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想救司徒一族,便冒险发出了信件,不想却被一直监视自己的龙瑾瑜抓到了把柄。
她也曾多次深入到龙瑾瑜的住处,想要将司徒一族给救出来,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司徒元峰竟一再拒绝她的营救。
等到她孕期月份大了,这件事情渐渐就被搁置了下来。
司徒熙也明白龙瑾瑜的能力,他以无常的身份游走在皇宫却不被发现,可见他还是十分强大的。
所以她暗地里吩咐秦越格外小心,但没想到龙瑾瑜根本没有放弃对她背后势力的追查。
眼前的什么年公公,她根本就不认识,这分明就是一个局,一个设定好的陷阱。
可明明知道这是被设计了,她却什么也不能说,毕竟龙瑾瑜还是追查到暗兵的存在,这是不容抹去的事实。
司徒熙悄然抚着腹部,现在她快要生了,暗兵加上太皇太后搜出的玉碟,将她陷到了极度危险的地步。
皇家的人原本就个个多疑,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化解,说多错多,看来她还得静观其变。
然而……
司徒熙的沉默让太皇太后更加的愤怒。
她红透着眼,咬牙厉声道:“来人,传哀家的命令,晨熙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却隐瞒皇上私建军团,其行可鄙,其心可诛,交由三司会审,论罪定夺。”
太皇太后的话一说出来,顿时密室就涌出数名侍卫和随从,他们二话没说,直接将司徒熙给押出来。
三司会审!
司徒熙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当她真正被押送到这里的时候,才明白不好到什么地步,空荡荡的刑堂,两边成排的佩刀侍卫。
长长案桌,坐着三个不同年龄的男子,他们官袍在身,眼神凌厉。
太皇太后也跟过来了,她坐在侧位旁听,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恨不得要把司徒熙吃了。
“来人,给皇后娘娘看座。”中间的一名官员出声,立刻就有人端了个凳子过来。
司徒熙扫了一眼,她没有坐下来,反而更加的挺直了背脊。
堂上的官员拧眉,面面相视。刚刚说话的那个官员明显不高兴了,他冷沉着声音道:“皇后娘娘,在这个三司堂,审的全是皇族贵胄,从未有任何人能够一坐,本官给你一席座椅,实则是看在小灵女的面子上,还望皇后娘娘不要与本官
置气。”
司徒熙抬眸,她冷冷的扬起嘴角道:“多谢大人体贴,本宫还站的住!”
“皇后娘娘……”
“由她去吧。”太皇太后出声打断了官员的话,她微眯着眼睛道:“哀家想知道她私建兵营到底是为何!”
“是!”那官员恭敬的点头,转过头厉声道:“晨熙皇后,您可知宫中规制,后宫不得干政,不得掺于朝堂律法?”
“知道!”司徒熙冷应。
“那您可知私建兵营,等同你有异心,对皇上有异心就是背叛,背叛皇上就是叛国!”
司徒熙扬眸,她声音淡淡的道:“这位大人所说,本宫听不懂。本宫并未建过什么兵营,更加不会背叛皇上。”
她的回答让三个官员一愣,就连太皇太后也凝起了眉头。
“晨熙皇后,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想抵赖不成?”
司徒熙面色冷然,她继续淡淡的道:“本宫说过了,本宫并未建过任何兵营,大人所说的物证,本宫不知道是什么,大人所说的人证,本宫也根本不认识。”
“大胆!”
啪的一声,惊木案一拍,中间的官员怒而起身道:“晨熙皇后,年公公当差在琉璃宫,您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敢问大人,您当差于朝堂,就认识满朝文武大臣吗?”
“你……”这个官员被司徒熙怼的哑口无言,文武百官那么多,有的人连进殿资格都没有,只能候在殿外。
想他堂堂重臣,又如何能全部都认得?
司徒熙想辩解什么,官员心里自然知道,无非就是想说她一个堂堂的皇后,怎么可能随便一个公公都认识。
那官员闷闷的看了一眼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扬手,将手中的一张绢纸递了过去。
身边的师爷立刻接过来,那官员看了一眼绢纸道:“晨熙皇后,你看好了,这可是出于你的字迹?”
证物被随从拿到了司徒熙的面前。
司徒熙瞟了一眼,只此一眼,她顿时暗暗心惊,只见那张绢纸的字迹,竟和自己模仿龙辰哥哥的古字一模一样。
如若不仔细分辨,根本就看不出落笔和收笔的微微不同。
这不是她的字迹,也不是龙辰哥哥的字迹,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人可以将龙辰哥哥的字迹模仿的这么像吗?
而且,模仿字迹的人,一定知道是皇上的字迹。既然知道,却赖在了自己的头上……
险恶,这太险恶了。
这分明就是想将自己致于死地,这个人也肯定知道她会写龙辰哥哥的字迹,所以就想将她居心叵测的罪名给坐实了。
就在这一瞬间!
司徒熙深知这是一个巨大而长远的阴谋,她的一举一动,或许都被人牢牢掌握着。
在她傻傻天真寻爱的同时,她的身边也在为她编织着阴谋的陷阱,这简直……细思极恐!
“怎么,晨熙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堂上的官员厉声冷问。
司徒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什么都不能承认,无论哪一项罪名,都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龙辰哥哥,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龙辰哥哥,她要僵持,僵持到龙辰哥哥的到来,才能共同粉碎别人的阴谋。
司徒熙内心惊涛骇浪,面色却平静如常。
她微笑,坦然的收回目光道:“本宫仔细瞧过了,字写的不错,但这分明不是本宫的笔迹,若是大人不信,本宫可以写给你看啊。”
这下子,官员们都有些生气了。
就连沉默不语的太皇太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她冷眼一扫,官员们立刻懂了那意思。
官员们压住火气道:“来人,给皇后娘娘备笔墨纸砚。”
“是!”几个随从端着木盘上前,稳稳的在司徒熙面前站定,盘内平铺着绢纸,还有磨好的墨汁和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