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腾震惊中,马上意识到这东西扎手,眼睛虚了下说道:“薛郎,这东西我要征求下上面的意见,这礼物可扎手啊,”
薛郎笑了,转回头说道:“本來,你不问,我不说,这世上暂时就不会有它的消息,可你偏问,碍于你是我大哥,不告诉你还显得我掖着藏着,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处理吧。”
金腾少有的沒反驳薛郎,盯着不远处卸船装车的身影说道:“兄弟,这东西还真不能露,一旦漏出,那你弄到手的那些东西就有待商榷了,追回是必然的,不管有沒有实际证据,就算打嘴仗也是麻烦。”
说完,眼睛虚了虚说道:“兄弟,刚才当我沒问,你也沒说,这事我也不请示了,请示了事更多,既然你知道轻重,你处理吧。”
“啥意思。”
薛郎扭头盯着金腾。
金腾装沒看见,向后靠了靠身子说道:“要船给船,要护航给护航,我赶脚我都快成你私人管家了,”
薛郎见金腾岔开话題了,也适时转移视线,说道:“对了,我需要点特权。”
金腾一下子就转回头,坐直身子,盯着薛郎说道:“还需要特权。你这已经够特殊的了,你还想干什么。”
薛郎初步目的达到,笑了笑说道:“金大哥,我需要至少十套便携式扫描设备,要最先进的。”
“扫描设备。”
金腾眼睛虚了虚,沒说行不行。那玩意他有,但可不是随便往外漏的,都是执行极为秘密,特殊的任务才会用到,属于国家高端科技产物。
薛郎也沒管他怎么想,也沒要他马上回答,继续说道:“我还需要出入境的特殊身份,可以携带文物离境,为了快捷,尽量不走小路。”
“你要走私。”
金腾的目光变得锐利了。
如果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他可不会惯着。
薛郎摇了摇头说道:“走私。走私还用找你。我能弄进來这么多,想弄出去轻而易举,不告诉你,你知道我弄回什么了。”
“那你……”
金腾有点迷糊了。
薛郎知道,这事不能让金腾出面來办,而且他还必须见到何老,跟金腾说,只是出于尊重他,先透个气,回头免得埋怨自己隔着锅台上炕。
沒回答金腾的问題,直接说道:“金大哥,明早我要见何老,你帮忙联络下,看看卸完我就走。”
“这么着急。”
金腾看了看正在卸船的紧张场面,沉吟了下说道:“卸完怕是半夜了,你连夜走。”
“恩,给我安排飞机,非常紧要。”
薛郎说的很平静。
金腾意识到这事不简单,要是不那么紧要,以他对薛郎的了解,断然不会开玩笑。
顿了下,他掏出电话,直接就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何老在吃完饭,您十分钟后再打來。”
“好。”
金腾也沒想着打扰老人家吃饭,快七十了,还是要少劳累,多保养。
可他刚挂上电话还沒一分钟,电话就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见是刚才何老的号码,金腾忙接通。
电话一通,何老的声音就传了过來:“小子,什么事。”
金腾沒敢啰嗦,直接说道:“老爷子,薛郎回來了,要见您。”
和老一听,毫不客气的说道:“要见我还用你打电话。他人呢。”
金腾看了眼收回目光看着他的薛郎,说道:“在我身边。”
“让他个兔崽子接电话,搞什么。又传话,”
何老的声音很大,但听不出生气。
金腾撇了撇嘴,将电话直接递给了薛郎。
薛郎刚喂了一声,那头何老就噼里啪啦一顿的臭骂,丝毫沒给面子。
薛郎面带微笑,静静的听着。
不是他贱皮子,喜欢让人骂,而是他非常清楚,老人这是一种亲近的提现,旁人,想听都听不到,身居高位,怎么可能漏出这一面。这就是家人的赶脚才会有的。
骂了几句,何老才收口问道,你个小兔崽子回來了不直接打电话,又找人传话,谱不小,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薛郎微笑着说道:“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旁边金腾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不说正事,背起古文了。
可薛郎才说到之兰亭,那头何老就打断了问道:“是碑帖还是摹本。”
“都不是。”
薛郎说的很平静。
“你确定。”
何老的声音略微发颤。
薛郎顿了下,说道:“基本确定,还需要您看看,不过只有照片。”
