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诡医 !“呜呜,大哥哥,我饿!”
这小东西一出羊水就咧开嘴呜咽起来,那还没发育完整的脸唯有嘴巴已经成型,而且巨大,就像是皮球上咧出了一道血窟窿,朝着我的脖子张口就咬……
我来不及思考,全身一怔,下意识抬手就是一拳!
“砰!”
这一拳下去,好像打在了鸡蛋壳上,我恍惚听见了嘎吱一声,犹如骨裂的声音!
我扭头一瞧,小东西仍旧趴在我的肩膀上,等他摇了摇身体再抬起头,我一下子傻了眼,刚才那个龇牙咧嘴的东西不见了,此刻分明是个皮肤还是粉色的婴儿。这婴儿五官健全,胖乎乎粉嘟嘟的,可唯有鼻梁被我一圈打的塌陷了下去,血水正在脸上往下淌……
我的心里一阵抽搐,天啊,我竟然打了一个婴儿!
“哇哇……”
小婴儿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嘴委屈地抽搐了几下,突然放开了喉咙,这哭泣撕心裂肺,犹如冷刀刺心。
“怎么会是这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哇哇……”小家伙伸出软软的手,痛苦地呻吟着,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
这孩子的哭音好像能钻进人的心窝里,我顿时内疚无比,脑袋就像是短路了一样,忘了所在危险环境,忘了刚才它另一面的丑陋,只觉得面对这样一副幼小无辜的面孔,心里忍不住的难过……
我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推着将脸朝小婴儿凑了过去,心里全都是各种歉疚和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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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突然,就在我的脸伏过去的一刹那,小孩的面孔重新爆裂开来,仍旧是那副恶心的肉瘤面孔,仍旧是阴邪的笑声,刺耳极了。那张满是獠牙的大嘴凶残的咬了过来……
“心比天高,可也不看看什么货色!”
关键时刻,七爷突然探出头来,口中嘶嘶一声怒吼,毒液瞬间溅入了小东西的嘴巴。七爷的毒液和普通蛇毒不一样,有点像是强酸,在哪婴儿的口中冒出一股黑烟,小东西一头栽到了地上,全身抽搐不已!
都说大鬼不忌,小鬼难缠,这小东西不过在胞衣中新生,竟然也如此狡猾毒恶,我心头一冷,拔出匕首弯腰噗嗤噗嗤就是几刀,一滩滩腥臭的腐液溅的到处都是!
“不错,真不错!”济安平站起身拍起了巴掌,看着我笑容可掬道:“你二姐和我说你有多厉害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在吹嘘,如此一看确实了得,进了这屋子不仅没被迷惑,还能识的圣婴的真实面目,佩服,佩服啊!”
“济安平,别故弄玄虚了,实话告诉你,我是活死人,生死都是小事,更别说你这几束香火了。你有什么真本事使出来,咱们刀上见真功夫!”我一边故意挑衅地说着,一边朝着苍颜他们踱了过去!
济安平冷眼一笑道:“急什么?你的罪过大着呢,据我所知,冯营村的事就是你坏的吧?上次我们医院产科的事也有你吧?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多少供养,你就是圣母的眼中钉啊!”
“嘿嘿,济安平你倒是有种!”我不禁冷笑道:“这种事,就怕你不承认呢。既然你认了,索性就说说你的上线是谁?凭你这幅德行,别告诉我你就是供儿会的老大!”
“什么上线不上线的?我们供儿会只尊圣母!”济安平一本正经地说着,指了指满屋的陶偶道:“看见了吗?这就是全国各地信徒的供儿,但凡有供养,那就是无尽的福祉!每个供儿得到圣母的点化之后,咱们还可以在制作成鬼仔,转卖出去,这就是圣母给咱们的财富啊!”
说道鬼仔,我就想起了上次受骗的程飚和小艾,得有多少人因为着急怀孕而着了他们的道,成了鬼婴的制造者啊!
看眼前这家伙的样子,似乎多少也有些不正常,难道说,这供儿会所谓的圣母真有这么大的魔力?连邪教上层的也身不由己其中?
“罗卜,我在劝你一次,如果你有心归附,我可以给你提供供儿,让你做我的助手,咱们一块飞升!”济安平越说越离谱,表情也越来越诡异,眼睛瞪的像个明灯,双手不断地抖动着,那样子就像是鬼上身一般。
原来也是个疯子,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和一个疯子还有什么好纠缠的!
此时我已经靠近了苍颜他们跟前,趁机抬脚朝着济安平的心窝就是一脚,回身突然拿出了一道玄武镇煞符,口中念道:“玄武大帝在眼前,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速速醒魂,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
一道灵符飞出,围着四个人转了一圈,本来此时几个人应该马上醒过来的,可是这时候,香案上突然斑驳地出现了一个鬼影!原来,供案上的背景墙上是个乌黑的巨大铜镜,刚才看不见,此时闪烁中莹莹绿光才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这个影子是个极度妩媚艳丽的女人,一身紫罗兰色长裙,黑发如蛇,披散双肩,嘴角似笑非笑,手中抱着一个白胖白胖的娃娃。这娃娃圆嘟嘟的小脸,粉嫩极了。
济安平还有那两个信众以及苍颜他们忽然都伏倒在地,口中高呼“圣母万寿!”
我心中不免有些惊愕,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所谓的圣母!
从她的仪态和动作来看,倒也有些母仪天下的风姿,可是唯独她的眼神透着鬼族的凶光,这是想掩饰也掩饰不掉的……
“你像一个人!”我还没开口,那女人从镜子中反倒幽幽开了口,嘴角绽放除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谁?”
“你看看就知道了!”女人说着,招了招手,她的肩膀旁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目光呆滞,嘴角带着和她同样笑容。
这男人身穿中山装,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样子……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父亲!”我失声叫道!
“喏,那个男孩儿在叫你!”女人柔柔地对这父亲说了一声,父亲便将空洞的眼神投向了我,口中吐出两个字:“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