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总裁宠翻天 !不是梦。
也不是幻觉。
是沈云锦。
他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女人。
贺岂凡的双手,紧紧缓缓地握成了拳头。
他一直都知道,沈云锦回来了。
因为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无时不刻,都在关注着网上的消息,关注着沈家的新闻。
新闻……
对。
新闻。
新闻上说,她嫁人了,丈夫是严家的二少爷严兽。
而且,是六年前结的婚。
她不但嫁给了严兽,还替严兽生了个孩子……
几乎是这个新闻片断从脑海深处窜出的瞬间,贺岂凡就猛地甩开了手。
他甚至连回头看沈云锦一眼都不曾,就扶着墙,匆匆地往前走,脚步迈得又快又急。
没想到贺岂凡会有这样的举动,沈云锦摸手不及,被推倒在公共座椅上,后脑勺磕到了寺,发出了一声“咚——”的闷响。
贺岂凡听到声音,身形狠狠地僵了下,第一反应就是回头。
想到她现在已经是严兽的妻子,硬生生地忍住,重新迈开了脚步。
……
沈云锦预想过无数种两人重逢的场面,两人激动得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或者是喜极而泣地抱头痛哭……
沈云锦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贺岂凡竟然动手推自己。
沈云锦坐在那里无法动弹,后脑勺隐隐地传来胀丨痛。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以至于沈云锦坐在那里,久久都无法回神。
直到前方再一次传来碰撞声,沈云锦才终于回了神,但脸色却依然苍白,无法恢复。
她撑在公共座椅上的手缓缓地握成拳头,机械般转过头去,看到的,是贺岂凡狼狈跌在病房门口的画面。
沈云锦心头狠狠一紧。
她甚至顾不上后脑勺不断传来的疼痛,起身一个箭步就奔了过去,重新把人扶起来。
“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下意识地,沈云锦就要弯下腰去,查看贺岂凡的伤。
只是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被挡住了手。
沈云锦微微一滞,几秒后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将自己的手挥开的贺岂凡,声音微微地发涩,“怎么了?”
她不懂贺凡为什么要挡住自己的手,更不懂贺岂凡这个举动前后所代表的意思。
其实,沈云锦是懂的。
唐心在告诉她贺岂凡还活着的时候,就跟她给她做过心理建设,说贺岂凡可能会避她如蛇蝎。
她不过是假装不懂。
假装没有看到贺岂凡眼中的冷淡与疏离……
“你来做什么?”贺岂凡开了口,声音像被火灼过那般干哑。
比陌生人还要疏远的眼神与主动握,让沈云锦的心如刀割一样难受。
她要用尽全力地深呼吸,才能够勉强地保持住平静,而不是被刺伤。
咬了咬唇,沈云锦上前一步,来到贺岂凡的面前。
沈云锦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站都站不稳,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贺岂凡,想到他方才的拒绝,手一僵,缓缓地收了回来。
贺岂凡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脑中想的是前段时间网上漫天飞的,关于沈云锦和严兽六年前就已经结婚,两人还育有一子的新闻,说不出什么表情扯了下唇。
他不懂,她既然六年前就已经嫁人,孩子也五岁了,还跑到医院来找自己做什么?
看他过得不好,来施舍的吗?
贺岂凡无声地冷笑,扶着墙转身,准备离开。
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胳膊就被攥住了。
他转头,看到的是沈云锦白得几乎能看见血管的的手。
“岂凡,我有事跟你说。”
岂凡。
这是两人被拆散整整六年后,再一次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
贺岂凡听得眼圈发热。
他想问沈云锦为什么要嫁给严兽,为什么要给严兽生孩子,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充斥在贺岂凡的脑海里,如海啸一般翻腾呼啸着。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沈云锦。
然而想到她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说会在国外等他,等他把留学的手续办下来,两人直接在国外注册结婚,下一秒就嫁给严兽,跟严兽双宿双飞,俊脸又倏地寒冰寒了下去。
事到如今,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怪只怪他太愚蠢,才一不疑地相信,她会一直在国外等自己。
当年出国留学的事被沈苍鸿卡,工作更是各种不顺利,他沉寂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总算是在帝豪集团站稳了脚跟。
贺岂凡永远都记得,沈苍鸿说他配不上沈云锦的那些话。
这些年,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部都投入,为了就是拉近一点两人的距离,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得到沈苍鸿的认可,配得上她。
结果呢?结果她回报自己的是什么。
出国之后,立刻就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看着依然美丽如夕,和六年前几乎没太大变化 ,只是瘦了一些,憔悴了一些的沈云锦,贺岂凡的眼圈烫得更加厉害。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全都成了笑话……
心像是被无数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胸口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暗暗地吐纳了一番,将胸口那股翻腾的情绪压下去,贺岂凡抬眸,看了攥在胳膊上的手一眼,伸手拉开,“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语毕,转身就走。
沈云锦上前试图把人拉住,贺岂凡却迅速地把手背到了身后,那抗拒嫌恶的表情,就像她身上有可怕的细菌一样……
沈云锦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都无法放下。
她看着贺岂凡嫌恶的表情,胸口绞痛得厉害。
她不知道贺岂凡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
是因为她的病?
他是不是觉得,她曾经患过精神病,所以……
无边无际的疼痛,如可怕的台风席卷了她。
沈云锦做梦也没有想到,贺岂凡,她最爱的男人,会嫌弃她。
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伤人。
沈云锦收回了双手,握成拳垂落在身体的两侧。
因为攥得太用力,指关节泛白,青筋一根根持爆起,几乎要从皮肤穿透出来。
没有人开口,四周一下子就陷入了死寂。
静到连心呼吸和心跳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身边有行人路过,两人却仿佛将世界屏闭了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锦才打破沉静,声音僵硬丨的近乎颤抖,“你是不是嫌弃我得过精神病?跟外头那些人一样,觉得我脑子不正常,所以才……”
沈云锦说到这里,喉咙已经哽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旁人的目光,更没有因为这件事难受过。
她始终都觉得,这只是一个病症,因为她的病不是遗传,是受刺激导致的。
只要她积极地配合治疗,就会痊愈。
直到现在,沈云锦才明白,她之所以不在意旁人的异样目光,是因为那些人,都不重要。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伤害不到她。
但是贺岂凡……
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无比的刀刃,一刀一刀,狠狠地扎百她的心脏,血肉模糊地痛。
沈云锦十指深深地陷进肉里,脸口剧烈地起丨做就,几乎痛到无法呼吸。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贺岂凡身形狠狠一震,僵住了。
他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般,一脸的错愕。
精神病?
脑子不正常?
沈云锦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得的这种病?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贺岂凡苍白的唇动了动,想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因为沈云锦说的事太过让他震惊,突然失了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苍白的唇颤抖得愈发地厉害。
……
沈云锦站在那里,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痛。
她哑着嗓子,机械般地往下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原本以为,只要跟严兽协议结婚,把说孩子是严兽的,就可以把孩子安全地生下来,而不是被爷爷押着去流产……”
沈云锦说到这里,几乎要忍不住掩而而泣。
她用力地咬牙忍住,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