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急得要发疯,他恼羞成怒地冲出了雅间,提起大当家的衣领破口大骂:
“你不是说可以暂时止住的吗!现在怎么会这样?他病得更重了!说,你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白御风将两人的争执看在眼里,不急不慢地悠悠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眼底划过那抹掌控全局的笑意清晰地落进了祁长君的眼睛里。
祁长君半张面具上的眼睛眯瞪起好看的笑意,果然马上,白御风幽幽开了口:
“太上皇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大当家掌管的五毒门对太上皇那可是忠心耿耿啊,啧啧……皇上病倒没多久,大当家不是就从帝祖那位高徒手中买走了一张能增强天赋的丹药药方吗?”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大当家,提高了声音:“想必那时候大当家应该早就知道皇上病重,所以才费尽心思买走药方,好提高天赋为皇上治病吧?”
大当家心突然一抖,预感到大事不妙。
太上皇冷眉一皱:“什么能增强天赋的丹药?”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还有,帝祖的高徒?那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话一出,周围突然安静得一片死寂,这丹药和药方的事情闹得永州城沸沸扬扬,谁不知道!
可是帝祖有令,他来到永州城的消息绝对不可以外传,跟帝祖高徒有关系的事情当然也不能传出去,永州城的老百姓哪敢不从?
再说了,这种丹药和药方不可多得,他们才不想惹得天下纷争,又多了竞争对手!
就算偶尔有一两个外地人慕名而来,那也是因为家族关系,偷偷摸摸到永州城来探情况的。
别说是太上皇这个两脚不出皇宫的老人了,就算很多游历百川的奇人异事都未必知道永州城惊天动力的变化!
俪夫人像是知道白御风想做什么似的,突然情绪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呜呜”着喉咙要跟白御风拼命。
太上皇不耐烦地一把将她踹开,怒目圆睁地瞪着白御风:“说!什么丹药?这种东西寡人怎么不知道?”
白御风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皱眉道: “太上皇竟然不知道吗?那丹药可是能永久增强人的天赋的灵丹妙药啊,凡事吃了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废物,都可以从此一步登天,成为天赋绝顶的绝世天才!这丹药可是帝祖的高徒炼制的,太上皇
竟然不知道?大当家没有告诉你吗?”
大当家不详地抿嘴看着白御风,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太上皇早就气得胡子乱抖。
白御风看准了二人的矛盾点,偏要把这把火越烧越旺: “哎呀不对啊,当时帝祖的高徒拍卖药方的时候,大当家为了得到药方那可是倾家荡产啊,把五毒门压箱底的宝贝儿都拿出来了啊。我原本还以为大当家那么积极地争取那张药方,是为了增强天赋替皇
上治病呢,可是谁知……”
白御风点到即止,欲言又止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勾起了太上皇的疑心。
太上皇额头青筋凸起,五指紧握成拳,强忍着怒火低头问道祁长君:
“敢问帝祖……这事是不是真的!?”
他不敢对帝祖放肆,可是心里怒火早就要喷发了。
大当家紧张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祁长君明快的眸子似露出了一丝光晕,他优雅地笑了笑:
“我家丫头说是真的,那自然是真的。此事全城百姓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本君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说话的瞬间,大当家顿时感觉头脑一轰,大脑仿佛失去了直觉,他就知道,他完了!
果然,下一刻,太上皇冷眼地盯着大当家,嗜血地挤出一抹狰狞的冷笑。
好啊,好一个大当家!
原来早就狼子野心,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他说?
大当家自己独吞药方干什么?还不是要自己独大?恐怕早就巴不得跟皇宫脱离关系吧!
大当家被太上皇盯得喉咙发干,他知道因为裴鸢的事情,太上皇早就恨不得将他杀了灭口。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把他送上断头台的,竟然是白御风……
太上皇咬定他有二心,他绝活不过明天!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想死在太上皇手里!
“不是!”大当家扭头不去看白御风,情急之下道:
“我是买了药方,确实没错!可是那药方根本就没有用!药方那么复杂,谁能看得懂!而且我才刚拿到药方没多久,你就让我去了行宫,谁来得及研究那张药方!”
话一出,他心里突然一个咯噔,完了!
他急什么?他这样说,不是正好承认了事实了吗?
太上皇这个人生性多疑,而且疑心不是一般地重,他承认买了药方,不管大当家怎么解释,太上皇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大当家是想一个人独吞药方!
可是,那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龙九渊病倒的消息!
太上皇牙齿间斜过一抹阴鸷,大当家知道自己如今骑虎难下,恐怕凶多吉少。
他只能忧虑难忍地看着白御风,目光里更多了几分痛苦和无奈。
白御风……为什么偏偏是你?
太上皇怒气难忍,一掌就要劈向大当家:“你不是有药方吗?你就赶紧炼制绝世丹药啊?赶紧变成天才救寡人的儿子啊!”
大当家看着白御风忘记了躲避,躺在地上的俪夫人却是突然一声尖叫,猛的撞开了太上皇:
“你干什么!不准杀他!我不准你杀他!”
众人惊愣得忘记了呼吸,这个时候冲上去,她是找死吗?
白御风皱眉盯着俪夫人,有些不耐烦,她要除掉大当家,这个女人又出来搞什么鬼!
俪夫人喉咙内壁已经碎了,每一次说话都像要了她的命,可是她还是牙尖嘴利地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白御风吃掉:
“你个小贱人!心机婊!你根本就是呼吸的!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皇上已经病了,我夫君对那张丹药好奇又怎么了!”
白御风冷笑,自己夫君命在旦夕的时候才知道出来维护他,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可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白御风反而不着急了。
既然这步棋她已经走了,她就要走得更狠、更远! 她不急不慢地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衣摆霸气一撩,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