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 !没人搞得懂柴可言为什么要吓一吓赵有恭,她并未落座,只是留下些不痛不痒的话便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模模糊糊的细雨中,那辆马车缓缓离开,柴可言一走,赵有恭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朱管事,咱们这位郡主为什么要帮萧家人?”
坐在桌旁,朱勔重新满上了一杯酒,“郡王有所不知,咱这位郡主,经营的东西可多了,这萧家嘛,在这江南也算是第一绸缎大户了。”
“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郡主突然好心了呢!”嘿嘿一笑,赵有恭趴在桌上,露出了一副猥琐的表情,“朱管事觉得郡主长得如何?”
“呃...这个....郡主自然是极美的,郡王为何如此问?”朱勔神情满是疑惑,他觉得赵有恭问的都是废话,郡主贵为皇室梅花,她的美,还需要怀疑么?
“为何?”坐直身子,赵有恭小声道,“难道朱管事就没点想法?”
朱勔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就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在他头顶敲了一下般,赵有恭还真敢想,连柴郡主的主意都敢打,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似柴郡主这样的高贵美人,八成是要嫁给某位王子的,不过这位王子绝对不可能是赵有恭。一个百无一用的废物,还想娶柴郡主,除非天塌了。
“哈哈...呵呵....郡王说笑了,郡主乃金枝玉叶,下官哪里配得上?”
“哦?那朱管事觉得本王如何,似本王这般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大好男儿,应该可以了吧?”
赵有恭端着架子,折扇轻摇,青色纶巾随风飘荡,再加上那副上好的卖相,说是玉树临风,也是贴切的。
俊朗不凡是不假,可朱勔那张脸却是复杂的很,脸皮哆哆嗦嗦的,似乎难受极了。
哎,该说些什么好呢,朱勔真想放声大笑一场,但凡赵有恭有点脑子,他会说出这种话?若是楚王还活着,也许他还真有可能娶了柴郡主,只是现在么,莫说娶柴郡主,就算一个大家之女也是休想的。官家太忌惮这个侄子了,又岂会让他与某位大家联姻?
愚蠢的赵有恭,想娶美人是么,那个念奴儿倒是合适,一个**女子,赵有恭娶回家算了,相信到时官家一定会送上一份厚礼的。
心中万分嘲弄,不过面上朱勔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憋了许久,只是讪讪笑道,“呵呵,似郡王这般大好男儿,自是可以的!”
赵有恭大点其头,很是自恋的笑了笑,“本王也是这么觉得的,朱管事没发现刚郡主冲本王笑了么?”
朱勔差点没晕过去,一向典雅犹如雪里梅花的郡主是笑了,可那是讥笑吧.....
赵有恭当然知道朱勔想笑,碰到这种情况,任谁都是要笑一笑的。不过他从来不在乎这些的,不久的将来,那些嘲笑他的人就会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不知何时,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戛然而止,就如朱勔所说,苏州的天就是娃娃脸,不哭了,立刻便雨过天晴。雨水冲过的乡间小路,到处可以看到一洼洼积水,乡村土路,总有些泥泞,好在墓地旁多有青草,赵有恭还不至于踩一脚泥。
由于之前挖了小凌河,又下了一场雨,所以要挖墓地,还得先排水。反正有那些苏州府兵丁当苦力,他也乐得和朱勔东拉西扯的。
从朱勔的话语之间,赵有恭也听出了一点门道,朱勔刨祖坟是不假,不过却不会乱刨,他手底下养着一些能人,这些能人可都出自江南一带的盗墓家族,他们事先寻好墓穴,朱勔再领着人来挖,如此相互配合,倒也相得益彰。
一天就这么匆匆而过,当夜色降临,赵有恭已经回到了同乐园,而朱勔还要留在梅里镇盯着。赵有恭之所以能回到同乐园,理由当然是害怕了,对此,朱勔表示非常理解,不过暗地里免不了一阵嘲笑。
亥时时分,赵有恭便躺在榻上打起了盹,对于此次苏州之行,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算得上走到哪算哪了,若说有些抑郁,那便是来苏州府三天,竟然没有一个官员前来拜访他。如果来到苏州的是赵楷,估计同乐园的门槛早就被那些官员踩平了吧。
宋末的腐朽比之明末还要厉害,所谓的孝敬更是人所共知,赵有恭本打算能收受点贿赂的,没成想什么都没得到。不得不慨叹一句大宋的官场,估计苏州官场上这些人大都看出门道了,赵小郡王本就一个无用之人,谁知道他还能活上多久,拿些财物去孝敬他,那不是明摆着打水漂么?
