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但他只来得及转过头,我的双膝就重重磕在他的腰上,一阵骨头错位或者断裂的响声顿时传来!
开玩笑,我这一扑的势能,再加上我近一百七十斤的体重,他能受的了才怪。
“别动!”我低喝一声,沙鹰顶在他脑袋上,另一只手迅速绕到他的下颌前往下猛力抽拉,在听到一声“咔吧”后,我便迅速将他翻过来,一脚踩住他胳膊,迅速搜查牙齿缝隙......
没办法,之前和教徒佣兵团一起战斗时,我曾亲眼见过黑寡妇艾丽斯从黑钻成员牙齿间搜出自杀用的毒药丸,现在我想要留他活口讯问消息,不得不小心。
但这个家伙很有一股子狠劲儿,刚才我那苍鹰扑击几乎压断了他的腰,现在又卸掉了他的下巴,他居然能忍住这种剧痛去摸出匕首向我刺来!
我咧嘴一笑枪口朝下顶在他肩胛骨上,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砰砰!”连射三枪,如此近的距离,他就是大罗金仙也别想再修复那些碎裂的骨头!
“呃~”狙击手再度惨嚎,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想要翻起,可每次只是动了两下就冷汗直流,腰上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发力了!(PS;各位兄弟保护好腰啊,男人这地方太重要了:))。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制服,不像是黑钻的,也不是ZF军或者图克武装那种,冷声道:“接下来我要问你问题,如果你想在痛苦中死去,那你可以不回答或者骗我!”
说完后我给他接上下巴,他的嚎叫声顿时正常了许多。
我给沙鹰换好子弹插入枪套,然后取过他的匕首缓缓顶在他耳朵旁:“你像只苍蝇一样烦人,知道吗?”
刀入肉,鲜血汩汩冒出,我没有将他的耳朵切掉,只是让他明白我的决心,安静点回答问题。
他顿时闭嘴,整个人却颤抖不已,这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懒得去理。
我收回匕首在他脸上抹去血渍,问道:“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你是谁的人?”
“黑、黑钻B队!”
“不错,我突然觉得也许能留你一条命了。”我嘴角咧了咧无声冷笑,没想到他竟然第一句话就回答的很给力。
只是B队是个什么玩意?当初第一次和他们交手时,莫妮卡估计的情况是他们出动了一个小队,十人左右。
不给他过多的考虑时间,我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黑钻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不是完成了对恶魔佣兵团的报复了吗?”
这名狙击手“不,没、没有......他们只是损失惨重,但没有被彻底消、消灭......上帝啊,求求你给我一针吗啡,在、在我的右上角口袋......我疼的要说、说不出话了!”狙击手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眼泪鼻涕和唾沫已经全喷了出来,确实疼的够呛。
我从他衣服口袋里摸出两针吗啡,眉头一跳笑道:“这个?”
“是的,是的!给我,求你了!”
看着他渴望的目光,我打开其中一支直接掰断扔在一旁,然后将另一支捏在手里作势用力,冷声道:“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讲条件!”
狙击手的嘴巴张了又合,一张脸快要扭曲了:“先生,我们一共有四队!四十人.....之前来了两队,后面又调过来两队!A队全部覆灭,B队和C队死伤一半左右,只有D队轻伤!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只是防止恶魔回蹿,不让他们再次返回埃塞俄比亚国内,嘶......我们已经和ZF军还有图克武装达成协议,他们双方不干涉我们对恶魔的猎捕,条件是给他们军火......还有战士的培训!”
狙击手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便大口的喘息,对抗他身体的剧痛。
我表面上不为所动,心底却已经浪头翻涌!
图克武装还有埃塞俄比亚ZF军,居然都向黑钻、或者说它背后的美国军方靠拢,来联合绞杀恶魔佣兵团!
“好吧,你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的?”我拔掉微型注射器针头上的消毒罩,继续问他。
狙击手看了一眼吗啡针,眼神里满满都是疯狂的渴望。
“恶魔的基地,全球的基地基本都毁掉了!我们和黑水其他佣兵团一起出手发动了全面攻势,恶魔完蛋了!”
“什么?你们对恶魔的基地动手了?你他妈的在骗我!?恶魔佣兵团隶属于法国外籍军团,享受法军一样的待遇和地位!你们对基地动手,是向法国宣战吗?!”我一听傻眼了,这个消息比之前那个还要震撼!
这黑钻的创始人到底和恶魔有多大的仇,竟然玩了一手斩草除根!
要是他没骗我,那我怎么找到莫妮卡,又怎么完成龙司空交代给我的任务?又怎么进龙组,以合法的身份回国见家人和苗夕玫瑰,去调查印章的事情!?
这简直是毁灭性的坍塌!
