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合同是我和殷董签的,什么时候轮到石经理来追究责任了?”
唐南里大抵是觉得石书净还稚嫩,不把她放在眼里。
“项目最初是由我负责,出了这样的事,我有责任解决!”
“那真是抱歉,我只认合同,我和谁签的,我就向谁解释,不然你们一天来一个人向我追责,我得应付多少次?”
石书净没见过明明理亏还这么嚣张的。
“我和殷董都是蓝天的员工,有什么不同吗?”
“我不管你们谁代表蓝天,总之,我只向殷董解释。”
石书净憋了一口气,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唐南里就是仗着有殷静琪撑腰,不把她当回事儿,按说殷静琪在工作上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怎么偏偏就这么是非不分?
“唐董和殷董很熟?”
“石经理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殷董偏袒我?”
“我只是问问罢了,是不是,唐董心里清楚!”
殷静琪毕竟是蓝天的人,石书净也不好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说她的短处,尽管在这件事情上,究竟蓝天是外人,还是唐南里是外人,还真不好说。
“不管直接负责人是谁,但贵公司的合作对象是蓝天,如果再不解决问题,蓝天一定追究到底,到时候恐怕殷董也保不住你,话我就说到这了,唐董自己想清楚。”
唐南里满心的不痛快,当初他打天下的时候,石书净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现在居然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石书净起身离开,眼角余光扫到沙发上一条丝巾,是殷静琪的,她很肯定,今天开会的时候她看她戴的就是这一条,某国际品牌的的限量款,很难买到。
离开天和建筑,石书净去了高竹清家打火锅,吃饭的时候,跟她说起殷静琪的事情,把高竹清激动得不行。
“天啊!女魔头居然也背叛!”
石书净是怀疑来的,但听到她亲口说出“背叛”两个字,喉咙里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十分恶心。
“不能吧?也许是我误会了!”
“不是,绝对不是误会……”
高竹清强吞下一颗滚烫的牛肉丸,迫不及待地说。
“那条丝巾你没看错是吧?那说明殷静琪肯定在他办公室。”
“也许只是巧合,是唐南里,和其他人……”
“自欺欺人有意思么?你在医院都看到他们那么亲密了!”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看花眼!”
“其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肯承认罢了!依你说,那个唐南里长得人模人样的,殷静琪被勾上也是正常的事情,要不然,她那样一个狠角色,至于损害公司利益去包庇一个男人?我告诉你,再厉害的女人,在感情里面也是个傻子,所以,她百分之百是背叛了!
高竹清言之凿凿。
“这些年,秦云宁一直没给过殷静琪名分,她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这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出现,还是在殷静琪如狼似虎的年纪,一拍即合,什么事儿干不出来!正常,太正常了。”
石书净本来就有所怀疑,被高竹清这么一说,疑心就更重了。
“难道……真是的?”
“你现在不信没关系,等我找出证据你就信了。”
高竹清眼里一出现那种记者精明的光芒,石书净心里就发毛。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我就是私下跟你说这件事,你别闹大了!”
“我知道,我不乱来!”
“你保证?”
“我保证!”
高竹清竖起四根手指发誓,心里想的却是,查出真相是记者的天职,更何况是这么神圣的事情,才不算乱来,总之,只要她想,就没有查不出的真相!
晚上火锅吃辣了,加上油腻,石书净的胃就受不了了。
洗完澡后本来打算继续加班,哪知胃疼得厉害,躺在床上半天都没有缓解,疼得她躺也不是,捂着胃蹲在地上也不是,简直要命。
偏偏这时候催命的铃声响了,拿过手机一看,是秦白渊的电话,她扔到一边了,没过两秒钟,手机又响了,刺得她脑壳都疼,万般不耐烦下接了,结果还没等她开口骂,对方已经先劈头盖脸地质问。
“你在哪?怎么还不回家?”
此时的时间,晚上十一点。
家?他说的是他秦白渊的家,却从来不是她石书净的家,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只有公公秦云宁,只是他现在重病在医院,她不愿意回那个空荡荡的宅子,太冷了,像冰窖。
“你说话,听见没有?别装死!”
“我今晚不回去!”
“什么?不回来?你和谁在一起?司先生?石书净,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我叫你回家,听见没有?”
