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是么?哦……我本来想告诉你,我在酒吧见着你心上人了,她一个人喝了很多酒,怕是不大安全……看来没那个必要……不打扰你工作了……”
他作势要挂断电话,被对方沉声叫住,得意一笑,很欠揍地故意卖关子。
“我在哪?你管我在哪!反正你都没空!”
对方骂了句什么,唐骏低笑,报了地址。
殊不知,酒吧暗处,一个女人隐匿在昏暗的灯光里,给了身边的男人一包药,指着石书净。
“就是她!你今晚给我办了她,再拍下视频!这是一半定金,剩下的等见到视频我再给你!记住,给我拍得清清楚楚!”
男人拿了钱和药,诡异地一笑。
“我不是一次做这种事了,放心!”
酒吧门口稍微僻静的地方。
高竹清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上级还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她心里担心石书净,一直焦急地走来走去,每一次试图打断上级,但她就像机关枪一样,她根本就插不进话。
头疼地捏着眉心,趁上级喝水的功夫,赶紧说。
“张姐,你说的我都明白,真的……我特别懂你的心思,春风报社抢了你的新闻,是他们不对,但这个行业竞争就是这么大,你消消气……”
“什么?我现在回报社?都已经这个点了,我回去也没用了!我朋友这边有事,我真的走不开!你就别在这个节骨眼为难我了……”
不管高竹清好求歹求,张姐就是要求她立刻赶回报社,要不以后也别回去了。
“张姐、张姐……”
对方挂断电话,高竹清急得上火。
就在这时,一辆捷豹轿车疾驰而来,溅了她一身水,高竹清气急败坏,张嘴就骂。
“你这人开车不长眼啊,不知道看路啊……司总?”
脸色一变。
“你怎么在这?”
高竹清脑筋转得飞快,立即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计划。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石书净的朋友,高竹清,那个记者……你现在有空吗?我着急赶回报社,石书净又喝醉了酒,你能送她回我家吗?”
司温尘算是默许了,他本来就是为石书净而来。
“那太好了!您真是大好人!这是钥匙……今晚我不回去,你们慢慢来哈……”
塞了钥匙给他,高竹清溜得比老鼠还快。
石书净喝了很多酒,脑子晕晕乎乎的,感觉一个男人坐到了她身边,黏得很紧,一直在跟她说话,她还有意识,软绵绵地挣扎了几下。
“你……走开……”
“美女,别这样嘛!看你一个人喝酒,肯定是心情不好,我陪你解解闷怎么样?”
他一边问着,一边往她酒杯里加了点药。
“我和朋友来的……请你,请你离开……”
“来酒吧的,不就是买醉,不都是图个乐子吗?何必这么抗拒……”
男人还是一个劲往她身边挤,趁机揩油,摸她的手。
这个女人看似老土,但喝了几杯后,脸红红的,醉眼迷蒙的样子,也是蛮漂亮的,更重要的是,他收了人的钱,就要把这件事办妥了。
“小美人,哥哥可是很懂你的……忘了那个贱男人,跟哥哥乐呵乐呵?嗯?来,我们喝一杯!”
他强行将酒杯挤到石书净嘴边,撬开她的嘴,逼她喝了几口。
“咳咳……你……不要……”
用力推开了他!
可他纠缠不休,石书净急了,用力挣扎。
“你走开……我……我要叫人了……”
可是酒吧的音乐那么吵,别人根本听不见她的求救,她很努力地想要摆脱他站起来,可那男人就是一直抓着她不肯放手。
“想去哪啊?先在这里培养培养感情啊……”
男人一脸色眯眯的。
“来……跟哥哥亲一个……”
“你走开……救命……救命……”
石书净无力地扭动着身子。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被一股蛮力从身后拽起,踉跄了两步,对上了一张如死神一般恐怖的脸。
只消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大有来头,自己得罪不起,他双腿发软,虚张声势。
“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死在这里,就给我滚!”
“我……”
男人看了眼石书净,想着钱,不甘心放弃,可是眼前的男人很恐怖,如果他现在不走,可能真的会死在他手上,甩开他的手,落荒而逃。
司温尘朝对面的唐骏使了个眼色,他点头,跟了出去,边走还边松动了一下筋骨,好久没揍人了,今天可以爽爽了!
