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裁,胖妻有喜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陆疏木太过成熟,这些小朋友的心理年龄的确和他相差太多了。
言喻又问:“你们学校是封闭式的吗?中午也不让你们回家吗?”
“我不想回家。”
“哦。”言喻抿了抿唇,“你爸爸也同意你中午不回去吗?你的小伙伴们也不回去?”
“嗯,我爸爸不管我。”
言喻眼眸微动,她第一反应就是,过了三年,陆衍果然还是那个陆衍,或许男人对待孩子都这样吧,不怎么上心。
陆疏木又说:“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言喻拧了下眉头,心念微动,她笑了笑,不好评价别人的家庭,只是说:“我比你可怜。”
“我知道。”陆疏木的嗓音平静,“我在爸爸的书房里,看到过你的资料,你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言喻的胸口倏然跳快了两瞬。
她抿直了唇角:“你爸爸调查我?”
“是啊。”陆疏木停顿了下,才道,“不过,我爸爸只调查他感兴趣的人。”
言喻觉得好笑:“你年纪小小,就知道什么感兴趣么?”
“知道,我对你也很感兴趣。”陆疏木冷静得不像个孩子,他语调平淡,“你是我爸爸的前妻。”
言喻琥珀色的瞳仁重重地收缩了下,她指尖发紧,嗓子眼忽然有些晦涩,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抿着唇,勉强自己牵扯出了笑意,淡然地道:“是啊,前妻。”说出后面两个字后,她觉得自己也就淡然了起来,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陆疏木也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他问:“你会跟别人结婚吗?带着小星星结婚?”
言喻一怔,她脑袋里空空的,有些怔然,缓过神来,认真地道:“会的吧,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等我重新遇到真爱和幸福的时候,我会结婚的。”
陆疏木乖乖地点了点头。陆疏木的同学们看到陆疏木在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讲话,小朋友们都是好奇的,他们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小手都握住了栏杆,眨巴着星星一样的大眼睛,大多数小孩都是英国人,好奇地看着言喻这个亚洲人
。
有个刚刚玩的满手都是沙子的小女孩,想去拉陆疏木的衣服。
陆疏木立马就躲开了。
小女孩也不在意,笑容灿烂,热情地道:“Shumu,这是你的妈妈吗?她跟你一样,都是黑色的头发。”
言喻闻言,下意识地,眼皮重重一跳,心脏不知道为何,也仿佛感染了什么情绪一般,紧绷了起来。
小女孩没从陆疏木那边得到回答,直接扒拉着栏杆,睁着漂亮的蓝眼睛:“你是shumu的妈妈吗?你来看他,有没有在学校里好好表现对不对?他表现得很好哦,非常棒!我妈妈也会这样偷偷来看我。”
言喻想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间一样,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脑海里的神经纠缠在了一起,乱成了一团,几乎无法思考。
思绪被掩埋在了土里。
一层又一层,重重的,隐隐约约有东西,要破土而出,那一瞬间的思绪快得让她无法抓住。
这个小女孩的话还挺多的:“我是shumu的好朋友。”
陆疏木的神情写满了冷漠,一看就没有把她当好朋友,小女孩丝毫不在意,笑得开心:“我会好好保护shumu的,因为我妈妈说,要保护弱小。”
陆疏木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弱小……”二字,眉头紧紧地拧着,嘴唇抿得更用力了些,似乎不太高兴。
小女孩说:“我已经四周岁了,但是shumu才快要三周岁呢。”
言喻听到“三……”这个字眼的时候,心脏重重地收缩了下,陆疏木才三周岁,如平地一声惊雷,轰鸣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全身都是冷汗。
她愣怔着,脑海里像是血液供应不足,所有的器官都停止了运转。
她掌心是濡湿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胸膛起伏着,红唇扯出了弧度,对那个小女孩微笑了下:“是吗?你真棒,好女孩。”
小女孩害羞地笑了:“以后我会做的更好的,阿姨。”
学校里忽然响起了铃声,小女孩“啊……”了一声,她去拽陆疏木,这一次,陆疏木来不及躲开,被她拽到了,她说:“要睡午觉了,老师要来找我们了,shumu。”
陆疏木静静地看了眼言喻。
言喻连忙道:“你们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工作了,下次再聊,疏木。”
她的手伸进了栏杆里,习惯性地摸了摸陆疏木的头发。
陆疏木乖乖地让她摸,没跟她告别,就立在了原地,看着她离去。
言喻的精神有些恍惚,她思绪飘得有些遥远,三年前的事情,一点点浮现在脑海,她想得心尖都发疼,她需要冷静一下,再找个地方,好好地思考一下。
她的高跟鞋踩在了石板上,瞥了眼红绿灯,是绿灯。
但思绪紊乱的她却没注意到,绿灯早已经转变成了红灯,而不远处,电车已经在朝着她的方向开了过来,她却毫无知觉。
电车喇叭声被按得震天作响。
言喻下意识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眼眸瑟缩了起来,身后,是陆疏木几乎喊破喉咙的嗓音:“不要,妈妈!电车!”
电车已经在减速了,但是由于言喻突然闯出来,即便减速了,也会被惯性带着,朝着她直直地撞来。
言喻的全身都僵硬了起来,明明大脑想让身体后退一步,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不知道是谁,狠狠地在她身后,拽了她一把。
她脚上的高跟鞋一扭,脚踝上传来嘎吱一声,她疼得站不稳,直直地朝着身后摔倒了下去,控制不住。
“砰……”一声。言喻落了下去,她的一只高跟鞋落在了电车轨道里,下一秒,电车就呼啸着,辗轧着高跟鞋,过去了,电车呼啸而过时卷起的气流将言喻的头发吹起又落下,言喻几乎是看着电车就隔着几厘米似的,擦着她的身体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