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赌官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熙走过去。
那太医怔了一下,还以为司徒熙想要挑他的毛病。
他眼底掠过一抹惊意,但很快脖子一梗,更加大声的道:“微臣太医院副史郑康宁,微臣只是按着我朝纲常,遵循规定而言,并无针对熙妃娘娘的意思。”
司徒熙点头,她微微一笑道:“说的不错,那郑太医不妨也跟本宫说说,女子为何不能为官?”
“这……”郑康宁愣了一下道:“熙妃娘娘这是在为难老臣。”
“不是为难,而是探讨,你且说说看,不论你说什么,我们就当是正常的聊天了,我都不会怪罪你。”
“这……”郑康宁看向龙辰。
龙辰端坐在藤椅上,他面无表情的垂眸道:“熙妃都这么讲了,郑太医但说无妨。”
郑康宁咽了咽惊慌,垂头行礼,他盯着自己的脚尖道:“殿下和娘娘都如此说,微臣岂敢推辞?”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的头脑思想非常狭隘,想的事情也不如男子周全,而且特别容易高估自己的水平,这样的眼高手低,怎能担此大任?”
郑康宁一口气说完,言语中还带着几丝怒意,而字里行间中,哪一句不是针对?
这就是他说的并非针对自己?
司徒熙冷然一笑道:“那么郑太医的意思,就是你比本宫厉害?”
“微臣不敢。”
“不敢不代表你不这么想,那好吧……”司徒熙悠悠一叹道:“本宫这个人向来耿直,不喜欢占什么小便宜,太医院的管事已经死了,你这个副史就是最大的,也就是说……你最有资格当这个平疫大都督?”
“微臣必定竭尽所能……”
“别着急。”司徒熙打断他道:“你说完了,本宫还有几句话要说。”
她转身,微微一礼道:“殿下,本宫要和郑太医公平竟争平疫总都督的职务,事从权宜,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分男女,还请殿下作主。”
此言一出,满室震惊,这熙妃话里的意思……是要挑战郑太医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错愕,就连龙辰也没有想到司徒熙会这么说。
他内心一动,不禁为她的胆色喝彩。
但他心中欢喜,面上却故意冷沉的道:“爱妃,你可想好了?”
“现在疫情紧急,有能者居上,如果郑太医赢了,臣妾愿一切听从太医的安排。如果郑太医输了,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全力支持我的安排,是吗,郑太医?”
郑康宁惊了惊,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郑太医想要怎么赌?”
呃?真赌啊?郑康宁愣了一下道:“医病救人,自然要赌医。”
“那就赌医,规则就交给你们这些太医来定,我相信你们是大夫,谁的能力强,一眼即能看出,但……”
她声音一顿道:“这个平疫总都督是针对灾民的,也是我们共同寻找方法想要救全城百姓的无奈之举,不管今日谁胜谁负,迟州的事迟州了,出了迟州谁都不在是都督,你们认为如何?”
太医们再次面面相视,司徒煕的意思他们明白,这个要求很合理,也不会在朝堂引起什么不良反应,遂点点头。
司徒熙转身坐到了椅子上道:“好了,那你们商量细则吧。”
太医们忙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纷纷。
片刻后,郑康宁道:“娘娘,比试分为三种,一个比针,一个比脉,一个比药,如何?”
银针是医者必须的工具,把脉是医者必会的技能,配药也是医者必备的水平。
司徒熙点头道:“不错,合情合理。”
“那咱们就从比针开始,由殿下作主,请出两个太医,殿下说什么穴,我们就往哪个穴位入针,看谁找的准,如何?”
“好说!”司徒熙同意。
很快,龙辰伸手就点了两个太医做针靶子。
他们身为太医,对针法了解的极为透彻,包括入针几分,位置和针尖直入侧入都相当熟悉。
两人分别在一定的距离站好,扯开衣领,露出胸前的位置,司徒熙和郑康宁也就位了。
“开始吧!”龙辰冷冷一句。想了想道:“膻中穴。”
郑康宁忙上前,他挽袖,持针,手按……下针。
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一回头看到司徒熙还愣在那里。
他不由有些洋洋得意的道:“娘娘为何不动手?”
司徒熙微微一笑,手一扬,银光闪过,细针直奔对面的太医而去,他一怔,胸前一酸,但仅酸了一下,顿觉舒适多了。
那医靶子低头,没看到银针,只看到细微的一个红点,如不细观,怕是根本就看不出来。
郑太医失笑道:“娘娘,下针医病岂能儿戏,这般耍秀,也只是表面功夫而己。”
司徒熙淡然的弯起嘴角道:“膻中穴经属任脉,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只是比试而己,何必伤人呢?针到即可。”
郑康宁笑容一僵,他走过去细看那红点。
“郑大人,丝毫不差。”医靶子低低一语。
郑康宁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要知道,他下针的时候是走过去,摸了摸,确定位置才落的手,还要保证深度不伤到同僚。
但司徒熙就不同了,她站在原地没动,手起针落,手收针回,这等功力,就连连堂堂的太医院,也无人能做到。
“此一关,熙妃娘娘胜!”评审太医扬起声音敲定胜负。
郑康宁看向司徒熙的眼神,充满了惊奇,隐隐约约还有一丝钦佩。
当进行到第二关的时候,郑康宁就不敢在轻视司徒熙了,他言行之中也多了一些恭敬。
他道:“娘娘,刚才是老臣优先了,这一次就娘娘先请。”
“谢谢!”司徒熙仍是站在原地,她揉了揉手腕,暗中在布腕上刷上了指纹。
嘭!
肌肤感受到开关的微动,她暗自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医靶子的距离,然后闭眼,手一扬……
眼前银丝一闪,司徒熙手中赫然甩出一条细线,那细飞快的在医靶子子手腕上绕了一圈。
一秒,两秒,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