石书净软绵绵地醉倒在沙发上,刚刚受到了惊吓,小脸白白的,还有些惊魂未定。
视线摇晃得厉害,迷糊之间只看到一双长腿出现在自己眼前,慢慢抬起头来,是一张熟悉的脸,可是晃得太厉害,看不清楚。
她用力甩了甩头,虚晃的视线有一秒钟的清晰,她看清了那人是司温尘。
此刻她的模样,狼狈不堪,可怜兮兮的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得司温尘心里很不爽。
一想到她是为秦白渊那个杂碎买醉,嫉妒的情绪便肆虐着的心,胸膛里一股郁气,很想狠狠教训她一顿,一棒子敲醒她的脑袋,又或者狠狠抽她几鞭子。
但最后,他闭了闭眼,强压下那股把她撕裂的冲动,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动作很粗鲁,她趔趄了两步跌入他怀里,撞上他健硕的胸肌,脑子里“嗡”地一声,更晕了。
但她还是扭动了两下手腕挣扎,像只撒疯的小斗鸡一般,皱着眉头很不客气地朝他喊。
“你干什么,放手……”
努力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是不断地趔趄,根本逃离不开他的胸膛。
“怎么又是你?你跟踪我吗?”
石书净失去意识了,怒了,不顾一切地朝他吼。
“你为什么老缠着我不放?你是跟踪狂?你怎么这么讨厌?”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一个杂碎弄成这样,值得吗?”
石书净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暴怒。
“值不值得关你什么事?要你管?他是杂碎,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比他更差劲……”
她打了个酒嗝。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的!”
“秦白渊、秦白渊他比你好,至少他不爱我,就不碰我……你呢……你只是图新鲜罢了……你这个……人渣!”
以前一直压抑在心里不敢说的话,借着酒劲全都倒了出来,石书净现在不管他是谁,她想骂就骂,憋得,好难受,她受不了了。
“呵!他好?笑话!他好会搞大那个女人的肚子?”
司温尘恼火地冷嘲,跟一个女酒鬼吵架实在没有意义,可饶是他,也会有不冷静的时候,理智什么的统统见鬼去了,就想骂醒她!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你放开我……”
司温尘用力扶住她的肩膀,手指狠狠地掐进去,禁锢住她。
“石书净,你还要为那个人渣自虐到什么程度?你以为你不听就能逃避事实?他不爱你,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你明不明白?继续拖下去,你只会更痛苦!”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石书净哭了,一个劲拼命摇头。
“求求你,别说了……求你……”
看着她流泪的模样,司温尘感到可恨又可怜,他习惯了掌控每一件事情,唯独这个女人,根本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她宁愿爱着一个渣滓也不愿看他一眼,令他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然而他只让那种情绪维持了短短的一秒钟,司温尘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输!
“跟我走……”
“我不要!我讨厌你!你离我远一点……”
石书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拼命扭动身子挣扎,就像发了疯一般,然而男女力气悬殊,更何况她又喝醉了酒,那些力气无异于隔靴搔痒,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司温尘只是觉得她胡乱折腾令他感到烦躁,索性一把扛在肩上,直接扛出了酒吧。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胃里颠簸得要命,石书净险些吐出来。
“唔……司温尘……你……可恶……混蛋……放了我……”
双腿乱蹬。
到了车边,还一手死死掰着车门不肯进去,最后还是逃避不了被强行塞进车里的命运。
脑子前所未有的昏沉,整个人都好晕好闷。
疲倦和晕眩同时侵袭着石书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睁不开眼睛,周围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有点儿闷得透不过气。
她扶着晕眩的脑袋,眼见整个身子要往前栽,好在一只手及时环住她的腰,将她搂进了怀里,她跌入一堵结实的人墙。
司温尘看着她这副样子既然生气又无奈,明明不想管她的,却又忍不住,眉头死死拧着,搂着她没有松手。
“你在说什么?”
“白渊……白渊……”
石书净无意识地喃喃着。
司温尘脸色铁青,一把捏起她的下颚。
“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疼……”
石书净累得抬不起开眼皮,可是那股蛮力让她好疼,被逼睁开了眼睛,视线虚晃,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思考了一会儿,才笑起来。
“你是……秦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