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三章这气味，熟悉
“虎卫木牌肯定有蹊跷，否则荀亚、螣尧不会进入白虎殿就消失匿迹。”谢司阴沉着脸，他自诩聪明过人，哪知道撞上螣蛇族后接连栽跟头，得亏理智没彻底泯灭，他这都想宰人了。
凯撒盯着虎卫木牌看了半响，眼睛差点变成斗鸡眼，无奈道：“我不通阵法，发觉不了虎卫木牌的蹊跷。黑虎王身边可有阴师，这东西估计得让阴师研究才能解开。”翼虎部落没有阴师，寻常部落供养不起阴师。谢司出自鹤洲狮鹫夏之城谢家，自然会供养阴师。
了解这点，凯撒才选择避开霍华德，直接询问谢司。
谢司苦笑，摇头道：“谢家有阴师，我身边没有。”阴师，跟毒巫一样稀少。这大陆，除了满清儿身边供养着阴师以外，其他阴师多数有实力强大的部族或家族供养。培养一名阴师，耗费的财力物力那绝对是天价，寻常兽族部落想供养阴师，怕是穷尽部落财力物力，都养不起。
这就跟普通部落没有祭酒和巫师一样，养不起，也养不了。
巫徒门槛低，想晋升为实力强大的巫师，那就跟祭司晋级祭酒一样。血脉，自身实力，供养等，这所有的一切缺一不可。
这道门槛，就像普通人和兽族勇士一样，彷如天堑。
“既然没有选择，那就莽过去。”霍华德冷厉道。此刻，他不再是城主府的管家，而是翼虎部落的血虎。透过黑漆漆的街道，霍华德死死地锁定住白虎殿所在的位置。其实，霍华德知晓螣尧4人的离开，螣尧进入白虎殿前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名字，霍华德神色大变。而后，螣尧让他帮忙叮嘱谢司、荀亚，必要时挑唆这些人缠住厄奇亚……
尽管，霍华德听不懂螣尧话中的打算。
却牢牢记住他的交代，他信任鹰野，螣尧作为鹰野的族长，霍华德将这份信任延续到螣尧身上。当然，更重要的是螣尧说的那两个名字，让霍华德心神震动。
“行，听你的。”谢司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暴躁和愤怒。他清楚现在发怒毫无意义，白虎街机关暗器虽然危险，却远没到威胁他性命的程度。最恨，就是能拖延时间。
“族长，这墙壁上好像有些奇怪的标记？”河鄂举着钥石，照耀着他所说的标记。最初，他没注意这奇怪的涂鸦，可是这涂鸦每个段距离就会出现。河鄂慢慢地就记上了心，当再次看到标记的时候，他忍不住出了声，“我们进来后，我有4次看到这个标记。”
“河鄂，顺着这个标记的位置追上去。我没猜错的话，这标记是荀亚留给我们的，这荀亚果然藏了一手。他猜到我们知道虎卫木牌的秘密，为何却不告诉谢司他们？”叶暖看了眼标记，困惑道。
螣尧黑沉着脸，冷道：“他想活捉厄奇亚逼问《亡语》一事，谢司身后有鹤洲狮鹫，他自然会提防。我族看似强大，实际上却是个空架子，再说他明白防不住我们。”
众人当中，只有他们这边从虎卫手上夺得了木牌。
往深处细想，自然明白螣尧会拷问虎卫这木牌的用处。
“荀亚，远比曾经的鹰鼠二首更棘手。滑不溜秋，根本让人捉不到差错，背靠荒国，我们就算想杀人也不行，真头疼！”叶暖觉得荀亚很无赖，杀不了，杀不得，却又像苍蝇似的粘着甩不掉。
“……总会有办法的。”螣尧沉声道。按照叶暖给部落规划的三年、五年、十年计划，有蛇部落早晚会从勘塔斯森林爬起来。那时，就算无法跟荒国这等超级部落抗衡，至少能自保。再说，随着有蛇部落逐步变强，螣尧就不信蛇族能无动于衷。
万年前，九原国能统一蛇族。
万年后的今天，有蛇部落难道就不行？
叶暖4人，顺着荀亚的标记，以及虎卫木牌的指印，很快穿过这条狭长的通道，进入到殿前广场。白虎殿的殿前广场，面积很大，约莫有3亩大的空地，能容纳数千人之多。
此刻，空旷的广场上静立着两个人。
当然，这空荡荡的广场不止有两个人，只是活人只剩下两个。余下的都是死人，或是活尸。密密麻麻，粗略计算怕是有近千人之多。这些活尸，没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
荀亚，以及不知是谁的厄奇亚。
荀亚，身边应该带着人。这会儿，广场却没看到人影，要么死了，要么潜伏躲藏了起来。叶暖偏向第二种选择。荀亚身边随从实力不明，但是跟在他身边的胖瘦二老，实力隐约比雅格河鄂还要强上一线。
这种人，绝对没那么快死。
“哟！又见面了，你们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荀亚没回头，背对着叶暖4人，举起右手挥了挥。语气不似之前的轻快，反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凝重。
“嚯嚯！”厄奇亚笑着，笑声却很渗人。那声音，听着就像是鼓风机，刺耳，带着尖锐。
兽族勇者夜视能力很好，纵然夜晚昏暗，叶暖等人仍旧能看清厄奇亚的样貌。跟囚禁在枯井之下的厄奇亚有两份相似，同样瘦削，但眼前厄奇亚不同于枯井之下的厄奇亚，这人的瘦削一看就像是大病未愈的人，而不是枯井之下厄奇亚被抽干生机的枯槁。
“这气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厄奇亚说着，直直望着叶暖4人，浑浊的眼睛带着少许血色，与常人不同。他的眼睛没有眼白，不，应该说他的眼白是浅红色的，不同于普通人的白色。浅红的眼白中央镶嵌着深红的瞳孔，很诡谲妖异。
翼虎部落可没有这样的眼睛，厄奇亚似乎没打算再隐瞒下去。
“千虺首领贵人多忘事，螣蛇族、龙族的气味，您既然也会忘？”荀亚调笑着，打趣道。进入白虎殿那一刻，荀亚后悔了。灵千虺太强，远超他的预计。要不是这双眼他甚至不敢肯定眼前这人真就是灵千虺，他以前见过灵千虺，远没有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