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憨夫去种田 !还真有霉运啊!
阿生一边收拾着少爷的衣物一边嘀咕,谁都可以躲着三少奶奶唯有自己不能!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去庄上除了衣物还带什么呢?悄悄瞄了一眼院中的林氏一干人等,应该不用了吧,好歹三少爷还跟着去呢,吃穿用俱应该还得供应着。
“老三家的,老三身子骨一向不太好,老爷想着让他去庄上养一段时间,等好了就派人去接!”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中年女人:“这是皮嬷嬷最是能干利索,往后你们在庄上就由她操持,你和老三只负责养好身子,等老夫人孝期一过,老爷还等着抱孙子呢!”
发配庄子就发配吧,还美其名曰养身子,抱孙子!娇娘准备进屋收拾自己的日常用品时心里不屑的冷哼,脚下绊着了门槛差点摔了一跤。
“看看你,怎么着不仔细一点呢,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啊,你们,谁跟着去伺侯三少奶奶?”林氏眼明手快一把将娇娘拉住转眼问着旁边的一干丫头仆妇。
一句话却让众人悄悄后退好几步,人人惊恐的看了看娇娘赶紧低下头,唯恐被点了名!
自己是洪水猛兽不成还是说会吃人,这些日子以来都躲着自己,在害怕什么?
娇娘好奇的盯着这些畏缩不前的丫头婆子,心下疑惑,自己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开的人,脾气也好,怎么会没有一两个人愿意跟随伺侯呢?唉,到底还是陪嫁的人好啊,如果只在知府后院呆着她倒无所谓,但是去庄上,谁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要是可儿和郑嬷嬷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去照顾她。
“阿啾!”被人念叨的可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把将手中的綉帕扔在了桌了:“嬷嬷,我不绣了,我要憋死了!”边说边站了起来往院外走。
“站住!”郑嬷嬷厉声说话手却没有停顿,一针一线的仔细缝着,细看就知道是在做一件婴儿服,自从娇娘出嫁后嬷嬷就一直在做婴孩的服饰。
“嬷嬷!”刚才还豪情万丈,这会儿却苦着脸转身:“嬷嬷,我们在临湘院整天这样绣啊綉啊,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上前拉着嬷嬷的手摇摆道:“嬷嬷,可儿一日都没离开过小姐,如今,小姐出嫁都有四十九天了,她吃得可好,睡得可香?伺侯的人精不精心,嬷嬷,我想小姐了,我想小姐了!”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你以为我不想吗?”丢下针线轻轻的抚摸着可儿的头“少爷回来说小姐一切都好,可是,那个姑爷如果真是憨的她能好到哪儿去!”
“是啊,别人成亲都要回门的,小姐一进知府大门就没有出来过,连门都没回!”可儿嘟着嘴:“少爷回来也不接小姐回来!”
“傻丫头,进了王家的门就是王家的人,这儿离昌州城两百多里路呢,想要回一个门可不轻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就那么巧了,进门当天老夫人就去了,小姐是以冲喜的名义嫁可去的,这喜、、、”一想到这儿,郑嬷嬷也坐不住了,径直推开面前摊着的布料针线“可儿,走,我们去五福院!”
五福院内外一片神情凝重,再没有以前的欢声笑语,梅儿杏儿看郑嬷嬷和可儿走近轻轻的摇了摇头。
郑嬷嬷看季氏和周嬷嬷不在就知道里面有人。
“嬷嬷,你要没什么要紧事就回吧!”梅儿上前劝说:“说起来,你和可儿倒是有福之人,硕大一个临湘院没个主子,太太也不管你们,自由自在不缺吃穿还有月银,这日子简直赛过神仙!”
“方便见太太吗?”自己过来可不是听梅儿说教的,打狗也得看主人,三小姐出嫁了留在临湘院的自己和可儿成了徐家可有无可的下人,谁都可以上前刺两句又赶紧跳开。眼前这梅儿越发阴声怪气,郑嬷嬷都不知道她哪根筋没对。
“冯姨娘在给太太请安呢!”梅儿面露讥笑:“要是个聪明的就该好好的呆在醉荷轩养胎,腆着个不显怀的肚子像苍蝇一样围着太太转,少爷都十岁了,谁还稀罕她肚子里那块肉不成!”
“可儿我们走吧,改时间再来!”一听冯姨娘郑嬷嬷深深替季氏悲哀。纵然在临湘院也是听了她不少事,进徐家门不到四十天听说怀孕已有三个月了,徐富贵这人不愧是小商贩的后代,一副心计好打算!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就不要来五福院请什么安,徐家这种小门小户没那么多穷讲究!”季氏端着周嬷嬷亲手调制的养颜茶却怎么也喝不下,有碍眼的玩意儿换上谁也喝不下。
“太太疼惜婢妾那是太太的宽宏,老爷说了规矩不能废,无规矩不成方圆!”坐在侧边的冯长春将肚子挺了挺:“怀着身子不能做綉活,进了徐家门也不用像家里还得下地,劳累惯的突然间停下来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呢。太太,您说婢妾是不是个没福气的?”
“你福气好着呢!”眯了眯眼端着茶盅猛喝了两口,突然间呛得咳了起来,一把将茶盅重重的摔在了周嬷嬷脚下:“你这个老奴才,想要烫死我不成?合着觉得我脾气好就想要胡弄我?”
“太太息怒,太太息怒,奴才该打,奴才失职!”周嬷嬷“扑”的一声跪下磕头请罪。
“你这个、、、、”指着周嬷嬷又是一阵咳,周嬷嬷也顾不上请罪了,连忙爬了起来给季氏拍背顺气。
“太太得保重身子,婢妾告退!”扶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双手抚着小腹,轻轻的一步一步往门边而去,门前站着的丫头婆子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出了五福院。
“嬷嬷!”季氏看着背影消失一把抓住周嬷嬷的手:“嬷嬷,让你受委屈了!”
“老奴无碍!”周嬷嬷又怎么不知道太太的心思:“只是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东西天天在眼前晃,能不吗?”闭着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戏演得真累!还得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