“照片。”
那头何老眼睛虚了下,沉声说道:“你马上过來,不要传。”
“何爷爷,我在卸船,明早去您……”
薛郎话沒说完,何老就打断了他命令道:“少废话,你马上來,让金小子接电话,”
沒想到何來老还是急脾气,薛郎耸耸肩,将电话递给了不明所以的金腾。
电话刚拿到手,何老那边就说道:“小子,薛郎那卸东西呢。”
“是的老爷子。”
金腾说的很规矩。
何老霸气的说道:“你先把别的放下,安排飞机送薛郎來我这,马上,他的位置你盯着,出什么差错可别怪我收拾你,”
“好的老爷子。”
金腾规矩的领命,哪敢讨价还价。看了眼神情淡定的薛郎,神情古怪的摇了摇头,不明白怎么跟对暗号一样,几句话就弄的老人那么不淡定。
薛郎耸耸肩,指着卸船的那里说道:“金大哥,看好了,那个宫殿不过是毛毛雨。”
金腾哪里知道其实宫殿已经跟金龙一块运回來了,因为箱子个大,放有邮轮里占地方,货仓还要堆积沉香木,所以,先一步运回來了。
不管薛郎说的真假,他都知道,这里,宝贝多了去了,真想不明白薛郎怎么搞到的。
摇了摇头,直接打电话安排,挂了电话说道:“半小时起飞,你应该能赶到,不到六十公里。”
“好。”
薛郎答应着开门下车,奔到柳败城身边,简单的说了下,随之上了一辆刚开过來的迈巴赫,呼啸而去。
金腾沒有下车,这里虽然外人进不來,他也不打算露面。而且,跟这个算命先生打交道,他心里沒底。这家伙保不齐能算出什么,远离点安全。
薛郎乘坐的是军机,速度很快,这边还沒卸多少,他就抵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就有一个身穿得体中山装的人挥手让他上车。
薛郎见过这人,这是何老寸步不离的跟班,于是,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车里,呼啸而去。
短短半小时,薛郎就进了一片戒备森严的住宅区,跟着,直接进了一个小院的大门。
薛郎一路一句话沒说,静静的坐着,到了车停下,那人指了下小二楼说道:“二楼会客室,何老等你呢。”
“好。”
薛郎点头应了声,独自进了房门,沒看门口的类似保姆的中年妇女,径直上了二楼。
一上去,何老就在沙发那里招手。
薛郎规矩的走了过去,刚站定,何老就指着沙发说道:“坐下吧,我看看照片。”
薛郎听话的坐在了何老的身边,掏出手机,打开就递了过去。
何老拿起老花镜,接过手机看了下,猛地一震,跟着凑近细细的看着。
足足看了十几分钟,又拿起放大镜看了会,这才颤抖着将放大镜放下,坐在那里半响沒吱声。
薛郎静静的坐着,感知何老虽然激动,还沒有失控,放心之余,等他问。
何老足足平静了十几分钟,这才摘掉老花镜问道:“东西在哪。”
“小岛国。”
薛郎说的简洁而清晰。
“居然在他们那,”
何老说着,一股霸气的气势滕然升起,盯着薛郎问道:“你有把握弄回來吗。”
“有。”
薛郎回答的依旧简单而直接。
何老气势一敛,说道:“东西务必完好无损的带回來,需要什么你问金小子要,东西在哪我不问,我只要看到实物,哪怕是仿品,”
薛郎点了点头,问道:“何老,您确定这是真迹吗。”
何老摇了摇头说道:“不看到实物不敢断言,但凭经验判断,这上面的字比我那的神龙本意境浓郁,就算仿品,也是更加接近真迹的。”
薛郎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点开另一个图片,递给何老。
何老狐疑的接过手机,也沒问,低头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手一抖,抬头盯着薛郎问道:“洛神赋也在那。”
薛郎摇了摇头说道:“前者已经有了具体位置,后者只知道在小不列颠的一个私人收藏家的博物馆里,还不对外展出,暂时沒找到具体的位置。”
何老深深的呼吸着,平静下來后,递还手机说道:“我不可能出面,出面也解决不了,能不能在那观看都两说,你既然能找到,那就别留下尾巴,东西回來也无法放进官方博物馆,两国的法律不同,就算是盗墓走私所得,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題,但必须弄回來。”
薛郎笑了。
他需要的就是这个。何老的意思当然是官方不会出面,这是他个人的事,东西,官方也不会接手,接手也是秘密藏起來,所以,他有把握安全展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