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看着少年这幅模样,心头微微软了软。
“去床上躺好!”
临渊再次回到床上,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上面,倾城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转身走了出去,让人抬水进来。
等人将水抬进来之后,倾城将门关上,试探了下水温,目光落到一直睁大眼睛乖乖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的少年身上。
让他从床上下来,命令他进入浴桶里。
帮他从头到脚洗干净,擦干他的头发和身体,再给他换上一身白色的新衣裳。
穿上白色长袍的少年,令他整个人多了一丝干净清爽,从头到尾,他苍白瘦弱的脸上,都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倾城心里越发不舒服。
“笑一个!”
少年翘起一边嘴角,笑得僵硬又邪气。
倾城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语气有些无奈:“乖。”
牵起他的手,推开门往外面走。
月明星稀。
清风浮动,带上一丝丝凉意。
本来倾城准备带着临渊一起去找莫烬尘的,可是看了看天空,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乖巧的跟着她的少年,终究还是没有带他去。
“去床上躺好,闭上眼睛睡觉,等我回来!”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听从倾城的命令,乖巧的去床上躺好,闭上眼睛睡觉。
倾城走到床边,将被子盖在他身上,附身在他额头亲了亲,“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虽然少年没有任何情绪,可是,倾城能够感觉的到,他能够听懂自己的意思。
将烛火熄灭,房间里彻底晦暗下来。
倾城转身离开了房间,将门关上。
在倾城离开后,昏暗的房间里,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到房间里,依稀能够看到,闭着眼睛的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子幽冷漠然的如同深谭,将手伸到刚刚女子吻过的地方,在额头摸了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闭上眼睛。
倾城离开客栈后,她去了皇宫,和往常一样,走到了莫烬尘的宫殿里。
院子里,微风拂过树梢,发出唰唰的声响,绿色的枝叶互相撞击,奏出动人美妙的乐符。
白衣男子坐在石桌前,桌面上放着菜肴酒水,还有一对酒杯。
清凉的微风吹拂他的长发,令他本就出尘干净的容颜,多了丝丝缥缈。
倾城来到莫烬尘这里时,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身影落到院子里,走到石桌前坐下。
桌上的酒杯里盛满了酒水,倾城拿过一杯酒,一口饮尽。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倾城的目光落到莫烬尘身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回去之后,母皇知道琳郡王所做之事,将其贬为了庶人,赶出了京城!”
莫烬尘这话令倾城挑了挑眉头,“所以,你心疼了?”
莫烬尘抽搐了下嘴角,有些无语,“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心疼,我与琳郡王,虽未表兄妹,可是,互相之间关系极为生疏,所以,她如今变成这个下场我也谈不上心疼不心疼,准确的来说,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倾城眸子闪过一抹狡黠,“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莫烬尘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倾城,“自然是怕你误会!”
倾城低笑出声,一连喝了几杯酒,脸颊微醺。
莫烬尘看着女子这幅模样,眸子闪了闪,将酒杯放下,“阿桑,你有心事?!”
不是疑问,是肯定。
倾城没有否认,“你看出来了?”
莫烬尘点了点头。
倾城沉默了一瞬,还是开口说道,“我是为了临渊而烦恼!”
莫烬尘犹豫了一下,猜测道,“就是今天和你一起离开的那个黑衣少年?”
身为医者,莫烬尘自然一眼就能够看出那个黑衣少年的不对劲,这也是在看到倾城牵着他的手离开的那一幕时,他虽然心里不舒服,却始终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倾城没有否认,“他是傀儡!”
抬头看着天空皎洁的月光,“我不知道他实际年龄多大了,可是,在他制成傀儡的那天,他的样貌就会一直不会发生变化,傀儡,百毒不侵,不老不死,即使他受了在严重的伤,他也依旧能够迅速愈合!”
说着,倾城顿了顿,“你知道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制作成傀儡,而且是武力值极为强大的傀儡,要遭受多少痛苦,才能够变成今天这般吗?”
莫烬尘也大致了解过关于傀儡的制作经过,“要将其放入数万种毒蛇毒物中制练,以至亲的心头血与其炼制人的鲜血喂养,而越强大的傀儡,制练时所用的时间越多!”
说着,莫烬尘似乎知道了倾城在想些什么,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想要他彻底恢复正常,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炼制人的心头血,或者是与炼制人有血缘关系的心头血!”
倾城苦笑,“确实如此,算了,不想太多了,想太多也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喝酒吧!”
倾城展颜一笑,朝着莫烬尘举起酒杯,莫烬尘看着女子,眼神温柔深情,同样举起酒杯。
在寂静的夜里,酒杯相碰发出细微的声音。
……
“阿桑,她就住在这里?”
红衣男子面容妖娆妩媚,双眸多情,一举一动皆是邪肆风流。
“是的,教主!”
黑衣属下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伴月长歌朝黑衣人挥了挥手,让他离开,黑衣人下一刻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风情妩媚的桃花眼落到客栈里,伴月长歌眼中闪过一抹思念,缓缓走了进去。
红衣男子绝色俊美,在深夜里,行人游客稀少,却仍有人看到长歌的样貌,纷纷停驻惊艳,几乎移不开视线。
长歌有些厌烦这些人的目光,运用功力,身影迅速消失离开,大多数人只看到一抹红影闪烁,转瞬即逝。
寂静清冷的院子里,长歌目光打量着周围的场景,眼神带着微微不满意,走到一道房门前,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走进屋子里,反身将门掩上,寂静的房间里,弥漫的淡淡的清香,香味熟悉而又淡雅。
长歌眼眸微微动了动,敏锐的嗅觉令他知道这就是阿桑的住所。
目光落到微微隆起的床榻上,长歌有些惊讶。
阿桑她竟然这么早就睡着了!
多情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