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怎么了?”女孩呐呐的抬起头,看着许憾生。
“她被怪物咬了,已经活不了了!”许憾生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安抚着。
密密麻麻的虫子进入女人的尸体,女人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翩月赶紧上前拿着剑快速的斩掉女人的头,鲜血淋漓,粘稠的血液,空中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恶心。
许憾生在看到翩月举剑的时候,就下意识捂住女孩的眼睛,看到这一幕,眸子通红的别过头。
怀里的女孩忽然大哭起来:“被怪物咬了?我娘亲被怪物咬了?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拖我娘亲的后退,娘亲怎么会为了保护我被怪物咬,都是我的错……”
女孩抽泣着,带着自责,一边紧紧抓着许憾生的袖子。
“你说了,你娘亲是为了保护你,才被怪物咬的,所以,别哭了,你现在要好好活下去,让你娘亲即使死了,也会安心……”许憾生低头看到女孩手腕上一道青色的如同手镯一般的东西,快速的低垂下眼帘,神色闪过一抹不明。
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声音有些无奈,动作温柔的抬手擦了擦女孩的眼泪。
“呜呜呜……我娘亲说,她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没有了娘亲,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以后跟着我吧!”许憾生目光怜悯,这句话脱口而出。
“你跟着我,我带你回家,你可以当我是你的亲人!”
虽然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许憾生并不后悔。
许憾生说完,下意识看向温玉,温玉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怀中的女孩:“你自己决定吧,这是你的私事!”
许憾生朝温玉恭敬的行了个礼:“多谢吾皇!”
“憾生,我们回去吧,一会儿你让人安顿好这个女孩,就过来找我!”
“臣遵命!”
——
西淮王府。
许憾生让人管家将女孩带下去洗漱,就直接去温玉的房间找温玉。
窗前树影捎斜,幽幽烛光将屋子照亮,墙角花瓶处,一个香炉,袅袅不断的上升的烟雾,微微香气将房间弥漫。
白衣男子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笔,面色淡漠,似乎在写着什么。
修长的身影在烛光下倒影出长长的影子。
“主子,西淮王到了!”骆然进来禀报。
温玉将手中的笔放到磨盘里,抬起头:“嗯,让他进来!”
许憾生走进屋子,向温玉单膝跪下:“皇,臣参见吾皇,臣有事向皇禀告!”
温玉站起身,出了书桌将许憾生扶起来:“不用多礼,憾生,今天晚上,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君臣,所以,不用再行这些君臣之礼!”
许憾生和温玉一起长大,两个人关系很好,在温玉发动政变,禁制外人使用傀儡机关术时,许憾生曾经劝戒过温玉,对温玉极为忠心,两人似知己,也是朋友。
“是,皇!”许憾生抿了抿唇,点点头。
温玉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说吧!”
许憾生知道温玉是什么意思,垂下眼帘。
“皇,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臣有罪!”
温玉看着许憾生,目光淡漠。
“臣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了,能以蛊虫害一城池百姓,这天下,只有她一人,臣来这里,是向皇请罪,也是向皇告罪!”许憾生低下头。
“你的意思是,你要护着她?”温玉定定的看了许憾生几秒,忽然开口。
“憾生,你是否因她而动情了?”
许憾生沉默:“皇,此事因臣而起,臣愿意以身殉这一城因臣而亡的百姓,只愿皇,饶恕她一命!”
“憾生,我可以不杀她,饶她一命,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你,即是蛊毒,也不是无药可救,我要让你戴罪立功,只要将这城池百姓的蛊毒解了,我便不与你计较了!”温玉虽然没有听到许憾生的回答,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臣多谢吾皇!”
许憾生再次跪下。
“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吗?”温玉忽然问道。
许憾生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不知道,她的身份……”
“憾生,人生在世,能够让你动心,想要的东西并不多,既然你们互相爱慕,为什么不趁机把握呢?有些事情,如果一旦错过,恐怕,再无反悔之时!”温玉轻笑一声。
“皇……你……”许憾生惊讶温玉会说出这样的话。
“憾生,百年前,在你阻止我改变这个世界之时,我曾对你说过什么,你可记得?”
“记得!”
许憾生点点头,陷入回忆。
“城主,那人只是一个木偶机关人,您也就仅仅见了一次,你便做出这样的事情,付出如此代价,值得吗?”青衣男子带着疑惑。
“憾生,若有一日,你遇到一个人,并非她不可之时,请记住,既然爱,就不要在乎她的一切!”
许憾生猛的回过神,神色楞楞的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皇,从那时候起,你就知道……”
温玉轻笑起来:“我这次来,其实便是为了你,若你心中有她,她即使是魔域圣女有怎样,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向来善良,心怀众生,在意的恐怕是她手染鲜血,不过,若是手染鲜血,你便可以教她,让她为你放下屠刀!”
许憾生眼中清明起来:“臣明白了!”
待到许憾生离开屋子时,温玉看着许憾生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主人,你为什么要帮他?他和那个魔域圣女两人根本就是有缘无分,主人,就算你告诉他这些,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只是忽然间,想这些做!”温玉回过神来,目光眯起。
“倾儿,她今天在那里出现过吧!”
【是的,主人,你去的时候,女主人刚从那里离开,主人,你不去找她,女主人真的会来找你吗?】
温玉目光看着桌子上的烛光:“不知道!”
【……】
——
许憾生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