石书净一怒之下吼道。
“我就不想回去,以后都不想回去,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
径自挂了电话,扔到一边,像打了一场仗,精疲力竭。
前阵子看有人分享速效药的害处,石书净已经尽量减少吃药,但半个多小时情况都没有缓解,感觉都要疼死了,便拿了钱包下楼去买药,高竹清还在房间赶工,她没打扰。
弯着身子捂着胃困难地往前走,一步一阵疼,额头直冒冷汗,这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石书净吓得尖叫了一声,转身就一脚朝男人裆部踹了过去。
秦白渊利落闪开,叫道。
“你要我断子绝孙啊!”
“是你?”
石书净惊魂未定地望着他,眉头随之深拧。
“你干什么?我以为是神经病!”
不过,他秦白渊可比神经病更可怕!
“你才神经病,你有见过这么帅的神经病吗?”
石书净把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秦白渊个子高,身材又挺拔,居高临下睥睨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邋邋遢遢,他倒是很少看她这么不修边幅,这叫他非常不舒服,怒火又蹿高了几度。
“大半夜的去哪?找奸夫?”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石书净不理他,但秦白渊长腿一迈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又一次逼问。
“去哪?”
“你管得着吗?让开!”
石书净痛得嘴巴都发白了,这时候都他再纠缠,她都能两刀子剐了他。
“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去见他?”
秦白渊现在酸得很。
“我……我去药店!”
“去药店干什么?买药?该死!他在楼上?”
秦白渊铁青着脸,一副她敢说是就要上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石书净气若游丝,简直怀疑他的脑部构造,他脑子里,除了背叛阿之类的想法,大概就只剩下怎么玩女人了,越来越不可理喻。
“你说,你是不是去买药?”
“我……我买你个头!”
石书净咬唇,牙齿卡进嘴唇里,浑身发抖。
“秦白渊你去死!”
方才光顾着生气了,秦白渊这会儿才意识到石书净脸色很不好看,脸白得跟鬼似的,怪吓人的,本来想奚落两句,但没忍住担心,臭着脸问。
“你又怎么了?”
“我胃疼……”
石书净一手撑着墙,站都站不稳,浑身都抖得厉害。
“去医院?”
“我现在不想去!你让开,我去买药!”
说着就要走,被秦白渊拦住。
“行了!就你这样子能走几步路?药店在哪?我去!”
“不用你管!”
“你……”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疼得石书净没法逞强,只好用手指了指。
“就在那条巷子后面!”
“行!你等着!”
秦白渊很快买了药回来,两人坐在车里,他买了一袋子的药,石书净捂着胃抽冷气。
“你……你把药店都搬回来了?”
“我没你那么多毛病,哪知道你要哪种药!”
他拿了几盒塞到她面前。
“哪个?胃康灵?雷贝拉?三九胃泰?”
“胃康灵!”
秦白渊抠了四颗递给她,刚才还从药店拿了杯温水。
石书净迫不及待吞下了。
“好点了没有?”
石书净惨白着一张小脸,很无语。
“这不才刚吃吗?你以为是灵丹妙药?”
秦白渊不做声了,他就是想她能赶紧不疼,看到她痛成这样,他心里着急又难受,嘴上却不由自主地数落。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多病?别告诉我是职业病,我们蓝天可不虐待员工!”
可事实上,石书净现在这一身的毛病,都是在蓝天熬出来的,她以前身子底子不错的,但这两年太着急向殷静琪和秦白渊证明自己的实力,玩命工作,经常不能准时吃饭,加上熬夜什么的,身子逐渐就被掏空了,都说二十五岁是女人的一道坎,她现在就处于坎边,体能阿各方面都在下降,咬咬牙。
“你放心,我不会要求蓝天补偿工伤!”
“本来也不是!我看是因果报应,你背叛的报应!”
石书净很疼不说话,秦白渊还不依不挠。
“我本来不相信因果的,不过看你这样,我倒是信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真以为你干了那些事情还能平安无事?”
说着这些话,他心里实则也不痛快。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不是哑巴!”
要真有因果报应,光嘴毒这一点,他秦白渊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配重生为猪。
“怎么?就兴你背叛,不许我说了?”
“你闭嘴,我现在只想骂狗,不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