖平县里的不是瘟疫,若汪印真的平安无事出来,那么汪印在雁西卫乃至雁西道的威望,必定会如日中天,这是他绝对不能忍的事情!
汪印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虞大人,你若是不信的话,那进来城就可知道究竟……”
他说罢,缓缓伸出手,做出了邀请的动作,似在等待虞诞芝进来。
虞诞芝没有动,他阴冷地看着汪印,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汪印的陷阱。
在这个时候,他竟难以判断汪印所说话语的真假。
若是靖平县中真的不是瘟疫,那么再烧城的话,就成了大罪;若靖平县中真的是瘟疫,那么汪印此举就是在引诱他进去。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进退两难!
看着虞诞芝犹豫的面容,汪印轻轻地笑“呵”了一声。
这一声“呵”语气平淡,但听在虞诞芝耳中,却轰雷乍响亮,让他觉得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色顿时变了。
“若是虞大人不敢进来的话,那么还请虞大人稍等几天,所有事情就可以一清二楚了。本将会立刻将此事上禀皇上……到时候,虞大人再做决定,也不迟。”
下一刻,他猛然提高了声音,下令道:“所有雁西卫士兵听令 !众将士护卫靖平县,没有本将的吩咐,不得有任何动作!”
“是!属下听令!”那些熄灭火把的雁西卫士兵立刻应道,响声震天。
“唐玉,将靖平县瘟疫的真相传出去,现在靖平县需要大夫!只要大夫来到了靖平县,不管他们是不是进来,立刻赏银……一千两!”
听到这些话语,虞诞芝和士兵们倒抽了一口气:只要大夫能来,不管进不进靖平县,便赏银一千?
汪印眉目半垂,没有在意众人的惊诧。
本座财大气粗,一千两又如何?只要能吸引大夫前来就好!
而且,财可通神也可通天,有了这一千两铺垫,靖平县这里的真相就会以最快速度传开去,比他解释再多都有用!
这时候,汪印的目光看向了孔元锡等人所在方向,目光锁定了其中一个闪躲的身影,眼神倏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