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温尘嗤之以鼻。
“两个没感情的人怎么做?不觉得恶心?”
“现在是让你解决生理需求,又不是叫你结婚谈恋爱,没感情有什么问题?对方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方面和谐就行。”
“那和招妓差不多,我嫌脏!”
司温尘抽了口烟,目光冷硬。
唐骏相当郁闷。
“你那是什么年代的想法?跟上潮流行不行?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太迂腐了,各取所需,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试一次就知道了!”
一个花花公子居然有脸一本正经地教训他?
司温尘才是真正无语的那一方,弹了弹烟灰,舔舔嘴唇。
“不跟你扯犊子,明天打高尔夫?”
“明天不行,下次吧!你说你难得约我一次,怎么偏偏挑我没空的时候?明晚我得参加秦白渊夫妇的三周年结婚纪念宴,老头子亲自交代了,我必须去,逃不了。”
司温尘弹烟灰的手指一顿,漆黑的瞳孔里掠过一抹波动。
“三周年纪念宴?”
“嗯!就是那个秦白渊!哎!说到花心,我对他真是甘拜下风,都娶了老婆了,还天天和各种女明星上头条,听说公司还养了一个长期的,不知道他老婆怎么想的。”
“不过他老婆也没地位,石家本来就日落西山,全靠陶意谦一个人死撑着,更何况她还是个庶出,换做是我也不干,真不知道秦老头看中她什么了,说不定那个他老婆长得特别丑,要不然也不会欲求不满到那份上,你说是不是?”
司温尘听完,心里不多舒服,回了一声。
“他老婆不丑。”
“哦?你见过?”
司温尘不做声。
“长什么样子?身材辣不辣?”
“跟你没关系!我明晚和你一起去!”
唐骏就意外了。
“你个工作狂,不是最讨厌这些应酬吗?别跟我说你是闲的蛋疼,肯定有什么目的,要我说,司家和秦家关系这么复杂,背后势同水火,要是被那女人知道你的身份,说不定当场得闹起来,犯不着自找麻烦!”
司温尘吐了最后一口烟圈,抽了一半的烟狠狠掐熄在烟灰缸里。
“我说去就去,少废话!”
唐骏耸耸肩,他打定主意了,自己还有说话的余地么?免得自讨没趣招人烦!
“那行!你自己要去的,出了什么状况,千万别赖我!今晚时间还早,真不要我帮你找个女人?”
“滚!”
同一间酒吧里,两个美艳的女人坐在角落里,不断有男人过来搭讪,都被拒绝了。
其中身着桃红色短裙的女人是苏知闲,她化了很浓的妆,像个美艳的妖精,随着音乐扭动着身子,妖娆极致。
她对面的女人也很漂亮,但畏畏缩缩的,一直皱着眉头,惴惴不安地问。
“苏姐,我们真的要这那么做吗?那样会影响到秦少的声誉……”
看得出她非常的担心,但苏知闲不以为然,还狠狠瞪了她一眼,凶巴巴的。
“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想临时反悔?”
“不、不是,我只是担心秦少……”
“你别管!总之如果你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就照我说的做,听到了没有?”
“……好……”
她缩着脖子,不敢违抗苏知闲的命令,她不敢得罪秦家,但苏家的势力也很大,如果她敢拒绝,现在就会死得很惨,她没有选择。
苏知闲仰头将一整杯威士忌一饮而净,狐狸精一般诱惑的眼睛里尽是算计与寒意。
恨恨地发誓,石书净,你休想坐稳秦太太这个位子,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全流砂市的笑柄!