“有交易,有交易!但交易的具体内容,我的级别不够不知道!但我们肯定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换取了法国军方和外籍军团的默认.....求你快给我吗啡好吗?求你了!我知道的
都告诉你了!你要守信!”狙击手叫了起来,再次想要扭动身子挣扎。
可我却脑袋里嗡嗡作响,身子发冷!
“恶魔的最高层领导人是谁?”但十几秒后,我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看他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我最想知道的消息。
狙击手疯狂的摇头道:“没人知道!我只听说过,他们的创始人是一个亚洲女人,秘鲁籍,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秘鲁?亚洲女人?南美?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我想了一下,有点摸不到头脑,于是继续问他:“你们现在这里还有多少黑钻成员?驻地在什么地方?恶魔最后的消失地点在哪里?”
“三个,就三个!都去追击恶魔佣兵团了!我们在清真寺驻扎!恶魔已经越过埃塞俄比亚的国境线,其它的我真不知道了,给我、给我吗啡!”狙击手疯了,冲我大喊大叫。
我深吸口气,一针扎在他胳膊上,将里面的吗啡全部推了进去。
就在他情绪平缓下来,表情有些享受时,本来已经擦干净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你答应......”狙击手震惊的瞪着我,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
“我答应给你这一针,我并没有答应给你留条命!”我冷声说完,匕首拧了拧!
......
看到他的瞳孔已经扩散,我迅速将他这身外套扒了下来。
他和我体型相仿,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我需要这身服装来伪装自己!
可就在我心烦意乱的一边扒衣服一边想问题时,我突然发现摩摩竟站在不远处,惊恐的盯着我。
我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几秒不到,她居然跑过来帮我脱这个狙击手的鞋子,然后扒裤子。
这可真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是觉得,这个和我同龄的女孩心有些过分的硬了,但想起她本身就是一个从死人身上找东西的拾荒者,心底才释然一些。
等脱下他的衣服,检点了一下他的装备:M200美制狙击一把,子弹四十三发,G10匕首一把,M19模块化手枪,备用弹匣两个。然后就是零碎的几百美元,一罐略微压扁的可乐,其它什么都没有。
“居然防弹衣都不穿,白痴!”我看着狙击手嘀咕一声,将G10匕首和M19手枪都扔给摩摩:“这些武器你留下防身,用起来比我的沙鹰要舒服很多。”
摩摩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迅速扒下狙击手的武装带,然后她不避讳的撩起那破碎的布片,将武装带绑在肚皮上,然后把匕首和手枪、弹匣全部入套。
“你想把自己的皮磨烂吗?里面必须穿一件背心或者衣服!”看看她毫无经验的动作,我无奈的提醒。
摩摩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你的伤口......”
“没事,我们回去!”我拎起狙击和子弹,还有这套军服,直接回到宿舍。
......
下午的时候我把两百美金都给了摩摩,让她去弄点吃的喝的回来。
等她再回来,背上已经多了三个大口袋,一个装的都是面,三十多斤;另外一个是几块鲜嫩的牛羊肉和一大把蔬菜野菜,最后一个袋子里则是四个大水囊和两个碗。
更奇特的是,在她腰间还挂着一口破旧的铁锅、炒铲、用餐的刀叉,和许多小瓶小罐。
我去......这是把谁家厨房给搬回来了?
我急忙走上去帮忙,把东西都卸掉。她只是低声道:“从、从我叔叔那边买来的。”
“你叔叔?”我一听不由皱眉,心想你有亲戚在这里,为什么要跟着我?
摩摩像是察觉到我的疑惑,急忙补充道:“对......爸爸去世后,他就对我们疏远了,很冷淡。”
我点点头说:“那你突然拿着钱去买东西,这正常吗?我知道的,两百美元在这个地方不算小数目,他有没问你着火的事?”
“我只花了那零碎的二十美元,我平时捡东西卖给黑商人,积攒下来能到这个数目。他在清真寺那边住,没有提着火的事情。”她把剩下的美元交给我,便一边在地上摆设东西一边回答,说的很简单,但条理清晰。
我摸摸鼻子,心想差点又忘了她是拾荒者的身份。想了想将剩下的美元递给她让她收好说:“那些黑商卖武器吗?我想补充点子弹,还有一些装备。”
摩摩摇头:“不论是图克武装还是现在的ZF军都急需军火,武器和弹药只要进去就很难出来。而且镇上唯一的黑商人好像暂时离开了,你买不到。”
我没再多问,走到窗口,用缴获来的M200观察外面,时不时看着她在楼道里做饭,心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何方。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的路在何方?
是北上跨过国境寻找莫妮卡等人的踪迹,还是想办法回到法国?
或者联络司空?
乱!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麻,理也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