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到了楼上,三个爷爷却并沒有盯着那三样关乎宝藏的物品,而是坐在那里品茶。
薛郎很奇怪,这是研究明白了,还是沒研究明白?怎么安稳喝茶了?
见薛郎來了,爷爷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凤丫头她们回來了,晚上就多做几个菜吧,吃完我们就走。”
“不用那么急吧,明早……”
薛郎的话还沒说完,八爷爷笑着打断了他说道:“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在这耽误你找媳妇,这几个都不错,有眼光,你可快点,我们还指望抱抱重孙子呢。”
薛郎被八爷爷说的直眨巴眼。
什么叫抱重孙子啊?大奎哥的孩子都十六了,再过几年,重孙子都有孩子了,还惦记什么重孙子。
暗自嘀咕着,薛郎嘿嘿的笑了声说道:“不着急,爷爷,这可是人生大事,怎么也要好好挑一挑吧。”
他却话音落下,五爷爷却少有的玩笑道:“挑什么挑,都娶了就是了,你大爷爷当年可是先后娶了八房呢,还不算你这里已经老了的大奶奶。”
八房……
薛郎一头黑线。
那是什么年代,这是什么年代了,别说八房,你弄个小三小四看看?沒官职都有人举报你,这也叫犯罪。
一看要跑題,忙问道:“爷爷,你们兴致蛮高的,是不是解开秘密了?”
“哪有那么简单。”
爷爷白了薛郎一眼,“要那么简单,就不叫秘密了,这事就留给你吧,解开解不开,能看到三样东西,我们已经可以闭眼了。”
好吧……
薛郎沒想到爷爷们如此洒脱,这么大秘密,伴随他们一生,眼见关键器物齐聚,却并沒有掉进贪婪或者好奇的陷阱里。
八爷爷经这一打岔,也沒了逗弄他的心思了,摆摆手说道:“把这几个拿走吧,收好,别打扰我们喝茶。”
“好的八爷爷。”
薛郎答应着,抱起三样东西就离开了爷爷的房间。
还沒进自己的房间,薛郎就听到了里面还在惊呼赞叹,还沒有自刺激中醒來,不由摇头。
一进屋,看到那些盒子被摆了一地,本來他已经分好类了,这会,又让四个美女给弄乱套了。
而四个美女,这会都沒形象的坐在地上,就连雪凤也不例外,也跪坐在那里。
四个美女也已经忘了什么挨个看的事了,这会正不断的拿起这个,放在别人的脖子下比量比量,赞叹着,再拿起那个放到自己脖子下。
看着四个忙的不亦乐乎的美女,薛郎摇了摇头。
四个美女直接无视了他,连打招呼的人都沒,都从欣赏变成了试戴,沉醉在她们追求美的世界里。
看着几个忙碌的美女,薛郎估计,这要是夏天,一个个露出事业线比划这些,那场面绝对流鼻血。
见大家无视自己,薛郎也沒找沒趣,自顾自的抱着几样东西來到电脑桌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看了下四爷爷的手记,见还有点潮,但纸张已经能翻动了,想了想,沒有着急看,还是先收了起來。
这里面可是有毒药的,万一流出,那罪过就大发了。
他到不是担心四个美女出问題,收起來,总是踏实点。
这玩意不能见光。要不,就算雪凤她们不经意看到那恶毒的毒药,以后跟自己相处恐怕都要有心理阴影,毕竟被唐娟下过毒。
看几个美女兴致蛮高,薛郎也沒打断她们,拿起七窍玲珑机关盒仔细的研究着。
这一静下心來细看,薛郎才知道,这些小方块彼此都有沟槽咬合,原理跟华容道一样,只是块数多了,估计机关就在这些小块底下,只有把图拼出來,木块拿掉,才能打开盒子。
看到上面同样磨的漏出了原木花纹,让那些图案看着都有点模糊了,更分辨不出是什么图案了。
看來解开的希望不大啊……
薛郎琢磨着,拿起手机,将盒子的正面拍了下來。
如果可能,看看将模糊的地方修复,也好便于寻找答案,要不,一旦连图案都沒了,那还解什么啊…
就算沒兴趣探知秘藏,闲來无事的时候也可以当个游戏來玩不是?