夜幕下的曼陀山庄,依旧荡漾着浓浓的花香,两棵百年梧桐立在木板桥前,宽大的枝叶几乎遮住了整条小道,山路幽幽,一片黑暗。两个身影从梧桐树上轻轻飘落,犹如两片轻盈的树叶,前方花圃之前,透着几丝模糊的亮光。
“那贱人应该还没睡,一会儿小心些!”
“嗯!”
来人自然是木婉清母女,为了杀掉李青萝,秦红棉当真是不遗余力了。两个人悄悄地来到窗下,透过窗口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屋中的情景。
一面巨大的牡丹花屏风正对窗口,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屏风之后,那人一动不动,妖娆的身影映在屏风之上,说不出的静谧。
“是那贱人,速速动手!”
语毕,秦红棉短刀横切窗口,锐利的刀锋下,木制的窗棱瞬间被切为两半,不做停留,左袖一挥便是几支锋利的袖箭,那袖箭之上还泛着一种幽蓝之色,八成是抹了某种毒液。
袖箭飞出,秦红棉和木婉清一起轻身窜进了屋内,噗噗几声,单薄的屏风被射出几个窟窿,那个端坐桌前的身影也是应声而倒。
看着那个影子倒下,秦红棉心中竟感受不到半点欣喜,一切都太简单了,简单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了。李青萝那个贱人犹如狐媚一般,心眼又多,面对如此凶恶的暗器,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立足于厅中,看着屋中古朴典雅的摆设,木婉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李青萝惯会享受,身边从来没缺过伺候之人,可现在屋中除了那个影子,再无其他。不好,有诈!
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秦红棉的衣袖,“师父,快走,这是陷阱,我们上当了!”
“嗯”眉头皱起,秦红棉迅速往窗口退去,到了此时,她也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了。
须臾之间,一股劲风直达屏风,柔弱的屏风立刻被震成了几片,接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衫的美妇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咯咯,又是你们两个贱人....”
李青萝自然不会一个人走出来,此时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俊雅不凡的年轻公子,那年轻人神态自若,气度华贵。
虽然上当了,但秦红棉依旧是没有半点惧意,双手一翻,便多了两把两把短刀。
“贱人,你还敢出来,今日便取了你的贱命!”
“哼,想死也不要那么急,我问你,我那女儿可是在你手中?”
木婉清可是有些烦的,这段时间问这个问题的人太多了,她当即向前两步,瞪着美目哼道,“那小贱人若是落在我们手中,还会让你如此好过?”
“闭嘴,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与你这师父一般无二”李青萝气的柳眉倒竖,那一对如水般的媚眼也渐渐地喷出了火。
慕容复蹙蹙眉头,也有些恼了,也不知道这师徒二人从哪冒出来的,偏要杀了舅母。
“小娘子莫要欺人太甚,可听慕容复一言,若我表妹确实在你们手中,还请放归,那时慕容复保证,过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脸色一寒,慕容复上前一步,他左手放于身后,右手慢慢抬了起来。
“你就是慕容复?”
来之前木婉清就劝过不要来,主要原因便是慕容复,那时未听,如今真见到慕容复,心中也不禁犹豫了起来。北乔峰南慕容的名气,只要是个江湖人就听说过的。
“正是在下!”
“师父,莫与他废话!”木婉清轻轻侧身,左手抬起,只见手指尖夹着四支纤细的飞镖,猛地挥出,飞镖尽数朝慕容复面门射去。慕容复脸色还算淡然,不过眸子里已经露出了几分厌恶之感,但凡高手,大都讨厌暗器,在他们眼中,暗器只有宵小之人才会使用的。
左手扬起,宝剑瞬间抽出,只见慕容复抖一个剑花,四枚飞镖全都落在了地上。
“好个恶毒女子,今日我姑苏慕容复便要领教一下你们二人的高招!”
慕容复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锐利无比,他身形如风,进退间潇洒飘逸,一把宝剑上下翻飞,一招接着一招,却从未有过重复。
仅仅交手片刻,哪怕秦红棉母女二人配合天衣无缝,依旧被压制的节节后退。
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秦红棉猛地转身,左手刀如闪电般朝慕容复胸口飞去。慕容复自然不敢怠慢,一招逼退木婉清,他身形后退一步,单脚猛踩地面,身体横着在空中一个旋转。秦红棉总算有了点笑容,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待慕容复还未落地时,她双腿发力,腾空跃起,反握右手刀,自下而上朝着慕容复划去。
修罗刀第五式“燕子斩”,这一招最为有效,也最为凶险,出刀时,全身也置于空中毫无防备,可即便如此,秦红棉依旧没有犹豫,因为出道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一人能躲过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