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荆山冷笑一声,“大概是作为我送妻子进京为质的奖励。”西北割据,本来伤的就只是朝廷的面子。如今,是连面子都捧起来了。
晚间,一一闹着要跟凌荆山一起睡。
“爹,我不尿床的。”
“你不尿床是因为乳母每晚给你把尿了。你跟爹睡,乳母不便进来。”
“那爹给我把。”
“成吧,爹给你把。”
景飒进来听到这话道:“你晚上好好休息吧。一一,你跟外公外婆睡吧,让你睡中间。”
一一摇摇头,“不嘛,要跟爹睡。”
“算了,娘。就让他留这里吧!我让勤务兵守在外头就是了。”如今明净不在,勤务兵进来倒是方便了。至于丫鬟之流,他打算定个规矩,以后但凡他在都不得靠近正房。
他把这话一说,景飒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煦起来,“那你们爷俩就早些歇着。”女婿这个表现她是极为满意的。
等她走了,一一问道:“爹,外婆怎么,这么开心啊?”
凌荆山笑了笑,“哄长辈开心也是晚辈的责任,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会儿他媳妇还有他媳妇儿的娘家人最担心什么不言而喻。且不提夫妻情深,他跟明净走到这一步如何的不容易。就单是她为了他的名声束手就擒,如今更是怀孕都得不到他的照顾,还因为他的缘故不得不隐瞒,心怀忐忑,他也不能做出伤她心的事才是。
再说了,他媳妇可不是一般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说了不准他再有别的女人,他要是有了估计真能干出分道扬镳的事儿。绝对、绝对不会委屈求全,拿儿子也是绑不住的。到时候她把儿子一裹挟带着人撒丫子往域外一跑,域外那么广大,他又分身乏术,上哪找人去?
凌荆山在家留了下来,再过两日就是明净二十岁生辰。原本他是准备给她隆重庆生的,但发生的这样的事只能作罢。就在家多陪孩子几天好了。
他回来了,大书房立即又热闹起来。不过热闹的间隙,偶尔能听到旁边的侧厅会传来些孩童嬉闹的声音。众幕僚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无衣很少哭闹,除非饿了或者要方便。且也隔了一些地方,哭了还立即就有人哄,一哄也很快收声,不至于吵到这边。
中途有人来禀报:“大将军,门房传来消息,楚老太太回来了!”
凌荆山点点头,“夫人信里说了此事,让我岳母安置吧。另外,让一一和无衣也去后头。”
景飒请了大夫替楚老太太诊脉,确认她经过这次惊吓和远行,身体没出什么状况。
“公主,我真是愧对你!”
“怎么能怪老太太你呢?你走的时候明净还好吧?”
“看着倒是挺不错,可是这好好的一家子分隔两地,怎么好得起来?”
“总是能回家的,人这辈子哪有一直顺风顺水的?”景飒这十几年经历了不少事,只要女婿这里不出状况,她觉得都还好。她闺女已经为这老太太被抓了,她自然面子里子都会继续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