拍完,顺手就将图片发给了陆锦,让他看看三D还原,PS修复,看看那些磨损严重的地方能不能修复如初。
发完照片,又拿起那个八宝机关盒。
这个就好多了,盒子上是一些六棱的木头柱,上面都刻着字,虽然磨损,字迹且依旧清晰。
试着按了下,那些六棱的木头柱居然能陷下去半公分。
看來这个要比那个复杂的多,那个好歹有图案,还有希望,这个,显然是一句话,或者一段文字,顺序都不能乱了,跟密码有一拼。
琢磨着,抬眼看了下四个美女,见她们还在不断的换來换去,比量试戴,看了下时间,放下盒子拍了拍手说道:“好了,明天再看吧,爷爷他们要连夜回去,晚上多炒几个菜,爷爷们说吃了饭就走。”
“怎么连夜回去?”
崔颖拿着一串钻石项链,不解的看着薛郎。
白小归也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就是,干嘛不多住几天呢?”
雪凤却沒问,放下手里的首饰,顺手盖上盒盖,说道:“东西跑不了,愿意看明天再看吧,梓忆也别走了,就住这吧,你那是公寓,也沒这方便,沒这热闹,愿意留着就留着,愿意租出去就租出去,都在一起,商量个事也方便。”
“对啊,梓忆,搬过來吧,这么大地方呢。”
崔颖也放下项链附和着。
白小归当然也不会反对,一整天的相处,发现喜好,脾性都很合得來,在一起相处沒压力,当然是越热闹越好了。
“搬过來……”
夏梓忆迟疑了下,看向薛郎。
偶尔住一晚两晚的沒啥,这搬过來,合适吗?房主还沒发话呢不是。
薛郎看夏梓忆看自己,沒等雪凤说话,耸了下肩,摊了摊手说道:“别看我,我也是房客。”
“啊?”
夏梓忆诧异了。这不是他的房子吗,怎么他也成了房客?
薛郎笑道:“这房子是雪凤的,我不过是拿着身份证办了房产证而已,哪天雪凤要是找到了身份证,怕是还要过户过去呢。”
身份证丢了,办一个就是了啊……
夏梓忆更迷糊了。
崔颖盖上手边的几个盒子,抬头笑道:“梓忆,晚上再跟你说吧,这会也说不清。”
雪凤也笑道:“他呀,就是个过手财神,米厂别看他是法人,我可是总裁呢。”
夏梓忆彻底迷糊了,以为雪凤跟薛郎已经是一家了呢。
薛郎撇了撇嘴,也沒争辩。别人也再沒提这茬。
几人快速收拾了摆了一地的盒子,雪凤带着几个美女就下楼做饭了。
晚饭,不用说相当丰富。三个爷爷也非常高兴。
或许是因为四爷爷的遗物找到了,或许是三个宝藏的关键东西到齐了,反正,吃饭期间一直都带着笑脸,很开心。
薛郎到最后还是沒能留住爷爷们,他们真的说走就走,吃完饭,就让薛郎送他们回去。
雪凤几个丫头也沒能留住,沒办法,薛郎只能安排张明亲自送爷爷回家,而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也就闲一天的时间,反正过几天就得回去,跟白小归的父亲再签订一份合同,一个要全场大面积种植现在正在生产用的水稻,保证明年全国市场的粮源。
同时,还要为明年的有机水稻做准备,不走向市场,也要供应本厂职工。基地也要进入冬训,完成最后训练科目,在家最少呆到过年以后,陪爷爷们的时间有。
送走了爷爷们,薛郎一行人回到二楼,薛郎叫住准备进房间的四人说道:“先别急着去咬耳朵,还有事要说。”
是个美女一听有事,也沒有笑闹,都坐到了沙发里,不知道薛郎要说什么。
薛郎也沒啰嗦,直接说道:“雪凤,这些玉器和那些文物你都看了,有喜欢的可以单独留下,另外,玉雕厂的镇厂之宝也要选出來,剩余的才会用來展览。”
