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牧鸿归去(1/1)

当牧隽收到牧正的剑信时,心头微松,只要他安全了,她才能放心去寻找牧鸿。

丹墨为了阻止牧隽私自下去,紧跟在牧隽身边,说是为了报答牧隽的白日里相助之恩。因他修为在牧隽之上,她此刻需要这样的助手,思量在确定自己这样贸然下去却是不妥,便采取丹墨的建议,先静观其变,另做它法。

两人盘膝坐在乌藤球中,丹墨的好奇心很重,对这种灵植颇为好奇,牧隽扔给他两粒,让他自己回去栽种,观察特性。

牧隽盯着凶戾之力涌出的洞口,视线落在那些青草上,心思微动,一颗通幽藤种落在草丛中,快速发芽伸展,迎着凶戾之力朝洞口蔓延,直到伸展到洞中,都未激起凶戾之力的反应,看来果然是食肉的。

牧隽一缕神识潜入藤蔓中,等了两息,凶戾之力依然没有反应,牧隽心中稍安。神识随着通幽藤沿着洞壁快速向下伸展,半个时辰后,藤蔓到达巨大空间中,垂在空中等待了十息,周围涌动着爆裂的凶戾之力,却统统无视这株藤蔓。

通幽草长在鬼域,天生含有鬼力,却能被牧隽催生,得益于她天级木灵根,修炼一木九生诀,生之力是世间万物都自带的能力。不过也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牧隽心中想法,鬼力与凶戾之力,缔属同一属性,可和平相处。

神识通过藤蔓,牧隽看清楚了这个巨型空间的模样,就像一间石砌的巨型泳池,池底涌动着鲜红的液体,无数若血管的东西交错在泳池上空。

藤蔓向下垂,墙壁上密密麻麻都是洞口,里面挤满了寻灵雀,那些血管一样的东西交错成网圈住它们,有血色雾气从寻灵雀身上冒出来,交汇在一起,顺着没入血管中,变成液体,流入池底。

同时牧隽还注意到,那些似肉虫的一般的凶戾之力,就像一群蚂蚁一般,从外面得来血肉之物,便拖回来,挂在墙壁上,由血管吸取血肉魂魄。

贴着墙壁转了一圈,藤蔓缓缓向池底蔓延而去,牧隽的神识才慢慢看清,在那血浪中,沉沉浮浮数十人形,他们身着各色法袍,像沉睡一般随着血浪起伏。

在他们身上布满了血管,藤蔓靠近,神识感应不到生气,便知他们已经陨落。

藤蔓在血浪上空转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沉睡的牧鸿,他虽然闭着眼,可仍然能感应到他在微微挣扎,牧隽按耐住欣喜,朝周围寻了一圈,没有寻到玲珑的踪迹。

牧隽决定先求出牧鸿再说,藤蔓靠近血浪,一点一点的侵入血浪中,绕着牧鸿缠了几圈,神识微动,藤蔓若闪电般向回撤,然附在牧隽身上似血管的东西,仿若有生命一般,死死缠住,与藤蔓僵持。

附在藤蔓上神识感应到牧鸿的生命在慢慢消散,他的皮肤在慢慢松弛苍老,修为在一点点降阶。

藤蔓一点点向上拉扯,血管像有无限长的弹性一般,始终死死依附在牧鸿的躯体上。

在大殿中游荡的凶戾之力,终于发现这个望向逃跑的躯体,纷纷缠上去,吸附他的血肉、魂力。

包裹在藤蔓中佛珠,在牧鸿的胸口显现出来,佛符飘出来,血管仿若触到可怕之物一般,纷纷从牧鸿的身体里抽出来,退回血浪中。

藤蔓趁此机会,卷着牧鸿的躯体冲出洞口,一路上凶戾之力纷纷避开,又紧跟随在后。

半刻后,冲出洞口,牧隽睁开眼,扔给丹墨一张万里定点传送符:轻喝道:“走!”

身形一闪,卷起牧鸿的身体,便启动传送符,半息后,睁开眼,便到了龙州,出现在一间房内。

丹墨紧随着出现,他晃晃脑袋,朝周围了看了一圈,眼中冒着光芒,凑了过来:“这传送符不错,卖我几十张。”

牧隽斜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只有三张,你使用一张,一万上品灵,记得给我。”

丹墨脸色僵住,单眼眨了眨,浓眉纠结在一起:“其实我可以自己飞回来,你这种强卖的行为有违云华修者的形象,不妥。”

“没灵石,可直说,我可以宽限时间。”牧隽朝牧鸿扔了几个清洁术,又朝自己扔了几个,终于觉得干净了些。抱起他,放置在床榻上,查看牧鸿的情况,牧隽的心瞬间凉透,他丹田碎了,血肉只剩下空空一张皮囊,最重要的是,他的七魂六魄,只剩三魂两魄。

牧隽手微微颤动,她深吸一口气,从幽珀中摸出一大堆玉瓶,寻找里面最珍贵的丹药,看得丹墨眼都直了。

一个九转还魂丹塞进了牧鸿的嘴里,丹墨在一旁默默咽了咽口水,本想说暴殄天物,给一个一死之人吃这个,太浪费啦,他挠心挠肺的难受。

还魂丹下去,牧鸿的呼吸有了些许,牧隽紧盯着他脸,两息后,牧鸿睁开眼,看着牧隽,眼神陌生迷茫。

牧隽努力扯了扯嘴角,含着笑意:“十六哥,我是小隽。”

牧鸿望着她,五息后眼神有了一丝清明,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小隽……”

牧隽忙点头:“我在。”

牧鸿嘴角扬起一抹笑,伸出手轻抚牧隽眼角,轻声说道:“别哭,修者追逐长生,生死本就无常,你勿要伤心。”

牧隽眨了眨眼,声音含了一丝嘶哑:“我知道……”

“十七他……”牧鸿眼珠转动,眉宇间含着忧色。

牧隽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很安全,马上就到。”一道剑信飞出窗口。

牧鸿神色微松,眼中含着笑意:“其实五岁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她了。”

牧隽微愣,苦笑道:“你如何知晓?”

“小隽不喜欢月榕果,你却颇为喜爱,就在你五岁那一天……”牧鸿眼神迷蒙,仿若回想起童年时的种种。

“那你为何不揭穿?”牧隽为牧鸿的洞察力惊诧,这么多年,她就吃了一颗月榕果。

“为何要揭穿?”牧鸿脸上笑容柔软:“只是个喜欢画美人的异魂而已。”

牧隽垂眸,鼻腔里满是酸涩,当年初入这个世界,惶恐迷茫的心便是与他们这些年少的同伴嬉戏中安定下来,那是最初的温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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