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她抓起来，头发被往后扯，让厉斯年看清楚她的脸。
当着厉斯年的面，他们对海瑟薇拳打脚踢，每一拳都很重，每一脚都仿佛要了她半条命。
她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水里，整个人已经脏得不行，再不是之前审讯他的那个海瑟薇了。
厉斯年的眼眸有微微变化，但并不明显。
罗玄亦是，拳头紧握，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海瑟薇被折磨死，可眼下能做的是什么？
夜鹰站起来，一脚将海瑟薇踹到了他面前，一脚重重地朝她的腹部踩了下去，笑看厉斯年：“你知道，在她来这里之前，她的肚子里有什么吗？”
厉斯年骤然瞳孔放大，比之任何一次都要愤怒：“夜鹰！”
海瑟薇被踩得吐出一口血。
“我也不知道，如果她告诉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不需要这样对她。”夜鹰还说得很无辜。
“夜鹰！”牢房里传出他暴怒的声音，双手握紧，鲜血直流。
“姐姐……”意识模糊的海瑟薇倒在地上，眼里忽然流出了两行泪水。
她好像在模糊中，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姐姐。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可她就是觉得，那一定就是她的姐姐，正在召唤着她。
夜鹰从一旁人手中抽过一把长刀，抵在了海瑟薇心脏的位置。
“或者说，不管她是不是萧漫，你忍心看着和萧漫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死掉吗？萧漫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和萧漫一模一样的，只剩下海瑟薇一个了，你要她活还是死？”
“为了一个他国的王子，值得么？那批军火我可以不要，你只要把他交给我就好了，海瑟薇我也会放掉，你我会杀掉，就让她替你好好地活下去吧，即使你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我说！！人和军火我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把她给我放了！拿她去做交易！”
长刀被他扔掉。
“很好，你好我也好的事。”
到底他们在说什么，争的到底是什么，她已经分不清了。
……
罗玄花了一天一夜，保住了海瑟薇的命，他明知道K是剧毒，却只能再一次给她服下。她只能靠这个活命了。
他恨。
谁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又有谁能想到那个孩子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生存下来？
第二天，就是交易的时间。
罗玄领队，带着人手去交易地点。
车里，海瑟薇一直靠在他身上，气若游丝。
“我到底是谁……海瑟薇？还是萧漫？罗玄……他为什么和你一样……我要杀了他，他还要救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他的？那我到底是谁……”海瑟薇哭泣。
“你知道夜鹰为什么要答应用你做交易吗？那是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而你去那边，也不一定是活路。恐怕，你一去，身份就暴露了，只是另一个地狱罢了。海瑟薇，我终究是没能得到你。”
车子停在林子中央，等待对方现身。
忽然，靠在他怀里的海瑟薇说道：“罗玄，我们一起死吧。”
“为什么？”
那是海瑟薇第一次给他的真正的笑容：“他的人来了。”