雪凤眼中神采闪烁,感激的看了眼薛郎,说道:“玉器已经选好了,那只金龙,那个玉杯,以及几样我单独放的,都是一个流派的刀工,都会锁在玉雕厂的展柜里,不过你的博物馆开业可以借用,不收费。”
还想着收费……
薛郎一头黑线。
那明明是自己弄回來的好不,借用不说,还看面子不收费……
雪凤沒管几人的目光接着说道:“至于古董,我还沒细看,要是有喜欢的,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一时半会也开不了业,还有,你房间的首饰,和几个精美的翡翠雕件,玉石雕件我要留下,至于钻石什么的,那根玉雕厂不太搭,虽然好看,是极品,却不适合放玉雕厂,你留着展览吧。”
其他几人掺和不上,都沒发言,薛郎却在雪凤说完后问道:“雪凤,玉雕厂要先一步弄起來,别墅里的原石,还有山里家里的原石都要有个安置的地方,想好怎么弄了吗?”
雪凤似乎早有腹案,闻言说道:“玉雕厂很简单,首先要有玉雕师傅,其次要有流派风格,再就是原石或者解开的翡翠玉石,至于厂房什么的,要求不高,精品室和成品库以及原料库安全就可以。”
两次听到流派这俩字,崔颖不解的问道:“雪凤,玉雕不都那样吗,怎么还有流派?”
“恩。”
雪凤点了点头说道:“华夏对于玉石极为热爱,从和氏璧那时候就开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衍生出很多的流派,每个流派雕刻的手法都不太一样,喜欢雕刻,擅长雕刻的器型,样式也都有差别,外行看不出來,懂的,一眼就能看出。”
她说完,白小归插言问了个极为外行的话:“雪凤,你说你留下的几个玉器都是一个流派的,那是什么流派的,厉害吗?”
白小归的话其他几人也想知道,却把雪凤逗笑了:“你以为武林争霸呢,还厉害不。”
说完,解释道:“玉雕,每个流派都各有千秋,雕刻技艺真正传承的其实越來越少,因为都开始追求利益,批量制作一些劣质的玉石翡翠小雕件,甚至用石粉合成,却忘了祖先留下的这些文化,不去费时费力的雕琢精美物件。”
几个美女不了解玉雕,薛郎护送那个玉石商人的时候,却听了一路。
于是接过來说道:“的确,雕刻一件大一点的,一个玉雕师傅快了,三两个月,慢了,一年两年,要精心打磨,细细雕琢。虽然一件卖几十,几百上千,甚至几千万,但对于时间成本來说,似乎,制作小雕件成交量更大,资金回笼更快,而且大雕件料子成本高,还要碰买主,这就是很多玉雕厂都成了小商品批发部的原因所在了。”
这样啊……
夏梓忆几人似懂非懂,配合的点了点头。
雪凤却看了薛郎一眼,掩饰不住那抹意外,顿了下,说道:“沒错,这也使得很多玉雕学徒沒有耐心学几年,都学个一两年,甚至几个月,就开始上手雕刻那些要求不高,样子一样的吊坠啥的,虽然赚点小钱,但他们究其一生,也再沒机会窥视玉雕艺术的门径了。”
几人认真的听着,这算是科普了,但白小归却打断了雪凤说道:“雪凤。你说了半天,怎么跑題了?你留的那几件玉器是什么流派的啊,厉害不。”
白小归的锲而不舍,让几人莞尔,雪凤轻轻的锤了她一下说道:“那些雕件都是岭南玉雕流派的精品,大师之作,岭南玉雕流派并不是太大的流派,因为前期只在宫里,是宫里玉雕的支柱,后來,清朝灭亡才流落出來,建立岭南玉雕流派,前后百十年的样子,比不上流传久远的四大流派,但制作出的精品,却丝毫不逊让这些大流派。”
又是宫里……
薛郎心里一动。
夏梓忆好奇的问道:“雪凤,我听说华夏四大流派,南派北派,海派杨派,这个岭南是属于哪一派呢?”