石书净振作了精神,纪念宴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来秦云宁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她必须得顾及他的感受,二来她也不想和秦白渊把关系弄得更糟糕。
她知道他一直都嫌弃她丑,也许她打扮一下,他会没那么厌恶她,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其实没抱多少希望。
晚宴在希尔顿酒店举办,石书净提前下班直接去了酒店,有专人为她做造型。
大概一个小时后,她换上了礼服,也画好了妆。
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画着淡淡的妆,桃红色的胭脂遮掩了面容的憔悴,肌肤白皙透亮,晶莹剔透,五官像画笔勾勒出来的,清纯绝艳,嘴唇仿佛染上了蜜一般红润。
眼神略有些忧郁,就像蒙了一层雾,两道长长的睫毛下,眼里仿佛闪烁着星辰,清新自然,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头发扎成最简单的发髻,柔柔地披散在肩膀上,非常地清纯优雅。
她的个子较为高挑,一袭裸粉色鱼尾长裙,衬得身材愈发修长,礼服为她量身定做,每一个针脚都极为熨帖,身姿纤美。
白皙的肌肤衬着冰蓝色的长裙,不夺人眼球,有一种低调清秀的美,身上没有任何首饰作为妆点,然而一点也不单调,反而显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浮夸不高调,就像一尊精致的娃娃,优雅而温顺,水水的,嫩嫩的。
石书净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美,人靠衣装,打扮了一番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现在她这么美,别人哪里想得到她平时老土得像个老修女的样子。
这样的打扮,应该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那么秦白渊呢?他会喜欢吗?他会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惊艳,感到惊喜吗?
她又做梦了……石书净苦笑,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比她美艳动人,哪个不比她风情万种,她有什么资本令他惊艳?
更何况,他厌恶她就像厌恶一只苍蝇一样,也许她盛装打扮,会被他认为是丑人多作怪。
总而言之,她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化妆师和造型师真心赞美了石书净几句就离开了,她见还有一点时间,不愿提早去,她很不喜欢应酬,尤其是应酬那些不认识的生意人,让她感觉很累。
“嘭嘭嘭……嘭嘭嘭……”
粗暴的砸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石书净你在干什么?赶紧出来!”
“石书净!”
“磨磨蹭蹭,存心让我等吗?开门!”
秦白渊在外面不耐烦地催促着,吵得她头皮都疼。
一打开门,当盛装打扮,焕然一新的石书净出现在秦白渊视线里,他砸门的拳头陡然间顿住,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视觉和神经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眼前这个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人,真的是那个老土的丑八怪?
秦白渊不敢置信!
他知道石书净本身并不丑,但每天戴着老土的眼镜,穿着保守的修女的套装,久而久之,在他眼里就变得很丑了。
突然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也难怪秦白渊一时间接受不了,张着嘴,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
想起那天晚上,他被石书净的身子迷惑的那种悸动,猝然间又有些焦躁难耐起来。
越是觉得她美,越是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故意做出厌恶的表情,嘴上说着刻薄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以为很漂亮?丑八怪!你怎么打扮都是那么丑,恶心死了!”
石书净知道秦白渊是说反话,反正打扮也是她有罪,不打扮她也有罪,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永远别想取悦他,索性也不去争辩些什么,他想怎么说难听的话都随他去好了,反正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上次秦白渊在高竹清家门口羞辱她的那番话,石书净每一个字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因此对秦白渊还是心有怨气的。
只是今天这种场合,毕竟是他们结婚纪念日,她不想把情绪表现出来给外人看。
“不是还有十五分钟吗?”
“谁说你能踩着点到?你就不会早一点?你当自己是公主吗?要所有人等你一个人,还要我亲自来请?好大的架子!”
“……”
石书净抿了抿唇,不和他吵。
她见过秦白渊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样子,包括对苏知闲,都是很温柔的那种,绝对是一个绝佳的男人,体贴细心。
他所有的嚣张跋扈、暴戾冷血,统统只针对她一个人,好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有时候真觉得他很丑陋。
“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石书净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的场合,我至少得打扮一下。”
“打扮给谁看?给我看?你在我眼里是全世界最丑的女人,无论你穿的多好看,在我眼里都一样丑陋。”
秦白渊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讽刺。
“还是你不是为了取悦我,而是为了取悦司先生或者是你那些客户?”
“怎么?有几个瞎了眼的男人愿意上你,你就真把自己当成的万人迷了?你很享受这种男人围着你团团转的感觉?”
他在胡说些什么?嘴巴一定要这么毒吗?石书净无语。
“今天没有邀请司先生。”
“反正你的‘客户’不止一个,只要有男人,你都会打扮得花枝招展,想方设法去勾……”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石书净终于忍不住顶撞了一句。
“我不打扮你嫌我老土,我打扮你污蔑我是为了其他男人,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对?我打扮只是为了秦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