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探究，“江青柠，我和沈穆，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江青柠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更是因为他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
她好气又好笑，“你让我怎么选？”
“我让你选。”宁西洲在这个问题上就像进入了一个狭窄深黑的洞，出不来了。
男人想想，未免有些讽刺，他竟然这般幼稚。
江青柠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你爸和我，你怎么选？”
男人愣了一下，觉得她在转移话题，有些不悦，“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你回答我的问题。”江青柠嚼着苹果，口齿不清地道。
“不一样！”宁西洲微怒，“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江青柠将手中的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中，抽出纸巾擦手，又将纸巾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中。
她不急不缓地做着一系列动作，并不在意宁西洲眼中的怒色。
“为什么非要让我选？那些年，除了我妈，我只有他。后来，我妈出事，我几乎一无所有，只有他。我对他和对你不同，对他，亦兄亦父，你让我舍弃自己的兄长兼父亲，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寥寥数语，道出了她的态度，不是选择，她没有给出选择。
宁西洲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江青柠对沈穆的上心。
听到她的这些话，似释然又似不是。
宁西洲低声道：“我立刻派人去查，五年前的事情，你知道的全部跟我说。”
她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她与沈穆之间的羁绊，无论如何也斩不断。
宁西洲没有再揪着沈穆的话题不放，想必已经想通。江青柠与他商量这些事，便是想要坦诚，她的事愿意让他参与。
“五年前，我妈妈在雨夜出去，第二天就传来我妈妈的车掉下断崖的消息……”
她很少提及前五年前的事情，每次提起，就像生锈的铁丝抽在身上一样，火辣辣地疼。
她的声音轻颤，出口的话在喉咙里徘徊了很久，即将吐出来，又咽了下去，如此循环往复，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宁西洲站在她的身侧，抬手落在她的两肩，轻轻地抚慰着。
他的神色柔和，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狠狠扯了一下。
宁西洲无声的安抚让江青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她从回忆中抽离，“后来，我无意中听到江城和姜义的争吵，姜义说漏了嘴，是他们对我妈妈的刹车动了手脚。”
“嗯。”宁西洲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眸光阴骘，“很快就会有结果，即使没有结果，我也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不，我需要证据，我一定要亲手将那个禽兽送进监狱，送进去会让他永远没有出来的可能。”
宁西洲将她拉入怀中，她的脸贴着男人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情绪。
“嗯，我会让他进得去，出不来。”宁西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更不会让他对沈穆造成任何威胁。”
宁西洲知沈穆对她的意义，即使不喜欢她太过亲近沈穆，还是不能让那个男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