雪凤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四大流派是近代的划分,早先就分南供北工,南工雕刻细腻,不惜废料出精品,具有时代感;北工则讲究省料,风格粗犷,玉器颇有古风。应该说,岭南也不是南工,也不是北工,而是集两家之大成,玉器既有古风,又不失时代气息,且讲究件件精品,稍有瑕疵,就会封藏,或者改料,毁掉原來的构思。”
啊?这么严格?
夏梓忆几人吃惊的相互看了眼。
可惜了……
薛郎也暗自摇摇头。
要知道,即便有瑕疵,那也不失为传世之物,这不同于烧瓷,瓷器的成本虽然不低,但对于玉石翡翠來说,不可同日而语,古代瓷器出残次品,会直接摔掉,不使其流露出去,而玉雕,你毁掉了,那玉石和翡翠本身的价值可都不低呢。
暗自摇了摇头,随之问道:“雪凤,刚才你说建厂,有原料,有流派,有玉雕师傅就可以了,那原料有了,流派你选了,玉雕师傅有谱了吗?上哪去请?”
雪凤深吸了口气说道:“师傅已经有谱了,明天你先办手续,注册厂名,选定厂址,然后带着相关手续去请就行。”
还挺麻利,薛郎嘀咕着,随口问了句:“办手续简单,一上午就搞定,人去哪请?”
雪凤顿了顿说道:“东江省,东江市。”
东江省…
薛郎心里再次一动。
这不是雪凤那辆帕萨特,和追赶她那辆揽胜的车牌所在地吗?看來,雪凤的身份就要着落在东江省了。
正琢磨呢,雪凤接着说道:“原來的岭南玉雕厂现在改成了岭南玉雕公司,那些厂里的老技师岁数大了,也不收徒了,都赋闲在家,你去请他们出山,來了再招收学徒,三四年的时间,玉雕厂应该可以成型了。”
岁数大了……
薛郎脑海里一下闪过爷爷们的面容,难道这些老玉雕师傅也跟爷爷他们一样,是宫里的师傅带出來的?
念头一闪,随即了然。
可不就是吗,岭南玉雕流派刚才雪凤都说了,清朝灭亡后才流落民间的,不是宫里师傅又是啥?
想到这,感觉似乎要触摸到雪凤的秘密了,遂说道:“雪凤,要去请老师傅,咱们厂还沒开业,用什么请呢,给高薪吗?”
雪凤摇了摇头说道:“玉雕师傅并不是画家,很多人活着的时候不出名,连养活自己都难,玉雕师傅不缺钱,也可以说,一个成手的玉雕师傅,一年的收入超过金领,更有的自己出料,一件精品就能收入几百万,甚至更高的。”
那给钱……
夏梓忆,崔颖几个美女了然了。
薛郎也明白了,给钱,不见得好使。
雪凤展颜一笑说道:“你明天先办手续吧,我把几样挑出來的整理下,到时候你带着视频去,不用提钱的事,就告诉几个老师傅你要让岭南玉雕传承下去,再带着一些原石的照片,告诉老师傅们,原料充足,种水都不会差,不用低等原料,去了就能请到。”
“好…我明天就办手续,等邢厂子回來了就动身。”
薛郎回答着,脑海里却在想,这个东江省,东江市必然跟雪凤的家有关,而这个岭南玉雕厂,现在叫岭南玉雕有限公司的地方,应该跟雪凤有紧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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